阿縈疲倦地枕在裴元嗣的膝上,面紅潤,渾水一般癱在男人懷里。
裴元嗣指尖在小婦人的眉眼間流連挲,阿縈自生產后好像變得越來越,就像一顆得剛剛好的水桃,渾散發著陣陣幽香,甘甜潤多、令人罷不能。而一旦聯想到這份與都是他帶給的,男人心里便莫名有種驕傲。
他再次親醒了阿縈,胡子拉碴扎得阿縈臉疼,阿縈睜眼瞪他,裴元嗣此刻恨不得死在阿縈上,本沒看見,反將的掙扎當做了趣。
“您想我了沒?”阿縈氣吁吁地問,他不說,就偏不給他。
“想兒了。”裴元嗣死鴨子。
“那你去親兒!”阿縈一下子惱了,擰他道:“一邊兒去,別我!”
裴元嗣眼眸晦暗,他不僅要,還要把狠狠弄到哭著求饒。
阿縈嚶嚀兩聲趴在桶沿上掉出了眼淚。
這下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
待兩人沐浴完畢已是半個時辰之后,水桶中的水灑了一地,裴元嗣終于抱著疲力竭地阿縈走出了凈房。
玉溫香在懷,裴元嗣暫且什麼都不愿去想,抱著阿縈饜足地進了夢鄉。
……
阿縈醒來時渾依舊酸無力,床邊搭著那條輕紗外衫,勾來一看才發現襟早已被人撕破,阿縈無奈,只得搖搖鈴鐺喚紫蘇進來,給重新去找件服。
“溫大娘在外面等著,說是有事找姨娘。”
紫蘇幫著阿縈換上了件豆綠的薄褙子,余掠過阿縈雪背上梅花點點般的痕跡時微微紅了臉,“您若是不想見,奴婢去打發了?”
看窗外天不早,想來溫大娘等了許久,阿縈勉強起道:“讓溫大娘進來罷。”
明間,阿縈坐在羅漢床上,溫大娘坐在下首的繡墩上回話。
裴元嗣回來時約聽到屋里傳來溫大娘的聲音,“……上次姨娘幫忙在牙行挑的兩個小丫鬟都很勤快,尤其是皮子可利索了,跟客人說話時那聲響就跟連珠炮似的,只要倆勸的極有人不買,姨娘這眼我自愧不如!”
有些人說起恭維話來顯得特真,就好像你本來便是如此,只不過是在明面上發現了,慧眼識珠,真切坦誠,很難令人不喜歡。
裴元嗣放下手中的玩,冷聲吩咐三七去把紫蘇過來。
喝完兩盞茶的時候溫大娘才終于告退。
阿縈坐在羅漢床上托腮看著手中的圖紙正迷,連他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冷不防一人手過來從手中搶走了圖紙,問:“這是什麼?”
裴元嗣皺眉。
“這是溫記胭脂鋪裝修的圖紙,我準備請工匠去重新裝潢修葺,這次裝的富貴大氣一些,大爺您掌掌眼如何?”
阿縈杏眼期待地看著裴元嗣。
“很不錯。”
裴元嗣只淡漠地掃了一眼,便將圖紙在桌上。
他這番神態怎的不太對?阿縈疑,還沒等琢磨出什麼,就聽裴元嗣又問:“你最近常出門去,就是為了這個?”
他臉微側,眉頭卻擰著,以至于阿縈沒有看出他臉上不知何時罩上了一層寒霜,猶如暴風雨的前兆。
阿縈下意識道:“也沒出去幾回,您走之后我過了半個月才出去,去鋪子里坐了坐看生意如何,第二個月才出去第二回 ,和溫大娘去牙行挑了兩個照看生意的丫鬟……”
“原來你還去了牙行,誰準你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許拋頭面!”
裴元嗣冷著臉打斷阿縈,雖然他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怒意,但他那冷厲嚴峻的神還是嚇得阿縈一個哆嗦愣在了原地,茫然地看著裴元嗣。
臉上還殘留著幾分適才兩人纏綿繾綣時的春.,此刻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紅潤的臉頰漸漸褪去變為蒼白,阿縈喃喃道:“大爺,我不懂……您為何生氣,您不是答應過我可以出去照看鋪子的嗎?”
裴元嗣黑沉的臉一僵,總算是想起來了。阿縈似乎央求過他想把胭脂鋪子開大,不想在家整日無所事事,并保證每回出去必定不再外頭多耽兩個時辰。
但那時他有自己的考量,以為也許只是上說說,待接管中饋之后忙起來很快便會將做那勞什子生意的事拋之腦后。
他低估了阿縈的決心和毅力,他不在的這三個月阿縈閑來無事就琢磨著做花香丸讓溫大娘放到鋪子里去試賣。
制作的花京城罕見香味品類甚多,且留香持久,價格只比尋常的熏香貴了一二兩銀子,咬咬牙這筆錢還是能掏出來,不用過的小姐婦人們通常買過一回用了覺得甚是驚艷,開始三三兩兩拉著自己的手帕好友過來購買,使得購買阿縈制作香的回頭客甚多。
自己做的東西能夠得到旁人的喜歡,即使一分錢不賺阿縈都很高興,更不必提這三個月進益還頗多。
左右阿縈手里也有些余錢,高興之閑便拿出五十兩銀子準備將原先有些破舊的水鋪子重新修葺裝潢,又從牙行里買了兩個貌齊整,皮子利索的小丫鬟跑。
溫大娘這幾日每隔三四天就會往阿縈這里跑一會跟著學做花,因為溫大娘是簽了賣契給裴家,裴元嗣又把這些田契地契以及管事們的賣契都給了阿縈,溫大娘是完完全全屬于阿縈的心腹,阿縈不必擔心溫大娘會將的方出賣,除非溫大娘昏了頭想一家人連坐吃司,和衛國公府對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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