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至此,阿縈既期待又張地看著裴元嗣。
裴元嗣當然想拒絕,話到邊又停了下來。一來阿縈年輕貌,嫁給他后第一次見外男就被趙炳安看上,這讓裴元嗣至今耿耿于懷。或許他如今能夠相信阿縈可以冷靜地理,但他不能忍外面那些腌臜的男人用污穢的眼神來肖想阿縈。
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徐臨謙……
二來自古子便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阿縈又不是需要為生計奔波勞累的市井子,何須在拋頭面迎來送往?
不回家,他和綏綏誰來照顧?
然而對上求躍躍試的杏眼,裴元嗣到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有心要阿縈和弟妹陸氏試著一同管家,阿縈要照顧綏綏、還要管家,或許再過幾個月有了子,忙不過來,自然就沒時間去理會這些了。
有時候,不一定是要拒絕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裴元嗣念頭閃過,點頭道:“你喜歡就好。”
阿縈不敢置信,簡直高興極了,猛地撐著男人的口坐了起來,“您說真的,您沒騙我?您可不許反悔!”
裴元嗣痛“嘶”了一聲,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連忙掐住的腰瞪道:“你是想要我的命?”
阿縈一時嚇得不敢再,臉紅了煮的蝦子,小聲道:“對……對不住啦,我我不是故意的……”
裴元嗣緩了好一會兒,眼慢慢危險地瞇起來。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翌日, 裴元嗣起床時阿縈還在沉沉睡著,眼底浮著淡淡的青, 連他何時離開都不知道。
裴元嗣簡單洗漱, 去了怡禧堂。
大長公主上了年紀,歇得早起得也早,這會兒正準備用早膳。
看見大孫子過來, 忙讓丫鬟再去添雙碗筷過來。
裴元嗣對丫鬟道:“我與祖母吃一樣的就行。”
食不言,寢不語,祖孫兩人用完早膳已是兩刻鐘之后, 太夫人趙氏打著哈欠被一群丫鬟們擁簇著從擷芳院過來,疑地看著兒子道:“你大早上我過來作甚?”
裴元嗣轉向兗國大長公主,兗國大長公主示意趙氏落座, 左右屏退。
裴元嗣開口剛說了兩句, 趙氏眉頭就豎了起來,憤怒道:“是不是陸蕙容向你告的狀?分明是訂的那些花兒品相不好,那不是拿錢糊弄人嗎?我讓換了怎麼了,既要管家權又要好名聲,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自己做錯還不許人說了, 我看就是裝病!”
裴元嗣左拳握,沉聲道:“娘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作想?弟妹不愿一家生嫌, 始終忍氣吞聲, 此事乃管家告知與我。”
“今日孫兒便請祖母做個見證, 從今往后,若我再風聞太夫人欺負三夫人,被人告到我面前, 休怪我這個為人子的對您不留面, 秋娘!”
裴元嗣突然喝了一聲, 秋娘走進來膽戰心驚跪在地上。
裴元嗣淡淡道:“太夫人由你盯著,若犯錯,我第一個拿你開刀,將你全家老小逐出京城!”
秋娘白著臉退了下去。
趙氏大為惱怒,指著裴元嗣口不擇言道:“你這是做什麼,給我下馬威是吧?我和陸蕙容的事你何必牽扯到秋娘,裴肅之,你這不孝子,你干脆把你老娘也趕出京城——”
本朝最重孝道,趙氏罵裴元嗣不孝,被最擅風聞言事的言們聽去只怕不能善了!兗國大長公主頓時變,“啪”的一聲將茶盞重重放到桌上,“住口!眉娘你給我坐下!”
若說趙氏對兒子畏懼有五分,那對婆母兗國大長公主的畏懼敬重便有八分,而這八分一半是因為婆母尊貴的大長公主份,一半是因為年輕時曾見過婆母雷霆震怒收拾后宅的模樣,有時簡直和兒子是如出一轍。
所以別看如今大長公主平日里最是平和寬厚不過,那是因為不想以勢人刻意收斂,稍一冷眼皺眉那通不怒自威的氣派便嚇得趙氏立即乖乖坐了回去。
“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你是長輩,蕙容是你侄媳婦,素日里見你最是恭敬,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都是抱孫子的年紀了還不清楚?”
兗國大長公主嚴厲道:“家和萬事興,別著一尺不放五寸,若是一家人什麼都斤斤計較這個家還像樣嗎?”來楊嬤嬤道:“去我庫房里拿兩老參和今年陛下新賜的燕給三夫人送去。”
趙氏心里不服氣,面上著頭皮道:“媳婦回去后就人把一百兩銀子給蕙容補上。”
兗國大長公主半闔眼沒理。
趙氏訕訕地住了。
裴元嗣接著說第二件事,“日后管家之權,三弟媳和阿縈一人一半。”
趙氏驚訝得都快裝下一個蛋,驀地瞪圓眼看向兒子。
那個小家子氣就哭哭啼啼的阿縈,兒子竟要來管家?!
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兗國大長公主顯然也不太贊同,“肅之,你可想好了,阿縈沒有管家的經驗,你真想把管家權拿出一半給?”
裴元嗣垂眼平靜道:“孫兒昨晚想了一夜。”
他沒有多說廢話,但想了一夜必定是經過了深思慮,兗國大長公主頷首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祖母便答應你。”
裴元嗣微擰的劍眉松開許,懇切道:“祖母也說沒有管家的經驗,不知可否讓每日來一趟怡禧堂,叨擾祖母半個時辰學習如何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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