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們現在去哪兒？”紫蘇低聲問。

留下必是不妥，阿縈份低微，沒資格與太子妃、戚貴妃攀談，真留下了，保不齊旁人又說諂逢迎，想了想，阿縈騎上了馬，跟著一群人也走了。

在靈州閑來無事時曾與府里的訓馬娘子學過騎馬，就是騎藝不，再說也想多結一些貴為友，日后多條門路才是正道。

阿縈很快就追了上去。

留下的多半是上了年歲穩重的夫人，出來的小媳婦和小姑娘們興致盎然，有說有笑，阿縈不上話，便落在隊伍后面靜靜跟著。

觀察到為首的子好像就是來的那日在路上見到的鄭七娘和馮窈，阿縈不多看了兩位年輕貌的小姑娘幾眼，前面慢悠悠騎馬走著七八位眼生的子，大家嘰嘰喳喳談天說地，自然也有不說話的和阿縈一樣在后頭墜著。

鄭七娘活潑潑辣，里妙語連珠地和周圍的好友們湊趣說話，馮窈一面迎合幾聲一面悄無聲息地觀察著最后的阿縈，在阿縈看過來時又若無其事地錯開目去。

阿縈微微蹙眉，馮窈先前應該不認識吧？

正胡思想著，紫蘇忽然拉了一下的擺，“姨娘，沈五姑娘來了！”

沈明蕊？

阿縈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著鵝黃妝花褙子的自不遠縱馬而來，沈明蕊氣吁吁，馬不停蹄，像是㳖㳸追過來有什麼急事。

阿縈心神微，本想上前打個招呼，沈明蕊神冰冷地看了一眼便略過去，徑自追上前去與馮窈鄭七娘等人攀談。

從半山腰上下來，繡嶺的山腳地勢逐漸平坦，草木蔥蘢，景秀麗，很適合跑馬。

貴們平日養尊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容易有次出來的機會都想再逛一會兒，馮窈便提議道：“山腳下有個村莊，我的丫鬟說今日正巧是集市，咱們一起去逛逛怎麼樣？”

眾都心了，紛紛笑著迎合，這次阿縈卻有些猶豫。

無他，隊伍中有沈明蕊。

“四姐姐，你這就要回去了？”準備和旁的貴道別的阿縈冷不丁聽后傳來沈明蕊的聲音。

沈明蕊似笑非笑道：“本來還想和四姐姐敘敘舊，誰想四姐姐見了我招呼都不打一聲，這就要走？”

周圍的貴聞言便小聲議論起來。

紫蘇忍不住道：“分明是五姑娘你看都不看我們姨娘一眼，我們姨娘好歹也是你姐姐，沒見過誰家妹妹這麼和姐姐說話的。”

“賤婢，主子說話什麼，你給我閉！”沈明蕊豎眉瞪眼，揚著馬鞭斥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爭這些長短作甚？”

馮窈笑打圓場道：“明蕊和我們一起去，沈姨娘你也跟來吧，好不容易有次玩耍的機會，咱們別給浪費了才是。”

馮窈這麼說，阿縈便不好推辭了，對馮窈微微點頭致意道：“敢不從命。”

待到了集市上，貴們都放慢速度摘下帷帽，老百姓們看見貴們華麗的裝束不由紛紛投去羨慕驚艷的目。

大家自然不會買集市上的東西，只是出來看個新鮮與熱鬧罷了，集市上人煙氣很重，人來人往小商販們的賣聲、吆喝聲不絕于耳，十分喧闐。

沈明蕊騎著馬故意落后到阿縈邊，冷冷道：“別得意沈縈，像你這種子姐夫可不會一輩子都寵著你。”

“那五妹妹以為姐夫會喜歡哪種子？”阿縈語氣溫和。

沈明蕊一愣，繼而迅速紅了臉，“你，你不知恥，你怎麼還好意思他姐夫！”

“我不白天，晚上也會，”阿縈無辜地道：“何況他本來就是我的姐夫，姐姐有說錯嗎？”

沈明蕊臉更紅了，罵道：“你，你這狐貍！總有一天長姐會從佛堂里出來，你恩將仇報不知廉恥，你會遭報應！”

最后一句話尖利地有些失聲，不是前頭的貴，就連周圍的百姓都指指點點過來。

阿縈嗤笑一聲，淡定地縱馬往前慢悠悠走著，安步當車。

越平靜，周圍人就越好奇地往沈明蕊上看去，沈明蕊到底年輕面上掛不住，惡狠狠瞪了阿縈一眼忙打馬與分開了。

后面倒也相安無事

……

村莊西南方向的一山坡上，兩匹駿馬慢慢踱步行至最高，眺著山下的村莊。

今日似乎是集市，莊子里兩邊的夾道上擺滿了賣的商販，中間人流如堵好不喧闐熱鬧。

太子將自己剛剛中的雀鳥用劍一勾從地上挑起來，無意朝著集市瞥去，忽然“咦”了一聲。

裴元嗣順著太子的目過去。

只見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央三五群打馬走來一眾著紅綠衫的們，們近一半都摘下了帷帽四下張有說有笑，由于個個太過出挑麗，與集市上褐黃面的平民百姓們幾乎格格不，因此遠遠瞧來格外顯眼。

裴元嗣從昂首走在最前面的紅貴的穿著打扮開始打量，掃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最后面一位頭戴帷帽，姿娉婷窈窕的子上。

直到太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那不是蔡學士與徐編修？”

裴元嗣回過神來。

人群中似乎發生了小規模的，集市的對側街道同樣迎面走來騎著駿馬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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