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細細地,猶如一縷潤的微風吹進人的心里,裴元嗣臉緩和了些,大手很自然地摟過去,在恢復纖細的腰肢上挲了兩下。
“這孩子,問十句有八句答不上來,以后恐難。”
裴元嗣眼含憂慮。他嚴厲歸嚴厲,其實也是為了頌哥兒和國公府的將來,衛國公府的榮華富貴都是祖父拼死拼活掙下來的基業,到了父親那一輩是吃老本,在他手中才回活過來幾分。
可戰場上刀劍無眼,他擔心自己一旦遭遇不測,國公府將再無人護佑一落千丈。
文治武功頌哥兒樣樣不行……尤其是和沈玦一比,他倒也不是指頌哥兒將來能考個文武狀元宗耀祖,至該懂些立做人的道理,將來不至于行差踏錯、被人笑話吧?
阿縈聽明白了,裴元嗣是怕頌哥兒以后學壞,變沈瑞那樣不務正業的紈绔。
想了想,輕聲道:“大爺記不記得,我剛府的時候很怕大爺,每次見到您話都說不利索?”
裴元嗣點了點的鼻尖,“你每回見我都像老鼠見了貓,我就那麼可怕?”
阿縈輕嗔道:“您還說呢,您總是對我冷著一張臉,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蟲,怎麼能知道您再想什麼呀?”
“我怕說錯話惹您生氣,我怕您本就對我不滿又添厭惡,我心里胡思想,又不敢開口問您,自然見到您就支支吾吾了。”
“可是相時日久了,我知道大爺您刀子豆腐心,您關照,保護著我和綏綏、阿玦,我喜歡您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怕您呢?”
裴元嗣著阿縈紅潤的臉,會到了阿縈話中的言外之意。
頌哥兒不笨,這他是知道的。
這孩子想法子懶的時候鬼點子可多了,而且這孩子和他一母同胞,沒道理哥哥是狀元他就是個歪瓜裂棗。
裴元嗣就想到弟弟在阿縈面前總是笑得無拘無束,一旦他過來,他嚇得能像個炮仗似的竄老遠。
裴元嗣抬眼,燈下的阿縈眉眼脈脈,杏眼如水般溫地凝視著他,這一刻他的心忽然就被塞的滿滿地。
他抬起阿縈的下,兩人慢慢靠近,含住潤的紅,啞聲問:“今天在家都做什麼了,綏綏有沒有淘氣,嗯?”
片刻后,兩人皆是氣吁吁地停了下來,裴元嗣呼吸.重,卻仍覺不能解,大手隔著薄薄的衫反復流連挲,對阿縈懷里藏的兩顆桃子虎視眈眈,惹得阿縈推他數次未果。
“大爺別……別……輕些。”
阿縈輕嘶一聲,漲紅了臉推開他。
說過好幾次漲難著,阿縈嗔視了他一眼,低頭重新掩好衫。
生產之后的阿縈了幾分的青,卻多了小婦人才有的嫵風,像一顆飽滿多的桃到了瓜落的季節,一顰一笑人勾魂,讓人很難不犯錯。
裴元嗣輕咳一聲,指尖那抹膩的余溫仿佛還在,他只得別開目看向別。
阿縈收拾后后兩人才并肩走了出去。
綏綏竟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阿縈忙過去哄,舉著床邊的撥浪鼓搖了搖,綏綏小手就過來去夠,角咧開直笑。
這時眼前多了一道影,裴元嗣走了過來,綏綏瞪大眼睛認真地瞅著爹爹,瞅著瞅著突然小一瞪大哭起來!
別看綏綏長得可乖巧,哭聲絕對足以震天地。
說兒不淘氣那是哄人的,阿縈腦子又開始“嗡嗡”地響起來,先看了眼臉變僵的裴元嗣,再看一眼哇哇哭著的兒,心不由一沉,趕把兒抱了起來哄著。
“綏綏尿了,是尿了,紫蘇!”阿縈了兒的小屁,喊道。
紫蘇忙端著干凈的尿布進來,阿縈一邊抱著綏綏一邊去解上臟尿布,綏綏一直在哭鬧,小踢的很有勁兒就是不肯就范。
裴元嗣猶豫著出了手,可剛到兒那對白的小腳,又仿佛想到什麼一樣收了回去。
阿縈臉上都急得出了一薄薄的汗,紫蘇在鋪新的尿布,兩個人忙不過來,桂枝要進來,卻被阿縈瞪了一眼茫然地停在了簾外。
“大爺,您快搭一把手,我快抱不住綏綏了……”
阿縈飛快地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默默挪開的裴元嗣,突然著急地求助道。
裴元嗣反應不及,便下意識地手托住了兒兩條乎乎的小。
阿縈抱著綏綏的上半,紫蘇去給綏綏換尿布,熱的棉布著裴元嗣的手過去,裴元嗣渾宛如僵住般彈不得。
清理完淘氣的綏綏,三人上皆出了一汗,綏綏又變回了干凈的綏綏,被娘親抱著輕輕放回床上。
紫蘇打水來給人凈手,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言語,然而等紫蘇退下去之后,裴元嗣還沒來得及松下這一口氣,就聽耳旁傳來阿縈一聲低低的哽咽。
“大爺,都是我肚子不爭氣沒能給您生下小世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綏綏是您的兒,大爺不要遷怒到綏綏上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第59章
阿縈是真的很難過。
綏綏是兒怎麼就不招人疼了, 為什麼趙氏和裴元嗣一個個都是這樣重男輕?
十月懷胎生下了的兒,一出生便與分離了整整三年, 沒有一天不在思念著自己的兒, 好恨,恨自己只是一個妾,那麼膽小, 那麼怯懦,那麼得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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