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玦錯在不該一時沖挑釁沈二夫人,尤其是在阿縈即將這生產的要關頭,著大肚子匆匆趕來沈家,這一路還不知有多變數。且沈二夫人忌恨阿縈生母,難保不會黑了心趁著阿縈生產時手腳。
裴元嗣誆沈玦只是為了讓他長長記,他嚴厲呵斥道:“有沒有殺人你自己心里有數,這次若不是你姐姐及時趕到,你有想過后果是什麼嗎?”
“男子漢大丈夫既做不到保全自己的家人,至不該在外惹是生非,你在外面惹的麻煩事讓你姐姐大著肚子給你屁善后,險些九死一生,若沒事也就罷了,若有事你定然后悔一輩子!”
沈玦臉愈白,啞聲問:“我姐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裴元嗣見這豎子終于后怕,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走了出去。
……
小院里,下衙回來的沈文德正與沈二夫人吵一團。
兒阿縈在棠華院生產,竟無一人去通知沈文德這個親爹,沈文德也是下值回家之后才從管事的口中大概地得知了今日沈府的大事。
然而等他匆匆趕到棠華院,等待他的是妻子喋喋不休的吵鬧,沈文德正像只頭鵪鶉挨著沈二夫人數落,忽然屋門一開裴元嗣從里面走出來。
沈玦渾是地跳窗逃走后沈二夫人便派人去拿了,猜測來旺很可能已死無對證,沈二夫人便理直氣壯地上前質問道:“敢問衛國公,來旺在哪兒?你為堂堂朝廷命,為何要私藏我們沈府的小廝與姨娘?”
沈二夫人倒是膽大,沈文德一聽這話臉就變了,急忙上前一扯沈二夫人,“你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你給我下去!”
沈二夫人“啪”的一聲拍開沈文德手,恨恨剜了一眼沈文德道:“兒子是你的,小老婆也是你的,憑什麼委屈都要我來,沈文德你這窩囊廢!”
沈文德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囁嚅半天說不出話來。
裴元嗣不想理會這夫妻兩人的司,冷聲道:“私藏算不上,不過有筆賬我想與夫人好好算一算。”
“律法明令,凡誣告他人者杖一百,不過念在夫人你是阿縈嫡母的份上,杖刑咱們便免了,來人!”
裴元嗣一聲令下,沈二夫人與沈瑞側便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兩個手持長鞭的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將兩人拖到一側的條凳上按著打。
沈瑞被的嗷嗷直,沈二夫人驚恐道:“你們不許我的瑞兒,瑞兒!衛國公,你、你濫施私罰,放開我,我何時污蔑過沈玦,啊,啊!”
兩人的慘聲一時在院此起彼伏的響著,慘烈程度簡直比阿縈生產時的哭喊有過之無不及,裴元嗣看了一眼正半開著通風的支摘窗,命人將沈二夫人母子再拖遠些打。
沈文德哪里見過這陣勢,苦求裴元嗣道:“國公爺,這,這是不是有誤會,要不咱們別打了?”
裴元嗣無于衷,倒是梢間的屋門一開,蕓香從里面沖出來梨花帶雨地撲進了沈文德懷里哭喊著二爺。
沈文德又是驚訝又是心疼,連忙抱著弱麗的蕓香給淚。
來旺是誰的兒子和沈文德沒什麼相干,蕓香是他的小妾,沈玦和阿縈是他的親生骨,沈文德相信一雙兒,再加上可憐的小妾蕓香一哭,沈文德更加不信弱的蕓香會紅杏出墻和小兒子搞到一。
何況沈玦今年才多大,才十四歲!沈玦今年剛考進通惠書院正是準備發憤圖強的時候,怎麼可能昏了頭去引自己的庶母?
裴元嗣見夫妾兩人抱頭痛哭,遂走開去了上房看阿縈,三七舉著一張按了來旺手印的供詞來到沈文德面前。
“來旺是人指使污蔑沈五爺與如夫人,二爺的家事我們國公爺不便出面,還請二爺自行解決。”
說罷客客氣氣地把供詞到了沈文德手中。
沈二夫人與沈瑞聞言同時大吃一驚!
來旺竟然沒死,還招供了!
沈文德攥著供詞不心如麻,這時沈玦也從屋走進來,沈文德忙上前查看兒子上有沒有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玦,快告訴爹啊!”
沈玦不聲地側避開,譏諷道:“證據就在爹手中,還需問兒子?”
沈文德便又著急看向蕓香,蕓香含淚道:“是,是來旺敲暈我將我送進棠華院,二爺我是清白的……五爺也是清白的,五爺是為了救我才失手傷了來旺,我真的冤枉啊……”
此乃沈家家事,三七不好再,留下幾個震場面的國公府小廝之后便也悄悄地退到了一旁去看熱鬧。
沈文德懦弱,在強悍的妻子面前一向不能獨當一面,沈玦畢竟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年沒經歷太多風浪,眼下來旺認罪,沈二夫人母子伏法,又有八面玲瓏的三七在一旁坐鎮,想必事應能妥善解決。
裴元嗣看事解決得差不多了,將帳中睡的阿縈用被子一裹包一個嚴嚴實實的粽子狀就往外走。
酷刑之下沈二夫人被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好不甘心,明明阿縈只是個以侍人的小妾,憑什麼生了個兒都能飛上枝頭,衛國公不過就是為了報當年鞭打沈玦與阿縈之仇!
眼睜睜看著裴元嗣抱著阿縈從自己面前施施然走過去,恨意滿腔,腦中想的忍不住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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