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聞冬再開口，「不說我就隨便買了，等著。」

弟弟聳了聳肩，掏出口袋裡的電話手錶看時間。

「我去買點餅乾。」他說，「小冬姐姐，咱們待會兒再打。」

聞冬說好。

雙掌著球拍朝張星序走去，「你是不是累到了？」

張星序抬眼，聞冬一淺紫運裝，像茶教程里畫的芋圓丸子，糯得可，丸子頭鬆散了幾縷碎發下來，紫的星星髮夾歪了一些。

似乎不會轉拍，雙手笨拙地著球桿，子後仰，生怕打到自己。

張星序說：「沒事。」

「要紙嗎？」聞冬不轉了，出一包紙巾丟給他，「你出了好多汗。」

張星序拿紙掉汗，又看了聞冬兩眼。

聞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決定先發制人：「你想說什麼？」

張星序沉默一會兒，「你不是討厭他？為什麼還跳起來幫他接球。」

他目下移，落到的腳上，突然毫無徵兆蹲下，手要去腳踝，「扭到沒有？」

聞冬臉一熱，連連後退躲開，「沒有沒有。」

又解釋：「我是想接你的。」聲音小下去，「這不是沒接到嗎……」

唯一打的兩顆球還是弟弟給發的。

整場打下來一點參與都沒有，脖子都給看酸了。

張星序微怔，重新站起，兩人影子重合到一起。

「我以為你想讓他撿球。」所以打得兇。

但程景的確也撿了不球。

況且張星序打的時候一直想著聞冬那句『不要明目張膽往人臉上打』，幾乎是變著法子把球送到他臉上。

剛想問還在生氣沒，就見程景提著水飛快跑來。

張星序瞥開眼，淡淡說了句：「他好像對你有意思。」

聞冬揚起單邊眉，驚詫道：「怎麼可能？」

「小冬。」程景帶了陣熱風過來，「喝礦泉水還是牛？」

他把袋子展開，「我還買了幾冰，你挑挑。」

程景隨手一拿，拿了盒花生出來，張星序皺眉：「花生過敏。」

「啊？」程景換了瓶礦泉水，「那喝這個吧。」

聞冬沒喝水，要了冰。

拆開包裝，冰的涼氣剛到，程景就問要微信。

聞冬忘記反應，口水差點流出來。

大學生子直，一雙眼睛清澈明亮，有什麼說什麼，「方便以後一起打球，可以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吃人拿人手短，況且冰都咬上了，還怎麼拒絕？

聞冬到邊上拿手機，想到張星序剛才的話，臨時改了主意：「要不你加大張吧？我技不太好。」

程景笑說：「都加，都加。」

然後還順帶拉了個群。

吃完冰聞冬跟弟弟去隔壁球場，走前索跟程景把球拍換了。

打了半個鐘頭，弟弟接到父母電話催他回去，程景那邊正好把球打出了界，他彎去撿，背心一片，張星序也沒好到哪去。

聞冬收起拍子往單元樓走，「你倆誰贏了？」

張星序腳步放慢，「不知道。」

打到後來基本都沒人算分，程景和他單打像換了個人，眼裡閃著興的，越打越起勁。

張星序有點沒想通，停在原地不走了。

聞冬跟著停下，「怎麼了？忘什麼東西了？」

張星序說：「好像錯了。」

「什麼錯了？」

「他不是對你有意思。」

他這語氣怪怪的，聽起來就令程景有意思的另有其人。

聞冬一樂，順著他的話問：「那他對誰有意思？」

張星序眉頭越皺越深，「不好說。」

聞冬沒忍住笑出聲，「不會吧張星序，他看上你了？」

「……」

聞冬笑得沒力氣爬樓，走到四樓的時候，手機震，程景在群里問他們明天有沒有時間，要不要再約。

張星序走得快，把聞冬丟在後。

點開張星序的頭像私聊：【怎麼說，你去嗎？】

張星序正好在看手機，反問：【你想去嗎？】

一顆旺仔：【我是沒問題，你呢？】

雖然雙打沒有參與，但程景一沒撞二沒踩的腳，反倒主買水買冰，聞冬覺得是自己小人了，一開始把他想那麼壞。

沒忍住說：【我覺得他人好的，你跟他接時間比我長，你什麼覺？】

張星序已經把上了，汗水黏在背上，窗臺沒關，夜風一吹有些發涼。

他走進浴室前認真回想了下，按住語音說：「我覺得他是別有用心。」

一顆旺仔：【？？？】

【你和他第一次見面，回來就這麼造謠人家不好吧？】

張星序不回了。

等聞冬到家，浴室燈亮起，水聲嘩啦。

給自己倒了杯水，決定等張星序出來再回程景消息。

弟弟也加了群，在群里說明晚有事，去不了。

聞冬掃了一眼，放下手機走到臺給茉莉澆水。

沒一會兒張星序出來，看到手機消息，朝走了過去，「你被他打了那天站在門口罵了他足足五分鐘才進來。」

手裡的服丟進髒簍，張星序垂眼看，「現在他用一冰就把你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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