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他無條件支持的工作,不會想著要為家庭犧牲。
顧念一:【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方便,到了和你報平安。】
陸今安:【那好,路上隨時和我聯繫。】
說謊比想像中簡單許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顧念一說了三個。
其中有兩個還是生命中最親近的人。
這天以後,顧念一利用白天的時間備齊手所需的品,藏在月灣。
此外見了幾個護工。
最終敲定了一個阿姨,顧念一喊馮姨。
馮姨踏實、肯干,重點是話,不會問為什麼一個人。
臉上始終掛著笑,一直安,說睡一覺就好了。
院、前檢查一切順利,等著手。
腹腔鏡手,在肚子上打三個,全麻。
手的前一天,顧念一若無其事地發消息給明悅,哭訴鎮上網絡不好。
找鄉鎮的同學發了幾張照片給,編得自己都要信了。
至於陸今安,他們聊天本就不多,每天常規報平安。
隔壁床是一個比大幾歲的姑娘,父母和男朋友全在。
孤零零一個人,陪著的只有護工阿姨。
人在極度脆弱的時候,格外羨慕別人。
那一家人比較熱,也比較樂觀,「你家人呢?」
家人?
顧念一:「他們比較忙,在外地打工,趕不回來。」
阿姨遞過來一個蘋果,「姑娘,給你蘋果,平平安安。」
「謝謝。」
顧念一一整天忙忙碌碌,、拍CT、喝瀉藥還有灌腸。
很難,很難。
但一滴眼淚都沒掉,護士都說很能忍。
如今,面對陌生人小小的善意,顧念一鼻頭酸,眼眶發紅。
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告訴別人又沒關係。
轉念一想,還是不要了。
手後好醜,需要尿管,需要人攙扶去衛生間,完全沒有私。
就是在明悅面前,都做不到,更何況陸今安。
翌日,顧念一準備進手室。
「姑娘,你放心,我在外面等你。」
馮姨看著一個小姑娘,獨自在異鄉,生了病都沒人陪同。
推己及人,看著怪可憐的。
護士前詢問:「沒有家屬陪同嗎?」
顧念一:「沒有,我自己可以簽字。」
查過資料,病人在清醒的狀態下,可以自己簽手同意書。
終究是解鎖了孤獨的最高等級。
一個人做手。
顧念一在手知同意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患者姓名:顧念一。
簽字:顧念一。
與本人關係:本人。
顧念一打完全麻,被推進手室,麻藥很快見效,意識全無。
阮知許來看生病住院的朋友,兩個護士和肩而過。
「一個人做手的還是,而且填的是已婚,即使沒有朋友,老公呢?這樣的老公要著有什麼用。」
「是呀,顧念一名字還好聽的,可惜遇人不淑。」
「也許有事呢?」
「什麼事比自己老婆做手還重要呢。」
阮知許怎麼約約聽見顧念一的名字。
當即打電話給,直到鈴聲結束,電話都沒有人接。
又改撥陸今安的電話,倒是很快接通,「陸今安,一一呢?」
陸今安尋思,阮知許又去家裡突擊檢查了,「下鄉了,去一個月。」
阮知許坐在凳子上,口悶悶的,扶住把手,「那怎麼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興許在忙,沒看到。」
「不行,我問問氣象局的朋友。」
「怎麼了嗎?」
阮知許已經掛斷了電話,聯繫老朋友。
朋友很快打聽好了,阮知許將結果告訴陸今安,「領導說請了一個月的假,家裡有事,不方便說。」
理由不一樣,陸今安打電話給謝昀庭,「我找明悅。」
開門見山地問,顧念一有沒有和聯繫。
明悅:「一一說下鄉一個月,每天給我發了照片……」
定點報備,反而不正常。
明悅掛斷電話,找老家的人問況,「沒有回老家,家裡沒有發生任何事。」
兩個人對了下說辭,大概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顧念一到底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陸今安下工作服,撈起車鑰匙,和阮知許通氣,「連朋友都沒說,我去的公寓看看。」
阮知許:「你來樓下的婦科手室,查查有沒有一一?」
說是這樣說,基本已經確定了。
如果不是生病,不必大費周章地瞞。
電梯一層一層停靠,遲遲不來,陸今安轉去樓梯,以最快的速度下樓,直奔護士臺。
「陸醫生,來會診嗎?」
婦科的護士認得陸今安,有些特殊的病患需要多診室會診。
陸今安:「不是,病人里有沒有顧念一的?照顧的顧,想念的念,一二三四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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