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似乎被定格住，陸今安和顧念一的視線恰如其分地對視、撞，久久未能移開。

水晶燈發出的絢爛燈照在白瓷的臉蛋上，眼底流淌的溫笑意無可藏。

干發巾包裹長發，出修長的脖頸，側頸的黑痣若若現。

如同一滴墨落在棉的宣紙上，書寫獨一無二的故事。

陸今安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學著的話，「不客氣，顧念一。」

角帶起一個淺淺淡淡的弧度。

笑容很淡很淡，像雪花投湖面，不認真察，本看不出來。

顧念一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原來你會笑啊。」

陸今安繞過床尾，幽幽道：「我又不是面癱。」

好冷的笑話，頭頂好像有烏飛過，顧念一捂住笑，「我去吹頭髮。」

睡前，顧念一回復李慧玲一條信息，【我剛畢業沒錢，買個小的或者付點首付。】

而後開了靜音，屏幕向下蓋，安心睡覺。

另一張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陸今安大致猜出一二。

顯而易見的重男輕，明晃晃的偏心，這麼多年如何安自己的呢？

不接，同樣不怨天尤人，獨自消化掉多難過。

陸今安著黑暗中生的背影，單薄、孤單，各蓋各的被子略顯多餘。

兩個人不同的上班時間，不需要一同起床出門，陸今安先出門，輕輕帶上房門。

顧念一醒來發現，手機里竟然沒有李慧玲打來的電話，可能是氣急了，在奔向南城的路上。

窗外天空湛藍純淨，秋日橙黃橘綠，像上天打翻了調盤，繪五彩波瀾的畫卷。

以往不喜歡秋天，秋天意味著冬天來臨、意味著萬蕭瑟。

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是哪裡，也不太清楚。

或許是覺吧，這個冬天多了一個人陪。

何睿妍提前十分鐘到達辦公室，沈靈雲隨其後，環視四周，其他人尚未來到，目前只有三個生。

沈靈雲小聲說道：「小道消息，我們寫的總結被上面領導誇了，但是程主任全攬功了，尤其是一一姐寫的部分，是重點表揚的部分，說條理清晰、分析到位，結果，領導們都以為是程主任寫的。」

何睿妍攤開手，「正常，錯了算我們的，誇獎就是他的功勞。」

「油膩的中年老男人。」沈靈雲啐了一聲。

顧念一安們，「好啦，別垂頭喪氣，我請你們喝茶。」

沈靈雲搖搖頭，「謝謝你，一一姐，不過不用啦，我們工資都不高。」

知道顧念一的老公有錢，居住的小區是南城數一數二的豪宅，業費很貴很貴，貴到的工資都付不起一個月的業費。

但，一一姐的穿打扮很普通，全上下沒有大牌，連包都是幾百塊的小眾牌子，或許不是聯姻，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一一姐經常請們吃水果和零食。

顧念一點好了們 喝的茶，用微博小號發了一條消息，「有點不開心。」

沒有人不喜歡誇讚，加班熬夜寫出來的東西，被別人占為己有，總要有發泄的地方。

X在半個小時後，發來私信，【怎麼了？Y。】

X是這個微博唯一互關的人，X經常和互，開始以為TA是壞人，但TA沒有打擾，只是陪說說話。

茫茫網際網路中，找到了共同語言的人，兩個人說好在網上互稱X和Y，顧念一默認TA是生。

因為聊天很細心且耐心。

Y：【就是被領導貪功啦。】

X：【那就是你們領導不做人事，可以適當藏拙，等待機會表現給更大的領導。】

Y：【現在心好多啦，以後找機會。】

X：【你和你老公怎麼樣？】

Y：【比陌生人好一點，也好的，互不打擾。】

X：【那…好，我先去忙。】

上班後，程方林在群里公布了一個消息，讓顧念一做池聞璟的帶教師傅，何睿妍帶教沈靈雲。

他們來了一段時間，莫名其妙開始一帶一。

誰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想一出是一出。

此時獨屬於生的三人小群里，瘋狂輸出。

沈靈云：【上面是不是又想弄培養新人的計劃，年底有實習生比拼。】

何睿妍：【不同職責怎麼比？】

顧念一：【總會有辦法的，比專業知識，比匯報水平。】

何睿妍：【明面上是實習生比，實際還是關乎領導的面子，云云你加油，別給姐姐丟臉就好。】

沈靈云：【你放心，不過一一姐怎麼辦？】

顧念一：【我沒事啊，正常教嘛。】

也才來三個月，果然，提前一天都是老員工。

關了小群的對話窗口，顧念一發了許多份報告給池聞璟。

【這是一些專業知識，學校里不會教的，還有一些本地的氣象案例和資料，網上很難查到，你可以看看。】

在公司里，顧念一刻意和池聞璟保持距離，池聞璟每天想著法子送吃的還有小禮，其名曰家裡人給的，他一個大男生用不到。

但又不遲鈍，真真假假自然分得清。

池聞璟：【一一師傅，我晚上請你吃飯，以後多多指教。】

顧念一：【不用，我晚上家裡有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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