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江已經從安慶那裡,將那付安生提了出來,當年孟府冤案的頭尾,也終於重見天日。
雖然慕甚已死,可他當年的爪牙骨幹,親自屠戮了孟府的殺手還存著幾個,淵已經讓沈淨打過招呼,搞到名單後迅速出,在府衙派人之前將他們擒住,拎到孟府的妻兒墳前祭。
當小螢終於掀開眼皮,掙紮起的時候,卻被鐵臂又拖了被窩裡:「起這麼早幹嘛?」
小螢還是睡眠不足地打著哈欠,然後鄭重地看了看淵,小聲道:「怪不得你以前總是及時停了,不然我便可早早發現咱倆不甚合適……」
淵聽了這話,便用鼻尖抵住,拉著長音問:「哪裡不合適?」
難道是他做得還不夠努力,沒飽足?可是昨晚哭出眼淚,綿綿求著他歇歇的,又是誰?
小螢抬頭咬住他的鼻尖一下,還能哪裡不合適,自然是尺寸不對,有些撐著了!
別看為人豪爽,可跟男子禮也是第一次啊!
之前從淵那裡得來的可憐經驗,哪裡撐得到最後,便如砧板上一塊被反覆碾的,任著他予取予求罷了!
淵忍不住低頭親吻住郎,只是看他親吻得架勢,又要將往床榻上按,小螢忍不住在攬著他的脖子綿綿道:「你再這樣,我可可要跑啦!」
說著作勢要跳下床,逃之夭夭。
這話可不讓人聽,淵順勢住的腰肢:「跑一下試試?」
看那意思,倒是迫不及待得像將捆住,狠狠再懲戒一番,
小螢想起他昨天弄的那些,不臉微紅:「你到底是從哪學的?該不會又是葛先生教的?」
淵再次將按在下,低低道:「自然是你教的了。夜夜我的夢裡,輕解羅衫,求的那些花樣子更多……」
啊,小螢有些傻眼,自是不認這等荒謬勾引郎君的罪,他以前的腦子都裝什麼?
本就是晚睡早起,頭懸樑錐刺地讀書,待睡著了,就只做些不要臉的春夢?
淵正在替小螢梳頭,長長的頭髮纏繞指尖,如綢般順,人頗有些不釋手。
淵起初並不太會梳頭,不過這郎,偏偏自己也不善胭脂梳頭一類的差事,如此以來,倒是將淵練將出來,被刀劍磨出繭的長指,可以靈活打出溜的辮子。
只是現在小螢新婚,髮式又要改改,換了堆雲髮髻。
剛剛回府的孟準和閆山看到了一對小兒有說有笑的樣子,忍不住互相對一眼。
以前總覺得這大皇子不善言辭,為人冷。如今也沒有覺得他有多大的改變。
不過每次看他與小螢一起的時候,仿佛便會多些鮮活的人氣,好像冰冷的俊石像,驟然被點活了。
閆山也是才知,這位大殿下私下裡居然會給小螢洗手作羹湯,而像這等給子梳頭的差事,就連他都不曾娘子做過,可大殿下卻做得甘之如飴。
知道淵是會心疼人的,閆山的心也能落落地了。
瑞祥王府,一室春濃,只是這子春風,卻吹不到別。
京城風聲鶴唳,府宅到都是搜查拿人的。
那嘯雲山莊的長長名單,真是害死個人。
就連一向左右逢源的楚玉夫人,都嚇得停了生意,急匆匆來到王府,跟王妃打探消息。
閆小螢倒在榻上懶洋洋地腰,然後撐著臉頰吃著棗道:「你們宋家人的名字,不在上面,自是安穩些。」
楚玉卻不信,試探道:「一個都不在?」
小螢笑了:「我們王爺的為人,你還不知,最是護短,你家叔公無非是貪圖些錢銀便宜,被人利用了,若是因著這等老叟,牽連你們小輩就不好了。王爺自會親自訓誡那位叔公,就不必去廷尉府過一趟了。」
楚玉聽到這,總算是將心放了肚子裡。
今日來王府門前時,那門口了不遞帖子的人,一個個都是卑躬屈膝地跟王府的管事說著好話。
可惜臨時抱的佛腳,哪裡能挪真佛。
此時倒顯出瑞祥王嫡系的好來了。楚玉只是報名,不必通稟就順利過了門。
這讓那些懇請瑞祥王出面保人的,看得真是眼紅心熱。
當然,能順利過府的,除了像楚玉這等與王妃好之人,還有來跟淵商量要事的。
慕寒江與淵坐在王府的長亭,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飲酒。
待酒下去了一壺,慕寒江才抬眼問淵:「你倒是信我,不怕我臨時反水,賣了你和小螢?」
淵抬眼看著他,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螢兒說了,你不是那般人。」
聞聽此言,慕寒江酸一笑,抬頭道:「我沒想的那般好,在地牢與獨時……我真的想留下,讓不再與你相見……」
那時他們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更是為了迷牢門外的孟十八。
郎古怪搗蛋的時候,大約短短兩個時辰的相,足以搖所有的君子風範,還有能臣的心腸。
淵依舊在笑,只是著酒杯的手微微暴起青筋,淡淡道:「這樣的機會,你以後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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