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讓下人準備的,既然陛下讓我閉門思過,總得有個認錯的樣子……」
商貴妃轉頭看著二皇子,道:「經歷這麼多,你也該多長些心思了。那太子原是陛下最厭煩的,可如今卻能主持議和的政務,這是為何?就是因為他能忍!在江浙裝病那麼久,這般定力,連我都自嘆不如!既然他與大皇子不和,那正好讓他們斗去!只是你要明白,太子再能幹也有個先天不足……」
二皇子忍不住問:「是什麼?」
第103章
商貴妃冷笑道:「「他是蠢婦湯氏的兒子啊!」
太子與湯家,無論何時,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無論他再賢德,陛下也不會願讓湯家更得勢。
太子的野心越大,陛下對他的猜忌也越大。太子的位置,他又能坐多久?
眼下倒也不急著扳倒棲原,淵才是最大的絆腳石!
當年雖耍了些手段,想讓葉展雪的孩子失去嫡子名分,給和棲庭讓位置,可是淵中的勞什子毒,與何干?
偏偏這淵聯合了安慶那賤人,一併將這屎盆子扣在了的頭上,若不摘除投毒的污名。便只能蟄伏在西宮裡!
至於當年這事兒是誰做的,商貴妃起初認定是湯皇后,可怎麼想也覺得沒有道理。
要知道當初淵發作的時候,差點掐死落單的棲原。湯皇后再怎麼狠毒,也不會拿自己的保命嫡子冒險。
二皇子也在想,問道:「母妃,你說,難道還有什麼神通廣大之人能弄到這藥,謀害淵?」
商貴妃緩緩道:「其實……還有一人!」
「誰?」
「一個不要臉的婦人!」商貴妃冷笑著言。
被囚冷宮這麼多天,閒來無事,倒是把往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翻撿出來了。
當年制止了淵的,正好是路過的安慶公主,因著謝救下太子,湯氏與安慶的關係和緩了許多,連帶著湯家也是急急想要拉攏安慶。
當時正好慕甚的舊疾復發,不能理事,安慶替夫君管理龍鱗暗衛,一時風無量。
如此想來,淵當年發瘋,最大的益者竟然是安慶公主。
而且這次淵再次中毒,不也是在定國公府嗎?
慣會裝樣子做人的婆娘,竟然一個勁地往的上倒髒水!
商貴妃認定了這裡面有安慶的手筆,又問兒子:「那個嘯雲山莊的主上不是說,他已經想出法子替我圍困嗎?怎麼樣,有消息嗎?」
聽到這,二皇子連忙掏出一個瓷瓶和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低聲道:「嘯雲山莊的人說,這個藥與麻石散相類,可該如何自救,卻什麼都沒說,只說看您如何用了……」
商貴妃接過那藥冷笑:「好一個嘯雲山莊,做著世間骯髒的買賣,卻最會借刀殺人。倒是留了自己的乾淨手腳!」
想到這,商貴妃取銀刀挑開了信……
等看時,卻是眼睛越睜越大!
這信乃是湯家的一個老僕的供述,說湯覓在送宮中前,曾經在書院跟一個魏國的學生有牽連,差一點就跟那書生私奔了。
二殿下激得手都抖了:「這個賤婦!虧得是湯家名門貴,竟有這般手腳!母妃,還等什麼,將這呈給陛下不就可
以扳倒怡妃了嗎?」
商貴妃冷笑瞪著他:「我難道教不會你了?這麼好的把柄,你不牢牢握住,卻要廢了它?你若是怡妃,知道我握著這封信,敢不對我言聽計從?」
看了看信,又看看那瓷瓶里的藥,商貴妃有些茅塞頓開,緩緩出了笑:「看來那位主上比我還心急,這是想借著我的手,將淵和湯家一併除掉啊!」
棲庭莫名打了個寒戰,忍不住問:「母妃,你說那嘯雲山莊若存了從龍心思,為何要如此對待老大和老四?」
到押寶,才是從龍之人的上選啊!
商貴妃閉目養神,慢慢道:「你怎麼知他沒有押?」
現在看,大皇子和太子才是聰明人,應該是沒有吞他的餌罷了。
既然不能為嘯雲山莊所用,他當然得想辦法除掉他們,才能讓二皇子這個押下的賭注更值錢。
沒想到,太子回來了,那位主上卻又撿起了他們母子這對廢棋……」
商貴妃忍不住了鬢角,如此以來,這樣的機會若不抓住,只怕最後一救命稻草也要消失不見了。
終究是勞碌命,不知這一場過後,鬢邊又要生出幾多白發……
西宮清冷,醞釀著翻盤的局。
東宮儲文殿,卻是不缺炭火,殿堂外都是暖洋洋的。
只是太子殿下不知是不是宿醉,這太都照屁了,也不見殿下起來。
盡忠立在殿門口,著脖子往裡張。
沒有法子,太子有怪癖,殿不留太監伺候,就連宮也只讓鑑湖一人進。
若是擱在以前,盡忠一定會腹泛酸,疑心太子重鑑湖,自己失了寵。
可如今他也算跟鑑湖一路患難過來的,當初他病那樣,鑑湖都不曾捨棄他,足可見這小宮的心善。
所以看鑑湖守在宮門口,盡忠趁著左右無人注意,從懷裡掏出一包蜂栗子糕給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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