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上有塊黑斗篷被掀起,那湯覓正躺在了斗篷之下。
原來之前小螢在給湯覓梳頭時,便留下一計,只寫著若得時機,會向馬車箭,引得這些魏人注意。到時候,湯覓披上馬車裡的黑披風,躲在車下即可。
沒想到這時機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出乎湯覓預料的是,那郎竟然這般好手,纏得那些人顧不得馬車,讓湯覓順利躲在了車下。
此時天黑掩護,加上二皇子的追兵已到,那霍郎來不及檢查車廂里的況,便急匆匆領人揚長而去。
不過那些人走了,二皇子的人卻要來了。
馬蹄聲仿佛下一刻就要卷在耳邊,小螢拉起了湯覓問:「你會爬樹嗎?」
湯覓有些傻眼,從小琴棋書畫,就是沒有爬樹這一門功課。
幸好有小五在,低聲對宮妃娘娘說聲得了,便托舉著上了樹杈,再用黑斗篷蓋好,有枝椏遮擋,若不是用火把來照,看不出端倪。
而小螢和小五葉爬上了大樹,窺著下面的靜。
此時水淋淋的二皇子剛好領人騎馬追攆來,看地上熄滅的柴火,外加凌的車轍印記,便知他來遲一步!
「該死,真他媽的……阿嚏!」
瑟瑟寒風裡,二皇子漉著子,凍得在馬背上直打哆嗦,打的牙齒咔噠響,罵起娘來都不太利索了。
他們並沒有在溪邊停留太久,而是順著車印子,繼續追趕了過去。
靜待了一會,小螢才扶著湯覓下了大樹。
湯覓有些驚魂未定,卻努力自持,朝著小螢鄭重跪下:「大恩不言謝,郎的恩,湯覓自是記於心中。」
小螢扶起,問:「你接下來要去哪?」
湯覓悽然一笑:「自是回宮,面呈陛下。」
接下來未出口的便是順利回宮,保全了大奉國臉面,免得兩國再起戰火,再取白綾,自己尋一房梁,保全湯家和皇室的名聲。
小螢看著悽然的笑,不由得挑眉道:「敢娘娘的大恩不言謝,是白說的啊!我還以為你當真是要報恩呢!你是讓我死後再去閻王殿與你攏帳?」
湯覓侷促抿:「恩人的恩,湯覓只能來生……」
小螢擺了擺手:「行啦!娘娘你這樣是賴帳,誰知下輩子人馬?我救人都不白救,還指你這輩子銜環結草呢!走吧,我給你安排個去!」
湯覓愣了愣神,以為要送自己去尼姑庵落髮。
小螢瞪眼:「去找什麼尼姑,我們回皇寺找和尚去!」
既然人在皇寺丟的,那便回皇寺。
待到時候,便說人是被歹人推枯井,摔暈過去了。就沒離開過皇寺。
等怡妃醒來之後,又怕匪人沒走,便嚇得躲起來不敢出。
湯覓聽得瞠目結舌,遲疑道:「這樣的胡話,陛下會信?」
小螢丟了個大白眼:「妃嬪被歹人劫持,與妃嬪自己摔暈了,你是皇上,信哪個才有面子?我們陛下要臉面,才不是給臉不要臉的白癡呢!」
湯覓被小螢著魯的狡黠震懾到了。
這個肖似太子的郎,竟然如此,當真跟太子殿下截然不同。
只是這樣率郎,真的會以事人,相伴在那沉寡言的大皇子左右?
辦法想出來了,可怎麼連夜回到城中皇寺卻是個問題。
好在小螢也早就想好主意。
孟準替們雇了一輛驢車,又買了兩套農婦的服。
待穿上後,小螢還抹了兩把泥灰,在湯覓的臉上和上,不一會便就倆兩顆灰撲撲的松花蛋。
借著青布包頭,大的布服總算將兩個小姑娘的花容月貌遮掩下去了。
孟準趕著驢車,又拉了半車的南瓜,拉兩個郎城異常順利,畢竟城門現在是嚴出寬,想要出城很難,進城賣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驢車進來時,能看見一隊隊兵疾馳,朝著城外而去。
其中一個領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湯家族長湯鴻升的嫡孫湯慶岳。
他是湯覓的嫡親兄長,一臉焦慮嚴肅,急匆匆出城而去。
不過湯覓看兄長卻適時低下了頭,不肯讓他認出自己來。
能在宮中這麼快得聖心的,都是聰慧的郎,應該也知兄長的德行與祖父相類,並不太看族中子,便也並不指兄長能相助自己。
當他們來到皇寺外時,那皇寺廟門閉,並不好,孟準尋了相宜的地方,當真賣起了南瓜。
尋了機會,小螢問湯覓那個霍郎到底是誰。
湯覓尋思著他也該坐船走了,這才道:「他……是霍不尋……」
小螢眨了眨眼,想起淵曾跟他講過的魏國王室:「他竟……是魏國皇帝的親弟弟?那個魏國的猛將——王霍不尋?」
原來這霍家兄弟是魏國老王妃所生,可惜當年被迫害遠走,流亡大奉,在友人相助下,兄弟倆都曾在大奉的書院裡讀書。
湯覓年時,也曾在書院隔壁的學讀書,機緣巧合,與這霍不尋相識。
不過那時謹小慎微,並沒搭理霍不尋,可這廝也是膽包天,居然花銀子了湯家的外院做了二個月的侍衛,就這般與湯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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