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江蹙眉,他並不認為母親會犯下屠戮大奉武滿門的案子,卻被小螢話里的暗示微微激怒,同時又有著不解:「大殿下與那孟準又是何關係?為何如此信任一個叛軍之言?」
小螢大言不慚:「孟準有大殿下想了許久的寶貝,大殿下應該是想著幫幫他,就能不花銀子換得這珍寶。」
慕寒江挑了挑眉,想不出是什麼寶貝勾得淵如此趨之若鶩,便又問:「那孟準與你又有和關係,你為何要問?」
小螢很是無辜道:「我們江浙百姓誰人不誇讚孟將軍的俠義肝腸?我在大殿下邊才知,原來孟將軍還有這等曲折經歷,既然付安生能幫孟將軍找到屠戮他全家的真兇,若能幫襯孟將軍也是無量功德一件啊!」
孟準在江浙的民間的確很得民心,不然也不能蟄伏那麼多年。
但慕寒江如今不信的話,只是冷笑:「你……當初也在宜城的監獄,怎麼這麼巧?不知孟準越獄,你參與了幾何?還有在府時,你可是對孟準的卷宗很用心啊!」
小螢嘆了一口氣:「不過是湊巧,我要是有那本事,也不會被湯明泉的人抓了。只是看到了孟將軍的卷宗,同他的遭遇,為同鄉便多看看罷了。」
慕寒江並不太信小螢的話,不過當時的確沒有對孟準的卷宗有什麼作,只是針對湯氏貪腐,借著他之手略刀斧罷了。
這郎雖然假冒了太子,卻並未做惡之事,若小螢所言遭遇屬實,就像淵所言,是皇室欠了們一家。
所以他明日便宮,想法子去探聽皇后的口風,若是一切確鑿,他自當遵守與淵的承諾,放了這郎,將遠遠地送走。
此時車廂里滿是郎馥鬱氣息,迫得慕寒江有些不得呼吸,他甚至希今日就將這郎送走,免了繼續在京城蠱人心。
待馬車
到了地方,小螢發現這裡竟然是慕家在郊外的別院。
以前假冒太子的時候,為了出城還曾央求慕寒江帶自己來過這裡,可惜一直沒能如願。
之後去郊外打獵也只是路過,遠遠看過幾眼。
如今一副鐐銬在,卻能有幸慕家別院,還真是有些人生起伏不定啊!
不過看來慕寒江對淵說的話還算言而有信,他雖然知道了自己是假太子的,卻並沒有將當囚犯投監牢。
只要慕寒江別再查出什麼諸如是小閻王一類要命的案底子。大約真會像慕寒江向淵承諾的那樣,會適時放離開。
想到這,小螢略放了放心,謝過慕公子如此寬待。
慕寒江卻皺眉解釋:「我並非特意寬宥你,只是看在你是子,不方便與那些重罪案犯關押在一。」
小螢笑嘻嘻道:「是是是,慕公子最秉公無私了。」
拖著鐐銬下馬車時,還有閒逸緻點評院落風景。
「早聽聞慕家別院清雅,當真如此,這些山石構造,竟然比花園的還有些風。」
慕寒江看著好似蒞臨別院遊玩的架勢,也是氣得一笑:「郎當真是好心態,難怪在宮裡數月不破綻。」
小螢拖著鐐銬坐在庭院一塊假石上,笑著回擊:「跟慕公子沒法比,龍鱗暗衛都了篩子,還有閒心跟我這等無足輕重的小子消磨。」
慕寒江一時無法反駁。
淵今日所言其實句句屬實,龍鱗暗衛在父親手中的時候還好,可落到母親手中,經營了這麼十餘年後,早就不是當年的景。
偏偏母親剛愎自用,又不肯放權給他,長此以往下去,龍鱗暗衛名不副實。
所以他四年前去魏國的的時候,重新布局將養人才,就是準備將母親的親信一點點替換出去。
而這次王府母親的袍被人下毒,差點被利用,更是讓慕寒江驚醒,同時警惕這幕後黑手究竟是何人。
小螢自然知道他在鬧心著什麼,畢竟淵那邊是不會著他中毒的事的。
所以閒適道:「慕公子,別怪我多言,兒子盡孝與公務盡忠,乃是兩回事。可你慕家將這兩件攪到一起,就大是不妙了。若是我,不妨以大皇子中毒的事為契機,讓安慶公主歇一歇。」
慕寒江走到小螢的跟前,冷冷道:「攪和了宮裡,又想來攪我慕家?」
小螢無辜眨眼,渾然似鄰家無害的小妹妹:「我哪有公子說得這麼壞,只是不想下次你挨打時,沒人砸花瓶給你解圍!」
說的是上次公主在驛館旁林中訓子的事。
慕寒江想到自己被母親打的窘態被閆小螢盡收眼底,便有麵皮發。
就在這時,別院外突然傳來了車馬喧囂的聲響。
不一會,高崎前來稟報:「公子,定國公看病歸來,時間略晚,不及進城,大概要在別院歇宿。」
慕寒江方才領小螢進來,走的是別院後門,直接了院,是以前面的門房也不知慕公子來了別院。
所以高崎特意來告知公子一聲,看看公子要不要去見父親。
慕甚長年生病,安慶公主為慕甚尋的名醫,特意在臨縣尋了一適合慕甚將養的溫泉,調配藥浴,所以慕甚在天寒時節,數月不在京城也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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