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檸檸，董事會對你這個投資異議頗大，爸爸給你撐不了幾時......」

慕檸打斷：「要是虧了，我請辭。」

「任！」

「這不就是您想要的嗎？」

慕檸眼眸劃起笑，自信沉穩，細看下和慕信瑞有幾分相似。

給力長，甚至找職業經理人當競爭對手，這是慕信瑞一貫作風。

在接《破浪》這個投資項目期初慕信瑞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投資額也許確實及他底線，不然不會今天特地讓自己過來。

但在謝杭壹這個婿面前，幾億算不了什麼。

慕信瑞做木頭白手起家，早年常被北城顯赫家族歸為暴發戶一類，這幾年越做越大這些聲音漸漸沒了，但刺還留著。

於是這段和清貴謝家的聯姻就了慕信瑞社場的底氣。

也了慕檸敢於冒險的籌碼。

三十六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北城日落盡收眼底，建築覆上一層橙黃的暖，折的線也變得和，這是這座城市最溫的時刻。

該下班的年輕人或繼續為夢想鬥，或奔赴另一場人生，為生計奔波的中年人則回到飯香四溢的溫暖小家，天倫時。

但慕檸不是其中任何一種，的夢想被規劃好，的婚姻遵父母之言，而最可悲的是，只能順從一切安排。

「爸，您等著就是了。」

謝杭壹正好發來消息：【老婆。】

【我在樓下，一起走。】

慕檸進屋後一直握的拳頭鬆開，眉眼舒展。

又故意噁心人。

「您婿來了，慕董，那我今天提前下班了啊。」

......

一上車，慕檸拍腦袋，「完了，我忘拿給爺爺的禮了。」

謝杭壹示意看後排，慕檸一看，放下心，開始怨他：「怎麼拿了也不跟我說。」

「......」

到謝家老宅是下午六點，謝爺爺和謝文宏在書房下棋，紀夏青迎過來，接過慕檸手裡羽絨服，「外邊冷，快進來喝杯熱茶。」

謝家慕檸結婚後只來過兩回，還是一如既往充滿書香氣，客廳懸掛著謝文宏兩幅畫，還有爺爺的書法作品，電視櫃以及茶幾擺件也都是珍奇稀寶。

紀夏青給慕檸倒茶，「再等會開飯，檸檸了吧？」

慕檸微笑回：「媽，我不。」

一進門就備冷落的男人惻惻開口：「媽，我。」

紀夏青給了他個白眼，繼續和慕檸說話，問家裡況，問最近工作，慕檸都一一答。

秦蓮是個急子，和紀夏青的溫婉截然不同，慕檸常常想不通，為什麼謝杭壹只傳了紀阿姨的貌，格上一點不像，他這人可和溫一點不搭邊。

聊幾句紀夏青去廚房代事，慕檸邊喝茶邊環視四周。

電視後一幅和其他不同的筆字吸引目。

謝杭壹順著視線看去，挑眉，「眼不錯。」

慕檸即刻明白了，他寫的。

那字遒勁有力，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張揚，不羈卻含力量。

這一點倒是傳謝爺爺。

謝杭壹這人平時格是肆意妄為，可上也時不時出些自矜，一些有辱斯文的事絕對不做。

上小學時出去春遊，在遠離市中心的城郊森林公園，廁所在出口，孩子們水喝得多，老師怕憋壞，都是單獨帶他們進到森林深就地解決，但謝杭壹偏不，是憋著。

老師沒辦法，只能帶他出去，他還偏偏拉上自己，說怕也要上。

後來想想，多虧他捎上自己。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寫字？」

謝杭壹瞅，「你不知道的事太多。」

慕檸看他那得意的小表，心裡笑不行，這還沒夸呢，尾已經翹上天。

代好事的紀夏青出來，聽見倆人對話，旋即拉著慕檸說：「你們倆人也有十幾年沒見，是發生太多事，來，我帶你看看杭壹這幾年拿的獎。」

紀夏青帶去了一樓書房隔壁一間屋子，謝杭壹大概覺得不好意思，沒跟著，進了書房看爺爺和爸爸下棋。

一開燈，慕檸小小驚到。

滿滿一牆都是獎盃，形狀各異。

紀夏青指著靠近門口一個，話語裡充滿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驕傲，「這是去年剛在國外拿的，金玉獎。」

「那是前年拿的兩個，這孩子，第一部 作品就拿兩座獎盃，當時他爺爺和他爸不同意他當演員，杭壹傲氣，偏要證明自己一樣，第一部戲拼盡全力，當時我看著都心疼，拍了半年回來人瘦一圈。」

「好歹結果是好的，我們真沒想到他在表演上有天賦，起點這樣高。」

慕檸想起那天晚上問他的專業，一時好奇，「可是他的專業不是編導嗎？」

紀夏青也疑，「是啊，我也沒明白，他當時選這個我還以為他是想去做導演呢，沒想到一畢業演戲去了。」

倆人已經走到中間，紀夏青又指著正中間幾個說：「這是高一時拿的田徑比賽獎盃，那是高二拿的，邊上一沓都是獎狀，什麼跳遠的，游泳的，太多掛不起來了都。」

慕檸詫異。

運健將謝杭壹？

紀夏青仿佛看慕檸心中所想，溫和笑道：「看不出來吧？我還記著小時候他追著你跑怎麼都追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