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澤說：「你怎麼認定虛假的考驗就能得到真心的答案？」

陳永誠愣愣。

「我同之間不需這些，」陳修澤沉痛地說，「永誠，這大約是我最後一次打你。」

陳永誠急了：「大哥！」

「你已經長大了，我也不能總將你當作孩子。你還小的時候，我沒能好好照顧你，教好你，是我的錯，」陳修澤拍了拍陳永誠的服，「小五，你好好想想，我希這是最後一次——今後你再犯了錯，大哥也不能再這樣打你。你大嫂說得對，我不能隨便打人。」

陳永誠說：「那以後……」

「你再犯錯，」陳修澤說，「我也只能斷了你的零花錢，任你自生自滅。」

陳永誠差點給大哥跪下：「要不你還是繼續打我吧大哥！！！」

陳修澤的確不想再繼續如教訓小孩子般管教這個弟弟。

他大約還是過於溺最小的這個弟弟，如今徹底下定決心，等陳永誠念完書，就讓陳啟帶著他做事，歷練個一年半載，就送他去陸。

這一次，陳修澤斷斷不會再心。

教訓完弟弟後，陳修澤讓司機開車到方清芷租住的公寓下。他仰頭看，燈已經關掉了。現在的方清芷睡早，他也不想在這時打擾，仍舊讓司機離開。

等次日清晨，陳修澤才帶了早飯來看。

熱騰騰的燕窩粥，還有包子和白灼菜心。陳修澤複述著梁其頌的話：「他祝你學業有，早日大展宏圖，能自由選擇想過的人生。」

方清芷一勺一勺地吃著粥，認真看陳修澤：「你同他吵架了嗎？」

陳修澤搖頭：「我怎麼會同他吵。」

方清芷雙手托腮，說：「昨天我可是嗅到醋海滔天。」

「是醋海滔天還是慾海滔天？」陳修澤著的手指，頗有些自得地笑，「能灌著清芷看著長大一歲，的確不錯。」

方清芷拍他的手，惱：「不許在吃飯時講這些。」

上午還有課，匆匆忙忙去上課。

只是這一路，總覺好似有東西形影不離地跟著。方清芷一路到了校門口，被人窺探的覺仍舊清晰，警惕，轉四看了一圈，目鎖定，只遙遙瞧見梁其頌的影。

他沒有靠近，站得很遠，依稀間仍舊是曾經讀書時的裝扮，洗到領口都要發白的棉布白襯衫，黑的子，短短的頭髮。

日遙遙，他站在一片樹葉影下，仍舊是瘦瘦高高的個子，不過肩膀再不是之前那般瘦弱，有了些堅的氣概。

方清芷沒有走過去。

梁其頌也沒有過來。

兩個人相隔甚遠，只彼此看了看。

方清芷笑了一下，對方微微頷首，就此作別。

誰知將來千山萬水，是否還有重逢之日。

不過茫茫大海上偶然結伴共行一程。

大家都有彼此的方向。

也不必面對面講再見。

……

方清芷再去探米娜，還是從阿賢講了的口中得知。

是日晴好，玫瑰開得艷麗如火，乾淨的玻璃窗外，碧空白雲，萬如洗。

「你們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方清芷震驚，「我只當趙昊天不是好人，可他怎麼還……」

方清芷講不出口。

雖然思想已經有了微微改變，但畢竟要顧惜到米娜的遭遇。

米娜無意間撞見趙昊天吸食違品，阻止不得，揚言要告訴父母；趙昊天表面應對，實則拉青梅下水，不僅餵吃藥，還在藥作用下畢，喪盡天良，凌，辱了。

阿賢終於告訴了方清芷。

米娜終於答應見阿賢，「為了幫助清芷提證據，從而將趙昊天刑之以法」（米娜原話），不過地點是米娜的家中，也要求方清芷在場。

如今的米娜遭到傷害的何止，還有心理，已經對男產生本能的恐懼，不願意單獨見——哪怕是在自己家中，也必須要有悉的人陪著。

方清芷自然一口答應。

如今尚不知阿賢的想法，只覺得阿賢牽扯進這件事有些奇怪，他同米娜素不相識，怎麼米娜又給他通電話，而且……

方清芷問陳修澤：「怎麼將這件事給阿賢去做？」

陳修澤看了看阿賢，阿賢捂臉。

陳修澤重新看方清芷，說：「說來話長……不如先飲杯茶？」

方清芷說：「不要，你先講。」

陳修澤咳了一聲，才講：「阿賢喜歡米娜。」

方清芷呆呆地啊一聲，又轉看阿賢，阿賢被看得臉紅，說了聲去拿茶葉，站起來便匆匆忙忙地走，好似火燒尾。

方清芷看了看桌上的茶葉，遲疑：「所以，這就是你認他做弟弟的原因？」

陳修澤給倒茶水：「你不要擔心，阿賢不會做出強取豪奪這種事。」

方清芷譴責：「沒想到陳生竟然也知道強取豪奪這種事不好，真是令人大跌眼鏡。」

陳修澤遞杯：「但那時的陳生的確無法再等一個對的初失，我老了，再等，只怕方小姐更難上一個年齡如此大的男人。」

方清芷接過，嗅了嗅：「好大的醋味。」

陳修澤笑：「等會兒我陪你和阿賢一起去。」

方清芷尚不知他已經和阿賢去過一次，認真思索：「那我怎樣介紹你？哥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