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儀並不打算和池宴祁掰扯,坐在副駕駛座,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現在才九點,你每天都要求我九點之前就回家,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初中生都可以十點多的。”
“是嗎?”池宴祁漫不經心,“那就改八點。”
姜心儀:……
當沒說。
池宴祁這人本就是油鹽不進。
混賬!
豪車一路開到了祖宅門口。
而另一。
一道高大的影倚靠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
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香菸,煙霧繚繞裡,茶幾上放著的是他用來治療心臟病的藥,以及塞滿了菸頭的菸灰缸。
看上去,他的心不算好。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在下忽明忽滅,濃睫更是如同一片剪影。
他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出了的結,鎖骨分明,青筋一路從脖子蜿蜒向下,脈僨張。
遠遠看著,此人散發著矜貴的氣場,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威,生人勿近。
如果不是那香菸給他染上了些許塵埃,他就像是畫中才會存在的人。
程安北長指抖了抖煙,一截菸灰掉落,明滅的火點燃燒在面板上,他卻毫不覺得疼,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背出神。
耳畔響起阿虎的聲音。
“程總,有新的訊息。”
“池絮的確不是姜小姐。池絮之前居住在海外,一年前搬到了一座島上,和池宴祁相依為命,島上只有池家的人,還有一個醫生,阿蒙。”
“池小姐接過一場手,所以到了那座海島上養病。是什麼手,只有阿蒙知道,其他訊息都被封鎖了。”
“另外,池小姐確實和池宴祁結婚了,就在今年四月,在多佛白崖的教堂裡,神父主持了他們的婚禮,婚禮現場拍攝了十幾張照片……”
聽到這裡,程安北的心又開始痛。
所以,他真的是老公。
姜心儀這一次沒有騙程安北。真的不要他了。
和別的男人結了婚,已經不稀罕程安北給一個名分了。
這種覺,是最讓程安北幾近發狂的。
他可以接姜心儀罵他,痛斥他,打他,折磨他,但不允許姜心儀不他……
如果姜心儀不他,他會徹底瘋掉。
程安北抬起指腹,了自己的……
那樣清冷又甘甜的味道,讓程安北迴味無窮。絕對不會錯的,他看到了姜心儀心口的黑痣,也和悉這樣契合的覺。
不是池絮,是心儀,是他的珍寶,他的摯。
可,阿虎是他親手帶出來的,調查資訊的能力應該超乎常人才對,阿虎卻拿著一堆資料告訴他,那人是池家的大小姐。
程安北輕輕吸了一口煙,眼底寫滿了不信。
他認定了,池絮就是姜心儀。
“即使結婚了也沒關係,我會讓他們離婚。”程安北的語氣執拗又冷。
阿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鞠躬:“程總,有任何需要我幫忙辦的事,請您儘管吩咐。”
而阿虎也弄到了池家在帝都的舊址。當天夜裡,程安北開著車,找到了池家祖宅。
當姜心儀坐在副駕駛座,過車燈,遠遠地看見有個人影站在自己家別墅門口時,差點從座位上翻下去。
池宴祁顯然也注意到了程安北的影,他瞇起眼睛,眼底全是危險。
姜心儀立刻攔住了池宴祁:“你別下去!我,我去和他說,這是我自己惹上的麻煩,我可以解決。你如果手,質就變了,難保他不會繼續糾纏不休。”
“你說的好聽,其實只是怕我和他打起來吧?”池宴祁瞥了過來,冷笑。
姜心儀:……
還真被他說中了。
“怎麼,你是覺得我打不過他?”池宴祁氣得膛都劇烈起伏,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練過拳擊。”
這不是拳擊不拳擊的問題!
姜心儀可不想看到兩個人打得毀天滅地,最後還要自己負責!
推了池宴祁一下,瞪他:“這是我的命令,你如果不聽我的,我就絕食。”
“什麼?”池宴祁似乎是氣笑了,他著自己的太,半晌才開口,“行,那你就自己解決。”
說完,池宴祁開了鎖,姜心儀開啟車門,走下去。
這一次,程安北沒有如同見到食的野一般撲上來生搶,而是靜靜地看著站在路邊的姜心儀。
“我找池小姐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把還給你。”
池宴祁開著車路過,他降下車窗,饒有興味:“哦?”
這時候,池宴祁瞥見,不遠好幾輛黑車都停在草叢後。
程安北帶了很多人,真要手,他未必招架得住。
而程安北這次稱呼姜心儀為“池小姐”,彷彿是要接事實了。
池宴祁倒是很想看看,面前這個曾經讓姜心儀到卑微的男人,究竟有幾分本事。
“我只要半小時。”程安北說。
池宴祁淡漠:“我太太恐怕不想和你聊這麼久。”
姜心儀聽到這話,緩緩抬起眼皮,平靜,淡然,沒有一波瀾:“抱歉,半小時太久了。我不想和你多說。”
程安北抓住了姜心儀的手臂,微微收,他高傲的下開始放低:
“十五分鐘。”
他就這樣抓著不放,宛如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
“我還得回去吃夜宵,我老公給我點了外賣。”
“五分鐘...”程安北聲音沙啞,結一。
見狀,姜心儀這才嘆了口氣:“三分鐘,就在這裡說。”
見同意,程安北鬆開了手,冰冷的視線看向池宴祁。
池宴祁開著車,腳踩油門,離開之前丟下一句:“三分鐘,沒有回家,今晚我就在房間裡好好修理你。”
姜心儀:……
見池宴祁遠去,姜心儀收回視線。
“所以呢?你要說什麼?”淡漠地看著程安北。
在池宴祁面前,總是乖巧,不鬧騰,聽從命令的,就像……之前在程安北面前的一樣。
意識到這點,程安北的心很痛。
此刻,姜心儀面對他除了平靜,還有一不耐煩。
好像真的多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見再不像從前,程安北的痛更深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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