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咱們準備吧。”

君仲祈苦笑一下：“正好，我和遲王也快撐不住了。”

就在這幾天了。

外頭風蕭蕭雪寂靜的，但這場持續了數百年之久最后圖窮匕見的搶奪靈機大戰，卻在這萬籟俱靜的季節，即將揭出分曉了。

……

雪一直下，看一眼墻上的東極歷，才恍然今日已經是十月孟冬，不是深秋了。

商議耗時不長，沒多久結束了。

靈罩沒撤，開門走出來，沁寒的空氣，雪大了一些，片片雪花落在靈罩上，頓了頓，輕輕飄下來，飛絮一般。

“族長。”

陸霜雪把師尊的手書都仔細收好了，與族長并肩走出來。兩人站在柴草垛的圍墻邊，細雪紛紛揚揚，灑在兩人的頭上肩，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陸霜雪和族長皆目黯傷。

兩人同時想起龍擎。

陸霜雪不知道族長落在最后，是不是因為龍擎的龍珠，低頭從偃金環取出了那個小銀瓶，還有裝著龍擎龍軀的金壇子。

那雙明亮的眼眸終究還是染上了幾分黯淡，目期盼：“族長，龍珠還溫著的，龍擎有可能涅火重生嗎？”

神可以涅槃重生，神龍有沒有類似的法門啊！

族長心里大慟，他費了很大力氣，勉強出一抹笑，“……有的，不知道龍擎行不行，得看他自己，等這事了了……到時我親自為他護法。”

“那就好，那就好。”

族長聽不下了，他勉強笑笑，佯作平靜，安了陸霜雪幾句，說忙，告辭后，匆忙掉頭離去。

風揚起他淺金的袍邊，擺在風中索索抖，靛藍的背影漸漸沒風雪之中。

陸霜雪站了許久，一直到他背影消失后很久。

“師父。”

胖子有些怯怯的，還有擔心，破解并鏟除仙域終于有了可能之策，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陸霜雪消瘦一些，風雪中煢煢獨立的背影讓他覺到一種孤單寂寥。

屋門一開胖子跑出來了，但他沒上前打擾陸霜雪和族長說話，待族長走后，他著陸霜雪的背影，突然平生一種這樣的覺，他下意識就在廊下沖出來了。

后還跟著八妞妞。

八妞妞日夜驚夢嚎哭，仇青焰和胖子須穹商量過后，決定暫時封鎖了這一段記憶，待修煉之后，屆時會在師長引導下逐漸恢復。

陸霜雪小孩的發頂，溫聲詢問幾句，抬頭看胖子：“我和你千紅師叔商量過了，他會收八妞妞進門下。”

拍拍胖子的肩：“胖子，日后，照顧好。”

“啊，噢！”

胖子點頭如搗蒜，照顧當然照顧的，八妞妞是他師妹了，肯定是他罩的。

只是不知為何，陸霜雪的最后一句話，讓他心中忽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

“……”

胖子想問，那師父你為什麼不收啊？

可有人喊，陸霜雪答應一聲，叮囑一句，轉快步去了，他沒來得及問。

胖子呆呆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八妞妞跺腳喊冷，他才回神慌忙拉著小師妹回屋子里去。

……

但這件事，很快就被遲風察覺了。

赤霞劍尊的陣法造詣，甚至還在清微天璇等人之上。當年，君無緣是后者仰崇拜的前輩大師，而鮮有人知道，赤霞能和君無緣論陣辨括。

并且兩人水平都差不了太多。

君無緣經常有被赤霞劍尊問得閉關苦思和恍然大悟的時候。

赤霞劍尊的破陣之法，甚至并未在穆應元的陣法之上有多的前期布置。

那塊白玉簡，更多的是解釋原理和前因后果，怕后人看不懂。

這段時間君仲祈和遲旌反復遣出君臻云秋泓等人，其實是印證白玉簡上的所敘。

破陣所需要的作，除了已經牢牢設下、與域陣眼相抗衡的黑水平原新中樞陣眼以外，剩下唯一的要做的，只有在陣法啟之后，需要九個人，以特殊方法去分別栓九個節點。

其中最重要有五個點。

“子為乾，卯為坤，午為離火，酉為坎。”

不大的鎮甸屋舍，大家細聲討論著，遲風微微側頭就著白玉簡仔細看過來，這四個點，其實都沒多大危險的，最危險的只有一個，就是方壇之位。

方壇之位，用八卦陣解釋，就是魚的位置。

一個陣法的中樞。

最嚴，最危險，且穆應元以祭陣，屆時必然會在方壇之位。

偏偏又是最重要的。

必須要有一個人，手持關天尺，侵方壇中樞，冒險撥反正。

以遲風君仲祈等人的眼界，幾乎一眼就看出來了，負責這個位置的人，只怕是要九死一生。

不過這是后話，他們現在還沒開始討論誰負責哪個位置呢。

遲風皺了皺眉：“方壇之位，歸墟金柱前，以天仙劍法九九式[赤火]，即可撥反正，……”

歸墟金柱他懂，這個問題早在清微仙尊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分析過了，屆時陣法大啟，主場必然實在歸墟山。

域的那個中樞陣眼，屆時將起到一個強而有力的驅引擎之用的。

赤霞劍尊設下的府新陣眼，也是同樣作用。

屆時兩巨力相一剎頂峰，以關天尺為匙撥撬，巨力一偏，將立時引分裂的兩洲重新合一，并有反推力一送，將那玄天界徹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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