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咽下了第二十一個碳水化合，“我把你們技的份再往高了調百分之五？”

這樣應該很多錢了，足夠在座的每個人下半輩子食無憂。

說的很認真。

結果陸一心一不小心把餃子從鼻子里嗆了出來，所有的人都在笑，沒人理這句莫名其妙冒出來，其實涉及到很多利益的話。

“都說了制藥公司能養得起你。”鄭飛在混中白了一眼，“你安心治療就行！”

俞含楓夾著第二十二個碳水化合，沒有反駁。

真的安心了。

特別特別的安心。

因為自從媽媽去世后，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吃過家里的餃子了。

第139章

劉米青說， 男人結了婚大多都會變回孩子。

送走了俞含楓和鄭然然以后， 方永年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工作還是六親不認，喜歡做飯， 生活的仍然很認真。

但是在家里， 他開始黏陸一心。

他斂，黏人的方式也很斂， 話不多， 也沒有太多肢接，只是不管在哪里在做什麼，陸一心一抬頭就一定能看到他。

他把自己黏在了陸一心的視線范圍， 一抬頭就一定能看得到的位置。

方永年這個樣子讓陸一心想起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 外公剛剛走， 外婆每天黃昏的時候就會坐在小區門口發呆，那時候的就像現在的方永年這樣， 一直黏在外婆周圍， 小小的年紀其實什麼都不懂， 只是本能的害怕外婆那樣的悲傷罷了。

所以想，方永年應該也是害怕了。

害怕做了五年功進臨床的抗默新藥失敗， 害怕救不了俞含楓，害怕世事終歸總是無常。

***

那天是周日，方永年單休， 中午吃完飯兩人就窩在了書房里， 陸一心因為要整理四季度降水數據， 一摞摞的數據霸占了一整張書桌，方永年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膝蓋上面放著筆記本，手里拿著書。

他有些心不在焉，書只翻了兩頁就合上了，看了一圈郵件越看越煩躁，索把筆記本也合上了，站起來走到書桌邊，挪了張凳子坐在邊上，幫陸一心把散的到都是的紙一張紙疊起來，據日期和經緯度排好。

陸一心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當做獎勵，記錄數據的作還是沒有停。

貓被關在書房外，撓了撓門發現門鎖了，很郁悶的喵嗚一聲，腳步聲又遠了。

方永年還戴著看書的時候戴著的眼鏡，穿著灰的中領，袖口微微卷起，出半截仍然有些蒼白的手腕，整理紙張的時候作不快，專注認真。他慣常的風格，慢悠悠的但是很有條理，明明只是在幫打下手，氣勢卻像是在做科研。

書房里有午后的，有地暖，還有紙張翻、鍵盤敲擊的聲音。

寧謐而好。

“方年年。”陸一心還在記錄數據，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我們過完年之后就試試看開始要孩子好不好？”

紙張翻的聲音停了一秒鐘，又再一次有條不紊的響起。

“好。”方永年應了一聲，作沒變，表也沒變。

陸一心也沒看他，被那堆數據弄得頭暈眼花，拿著尺子著電腦屏幕一行一行的對過去，皺著眉覺得自己要瞎了。

“這一行，錯了兩項。”方永年整理好桌上的東西，又湊到陸一心邊上開始幫陸一心對表格。

他漫不經心的，手肘撐著下，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

他最近經常這樣，自己的事做煩了，就著陸一心幫做的事換換腦子。

他記憶力驚人效率很高，一張四季度的表格很快就見底了，陸一心點了保存，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為什麼突然想要孩子了？”方永年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手指還放在的電腦屏幕邊。

方永年的手指很長關節分明，指甲剪得很干凈，晚上在被子里的時候，也會變得很有攻擊。

陸一心合上筆記本，把自己的手放在方永年的手背上。

大小差了一大截，像他們的年齡。

“這個上面，如果再放一個小小的手，就好了。”陸一心瞇著眼睛，想象著一家三口手疊手的畫面，揚起了角。

方永年也揚起了角，站起和陸一心一起塞到那張新婚當天就被陸一心開發出新用途的辦公椅里。

“我還可以再等等的。”現代人普遍晚婚，他這個年紀沒做爸爸的人也多，他覺得再等幾年也不錯。

他有些擔心陸一心是因為他最近緒低落想要安他，他有些擔心他的小妻子其實還沒有準備好。

明年也才二十三，這個年紀做媽媽還太小，他舍不得。

他知道陸一心對生孩子這件事是害怕的。

他們在討論未來的時候，他會提到孩子，陸一心這樣擅長抓住所有機會調戲他的人，唯獨對孩子這件事，幾乎沒有回應過他。

從訂婚到越界到結婚，他每次都會用保護措施，陸一心也從來沒有阻止過。

生孩子這件事，他聽的。

所有因為年齡差造的煩惱，他都不希強加到陸一心上。

“一開始我只是怕痛。”陸一心在他懷里把手塞進他服里面，手心著他的肚子，滿足的瞇眼睛，“到后來，就覺得責任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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