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他好像就是這個外人。

“花錢，托人。”方永年回答的極其簡單欠揍。

事實上，等他有力去找劉玉芳這個關鍵人的時候，劉玉芳已經改嫁換了生活的地方。

中國很大，要找一個姓埋名的普通中年婦猶如大海撈針。

他真的花了不錢，找了整整三年多。

陸博遠被噎住了。

有個有錢的朋友真的了不起的，尤其這人臉皮還那麼厚。

“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穩定的話，就早點定下來吧。”他用的是師兄的語氣。

他們之前相的時候，他最習慣用的語氣。

隔了四年，滄海桑田，再次用回來，仍然覺得悉。

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心上。

方永年在心底嘆了口氣，含糊的回了一句：“再說吧。”

豆漿油條不再甜，他放下了筷子，坐在他對面的陸一心正用一臉你就撒謊吧的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

方永年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掩飾的喝了一口甜豆漿。

他忘記陸一心這茬了……

復雜的心又再一次被陸一心苦大仇深的表打斷，他食不知味的吃了自己那份早餐，覺得胃撐得慌。

“今天一心不用去學校，你一會帶去藥房吧。”陸博遠也吃完了早飯，代的完全不見外，“省得一個人在家又跑去吃快餐。”

在他的認知里，方永年是從來不會拒絕照顧陸一心的。

甚至在病房里，他因為了一條脾氣暴戾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對陸一心發過火。

他們兩個人緣分特殊，如果不是因為四年前那場事故，陸博遠是真的把方永年當弟弟看的。

現在既然把話都說開了，他也很快的找回了當年讓方永年當保姆的覺。

“你們兩個中午點點有營養的東西。”他走得放心。

風風火火的，了個帶上包就走了。

留下了方永年和陸一心，安靜的面面相覷。

似曾相識的場景，八年前在華亭，同樣的三個人。

陸一心捧著豆漿對方永年眨眨眼，笑出了聲。

……

方永年搖搖頭，角卻仍然悄悄地揚了起來。

“你跟我爸和好了麼？”陸一心吃完了最后一口糯米飯，滿足的拍拍手。

在廚房洗碗順手把之前好幾天的碗一起洗掉的方永年沒說話，也沒點頭。

陸一心探頭探腦的看了他一會：“你新發型好帥。”

嘆，從他從衛生間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做的嘆，剛才爸爸在，一直在心里的嘆。

方永年洗碗的手一，差點把碗丟到頭上。

避嫌。

這兩個字最近都快被他念心經。

“你和我爸爸一起查，應該會比你一個人查快很多。”蹲在廚房門口，仰著頭看著方永年。

照在方永年的臉上，他的微微的抿著，角向下。

記得他以前不說話抿著的時候，角會有一個向上的弧度，那時候看起來會有年。

而現在，他這張臉雖然仍然有以前的廓，但是冷了太多，滿滿的距離。

維持著蹲著的姿勢，往前挪了兩步。

“方永年。”喊他的名字，用蹲著的姿勢。

方永年舉著滿是洗潔的手，考慮是不是要把丟出去。

“你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喜歡我麼？”對他的冷臉視若無睹。

在人前，的避嫌讓他膽戰心驚，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的放肆又讓他心驚膽戰。

明明小小的一只，戰斗力強的他本無法忽略。

“不喜歡。”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選個最強烈的拒絕。

“哦。”陸一心聳聳肩。

“沒關系。”又往前挪了兩步，幾乎要著他家廚房的柜門。

那你問個屁。

方永年用盡三十幾年的涵養，才把這句話咽下去。

“我想好大學志愿要填什麼了。”把腦袋靠在柜門上，一點不覺得現在這樣蹲著他站著的姿勢有多奇怪。

方永年低頭看了一眼。

“我想考氣象學。”陸一心仰著頭，“和我媽媽一樣。”

方永年微微有點意外，沖干凈了手上的洗潔，應了一聲：“好。”

有夢想，好。

“我是聽我爸爸提到才知道，那個時候……”陸一心似乎想要想個好一點的詞，安靜了半秒鐘，“在下雷陣雨。”

方永年關水，皺眉，低頭看。

“所以你每年春夏雷雨多發的時候，就特別容易發作，也會特別差。”陸一心還是蹲在那里。

方永年開始覺得不安。

“我想考氣象學，這樣以后雷雨來之前，我都可以提前告訴你。”陸一心笑瞇瞇的，一雙圓眼睛滿足的瞇了半圓。

媽媽說，要找到能讓心甘愿付出的喜歡。

方永年，是心甘愿愿意付出一切的喜歡。

所以想要能為他多做一點，任何事，都可以。

方永年皺著眉，慢吞吞的干手。

他在思考應該怎麼說。

“你先站起來。”他靠著柜門，“你知道我蹲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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