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梁璟言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低頭個溫慈發消息:【去你同學家裏了?】
溫慈沒回。
片刻,梁璟言不得已撥通的電話。
“喂?”溫慈坐在車裏接起,“梁總還有什麽事?”
梁璟言:“上來。”
溫慈裝傻:“什麽?”
“車裏不冷?”梁璟言甚至都沒有走到窗戶邊問,“我在樓上有房間,你上來,我上去。”
溫慈沉默,“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梁璟言:“溫慈。”
他語氣沉了沉,帶著些許迫。
溫慈哦了一聲,這才慢吞吞地答應,“我想去住頂層。”
梁璟言:“……可以。”
掛斷電話,溫慈熄火下車,重新回了酒店。
到一樓時,梁璟言也下來了。
對視一眼,梁璟言把頂層的房間房卡遞給,“早點休息。”
溫慈點點頭,“晚安。”
“晚安。”
不得不說,溫慈是懂得怎麽拿梁璟言的。
同樣的,梁璟言也足夠了解。
兩人明明有那麽多年沒有聯係,可就是篤定,梁璟言會提前開好房間。
而梁璟言也確定,溫慈不可能去同學家裏借宿。
他知道,一定在附近。
這場較量,梁璟言終歸還是輸了。
好在他早就習慣,並且接了自己會輸給溫慈這件事。他沒有太大的覺,隻覺得……過了這麽多年,還是如此。
溫慈或許就是他命裏的劫,他本無法避開。
也不想避開。
另一端,坐著電梯抵達頂層。
溫慈斂眸,拿著房卡刷開房門。
頂層的套房雖然不是京市的總統套房,但在他們這個小地方,已經足夠寬敞豪華了。
溫慈關顧一圈,走到不遠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發呆。
也不知道自己該想點什麽,又或者做點什麽,隻知道自己這會兒就不想。
梁璟言的出現太突然,出現後的一係列事,也不在溫慈的意料之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又該用什麽樣的姿態麵對他。
溫慈也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似乎坐到有些麻了,才倏然回神,起往浴室走。
洗漱出來後,看到手機裏收到的消息。
梁璟言問明天幾點走。
溫慈握著手機,遲疑道:【不確定。】
睡醒就走。
梁璟言:【嗯,走前跟我說一聲。】
溫慈:【嗯。】
梁璟言:【早點睡。】
溫慈:【你也是。】
兩人非常客套地結束對話,溫慈放下手機。
吹幹頭發,在床邊靜坐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手機設置了一個鬧鍾,關燈睡覺。
早上五點,鬧鍾響起。
溫慈睜開眼緩了緩,起床洗漱。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行李箱昨晚打包隻拿了睡覺和今天要穿的服出來,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整理。
五點半的時候,溫慈就出了房門。
這個點,酒店靜悄悄的,隻外麵偶爾有竹聲響起。
溫慈低眸看著電梯樓層顯示,等待電梯門打開。
門開後,直接把房卡放前臺就能離開。
這樣想著,電梯門開了。
溫慈推著行李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聽見一道短促的,悉的冷笑聲。
溫慈下意識抬頭,看到倚靠在電梯斜對麵的那道悉影時,倏然停下腳步。
“你……”
溫慈微張,想問他為什麽在這兒。
話到了邊,溫慈知道自己不用問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剩誰最了解自己,那麽一定是梁璟言。
即使兩人這麽多年沒有聯係,他依舊是最知道心裏想法的人。所以他會大清早在電梯口堵,不應該太意外。
他昨晚就猜到了,絕對不會主告訴他,幾點離開的。
“……”
無聲片刻,梁璟言倒是也沒有要和發脾氣的意思。
他斂了斂神,朝手,“行李給我。”
溫慈怔怔,“先去退房吧。”
“嗯。”梁璟言先接過遞給自己的房卡,看一眼說,“在這兒等我。”
溫慈:“……好。”
事已至此,也不可能現在跑掉。
再者,現在能跑掉,以後也不一定能跑掉。
看著梁璟言轉離開的背影,溫慈想。
退完房,兩人一同去車庫。
溫慈這才發現,梁璟言的車已經不在車子旁邊停著了。
詫然看向梁璟言,“你的車呢?”
“有人開回去。”梁璟言側首看,“載我一程?”
溫慈頓然,“其實你可以坐飛機回去。”
梁璟言微哂,“我喜歡坐車。”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慈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鑰匙。”梁璟言朝手。
溫慈猶豫,“我先開吧,你在車裏睡一會兒。”
“不用,”梁璟言拒絕,“我神很好。”
被一大早氣神了,他完全不需要補覺。
溫慈微哽,聽出他的話外之意,不再抗議地把車鑰匙遞給他。
行李搬上車,梁璟言驅車啟程,離開這兒。
路上,他還停著下去買了點早餐。
溫慈默默地吃著早餐,和他一同踏上回京北的路程。
這個時候回京北,高速是不堵的。
溫慈時而看看窗外,時不時又把視線轉到梁璟言上。沒有想到梁璟言會去看徐士,更沒有想到,他們會一起坐一輛車回京北。
很多沒有想過,也不敢想的事,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一下子,溫慈不知是該繼續逃避,還是坦然麵對。
車陷靜默,梁璟言也遲遲不語。
半晌,溫慈低聲:“你要聽歌嗎?”
梁璟言看一眼,“你的車,你隨意。”
溫慈哦了聲,打開車載音響 開始放歌。
兩個人在車裏,路上似乎就不會那麽寂寞。
至溫慈是這樣覺得的,甚至都覺時間過得要快了一點兒。
最開始,還強撐著和梁璟言說話,歌放出來後,開始昏昏睡。
等睡醒睜眼時,他們已經到其中一個休息站了。
“這麽快到這兒了?”
梁璟言嗯聲,“下來休息一會兒。”
溫慈點點頭,推開車門下車,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又拐去超市買了點吃的。
買回到車旁時,梁璟言正在打電話。他低斂著眼睫,對麵的人似乎在訓他,他一言不發,麵冷沉。
幾分鍾後,他電話掛斷,轉頭看向溫慈。
“買了點關東煮,吃嗎?”
梁璟言接過,“你吃了?”
溫慈:“我不。”
梁璟言輕笑一聲,拿起叉子叉了一個魚蛋遞到邊,嗓音微沉,“吹一下再吃。”
溫慈眼眸一閃,聽話地吹了一口,然後咬下。
“……”
兩人把一份關東煮分完。
等梁璟言把垃圾丟進垃圾桶後,溫慈微微抿了抿,“剛剛是……你爺爺打來的電話?”
“我爸。”梁璟言說。
溫慈猶疑,言又止。
“想問什麽?”梁璟言低眸,“直接問。”
“他不知道你來這邊了?”溫慈說。
梁璟言:“他現在知道了。”
溫慈啞言,“你——”
“我什麽?”梁璟言垂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來這邊?”
沒等溫慈開口,梁璟言目深深地著,著聲音道,“溫慈,你知道我為什麽過來的。”
溫慈一頓,張了張,“梁璟言,我其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好。”
“我知道,”梁璟言回答,“可我能怎麽辦呢。”
他低聲喃喃,“我偏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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