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曲藍當場愣住。
希明還活著?怎麽可能。
立刻語氣嚴肅道:“霍,別開玩笑了,我未婚夫一個月前,就已經離世了……”
霍逸城卻淡淡揚,“我沒有在開玩笑,曲小姐,我也是聽人說的消息,今天在渡上,有一個服務生跟傅希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傅寒聲看到他以後,連生意都不談就追出去了,之後,他又莫名想把你關起來,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
這話一出,曲藍心裏仿佛有線,被牽了。
今天在渡上,的確看到一個服務生,型很像希明。
可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但霍逸城這一說,也覺得傅寒聲的行為怪怪的。
但還有些地方想不通,“可是……如果希明還活著,那他應該看到我在船上表演了,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的,怎麽會不來見我呢?”
霍逸城撇撇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不願意跟你相認呢?”
“這不可能!”
這話一出,曲藍立刻堅定否決,“希明是對專一的人,他不會喜歡上別人的。”
他們在一起八年,希明眼裏,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他給的堅定又專一,所以曲藍才認定,要和他過一輩子。
他怎麽可能喜歡上別人?
絕對不可能。
霍逸城見如此斬釘截鐵,角微微一揚,“好吧,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我想傅寒聲應該不會讓你見到他哥的,你覺得呢?”
曲藍聽到這裏,心如麻!
希明怎麽可能還活著呢?
那架飛機,明明墜深海,全機人員無一生還,甚至連黑匣子都沒找到。
可如果不是這樣,傅寒聲今天為什麽要抓走?
曲藍忽然覺得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的響!
如果希明還活著,一定要找到他!
不過霍逸城說的也對,如果希明還活著,傅寒聲絕對不會讓和希明麵。
這時,曲藍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霍逸城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些?
一切明明與他無關,他為什麽要手?
曲藍忽然猜測到什麽,低聲問道:“霍,你告訴我這些,是有什麽意圖吧?”
霍逸城聞言,突然笑了,“曲小姐還真是聰明,的確,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是想和你做一筆易。”
“易?”曲藍蹙眉。
霍逸城:“我就有話直說了,曲小姐,我可以幫你找到傅希明,讓你們相見,至於你……我想讓你幫我,讓傅寒聲,敗名裂。”
敗名裂?
曲藍心頭微微一驚,“你想幹什麽?”
霍逸城態度依舊隨意,像是在說吃飯喝水那麽輕鬆,“曲小姐,據我的調查,傅寒聲把你父親送進監獄過,對不對?”
提到這件事,曲藍暗暗咬牙,“是……”
“那不如,我們就把傅寒聲也關進監獄吧,正好他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也應該讓他得到懲罰。”霍逸城繼續引導。
曲藍聞言,想起父親在監獄裏遭遇毆打的事,也一肚子氣!
可是……把傅寒聲關進監獄?
曲藍立即搖搖頭,“霍,你太高估我了,我沒那麽大本事,而且,我不做沒有底線的事。”
霍逸城一聽這話,失笑不已,“曲小姐,你還真是可,誰說我要讓你去做沒底線的事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曲藍不解。
霍逸城卻賣了個關子,笑道:“這個嘛,暫時先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啦,今天你也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掛斷電話後,霍逸城角的笑容漸漸斂去,深褐的眼眸裏,出一些深不見底的芒來。
看來曲藍還不知道,對傅寒聲來說,有多重要。
甚至,可能連傅寒聲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有多重視曲藍。
而這份“重視”,才是霍逸城要利用的東西。
傅寒聲,如果有一天你醒悟過來,這個人對你很重要的時候,會不會為時已晚呢?
掛斷電話後,曲藍心有些糟糟的!
眼看時間不早,哄著父親先睡,自己卻有些夜不能寐。
希明,真的沒有死嗎?
如果沒有死,那他為什麽不來找呢?
還有,霍逸城說他喜歡上別人了……不,這不可能!
可也不知為何,曲藍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像是握在手裏的珍寶,化了細沙,一點點地從指中流失了一般。
不行,不論霍逸城說的那個,到底是不是希明,都要確認一下。
否則不安心。
*
夜深了。
渡依舊在深海上航行,船尾拖出一條白的浪花。
傅寒聲坐在天臺上,著漆黑的海麵,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林墨不知何時走到他後,彎腰匯報,“傅總,我們將整艘船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曲小姐,估計,是回岸上了,隻能等明天回岸上,再繼續查了!”
傅寒聲聞言,沒接話。
他抬眸著天邊的月亮,一陣涼風吹來,他卻毫不覺得冷,忽然淡淡歎了口氣,“你說,為什麽總是要逃走?我明明說過,隻要聽話,就不會為難。”
“這……”林墨微微低頭,不知該不該接話。
想了好幾秒才鼓起勇氣,小聲道:“傅總,雖然這話不該我來說,但是……曲小姐現在已經家破人亡,失去一切了!不信任你,也是正常的。”
“而且,之前你一直以為大爺死了,才百般為難,可現在大爺沒死……曲小姐其實,也無辜的,不是嗎?好不容易到北城定居,您現在又要趕走,也確實是,有點點小過分。”
“過分?”傅寒聲冷冷看向林墨。
林墨趕低頭,“對不起傅總,我不該多的。”
說完趕閉上眼睛,等著挨罵。
可這次,傅寒聲竟沒有罵他。
傅寒聲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腦海中浮現出之前與曲藍相的一幕幕畫麵。
他想起曲藍一次次紅著眼睛,哀求他的表。
想到從一個名門千金小姐,變無家可歸的可憐鬼。
涼風吹在臉上,吹傅寒聲的碎發,他忽然覺心裏,好像有一把刀在慢慢、慢慢地刮。
那人現在,應該恨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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