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點點頭:“夏姐你說,隻要是我能力範圍的事都可以。”
“不急。”
夏離摘下前的工牌,給高:“這個可以自由出殯儀館,你先調查,我就不奉陪了,事結束後你來一樓的辦公室找我。”
“好。”
高接過工牌,看一眼。
——北歸殯儀館,火化車間主任,夏離。
證件照上的孩,依然是一張漂亮的厭世臉。
接下來,高將整層停間都仔細走了一遍,氣氛冷,高不覺間都流了一冷汗。
每個窗戶都檢查過了,沒看到破窗的痕跡。
賊應該就是大搖大擺地走進鐵門,輸碼,進工會的專用停間,從冷凍櫃出12,將其帶走。
但那可是12啊,又不會自己,怎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
高去保安室,讓保安配合調出監控錄像。
據被破壞的監控,高基本鎖定了賊的路線。
高猜測,可能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
他們破壞監控,半夜潛二樓停間,分批次的、有序地背著袋從側門離開,再翻出圍牆,將裝進路邊的小貨車,最後離開。
高檢查了一下附近的圍牆,確實找到一些翻爬的痕跡。
圍牆外麵就是一條水泥路,高沿著路往前走,300米是一個路口,那裏有紅綠燈和運作良好的監控。
高心下有了主意。
他決定明天聯係灰雄,讓他通過警方的渠道調查這個路口的監控,找出作案前後24小時出現的大小貨車,再一輛一輛進行排查。
結束了初步調查,高回到殯儀館停樓的一樓,推開辦公室的門。
一個很普通的文員辦公室,一組待客的廉價皮沙發,一個玻璃茶幾,旁邊是文件櫃、複印機、辦公桌,裏麵還有一個房,應該是夏離的職工宿舍。
夏離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桌前泡著一杯咖啡。
抬頭看一眼高,有些吃驚:“這麽快?”
確實快,不到一小時就全部結束了。
高笑著點點頭。
“有頭緒了嗎?”
“有一點。”高暫時不打算告訴朱雀細節,如果要較真的話,就連朱雀也是有嫌疑的。
“喝咖啡麽?”朱雀問高。
“不用了。”高說。
“那好。”朱雀起,快步走進房。
高愣在原地。
幾秒後,朱雀從門冒出一個頭:“愣著幹嘛!進來啊。”
“哦。”
高也沒多問,走進了房間。
房間窄小,很普通的單人職工宿舍。
一張床,一個簡易櫃,一把凳子,一個梳妝臺,上麵擺滿了用品,盡頭的窗戶不大,窗簾半拉上。
高猜測,這裏應該是夏離值班時的臨時宿舍,平時應該很生活在這。
“把燈關上。”夏離說。
高愣了一下,還是照做,房間立刻變得昏暗,窗外照進一抹皎潔的月,約可以看清房間的廓。
朱雀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邊:“過來吧。”
高眉頭一皺,什麽況?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朱雀長老……”高既尷尬又惶恐:“我們才第一次見麵,這,不太好吧?”
“趕過來!”夏離抬高聲音,語氣有些不耐煩。
高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與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夏離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雙腳放到床上,抓起枕頭,抱在前,兩隻眼睛忽閃忽閃,著興的。
“快,給我講個鬼故事,要特別離奇特別嚇人的那種……”
“啊?”高蒙了。
“啊什麽啊,講鬼故事!”夏離的聲音竟然有點小孩子氣:“記住啊,越嚇人越好,但最後不能真的有鬼。”
高努力不讓自己的臉部飛,他難以置信地確認:“所以,條件就是給你講個鬼故事?”
“是!”夏離用力點頭:“半夜聽鬼故事,賊刺激!”
“話是沒錯,可我不會講鬼故事啊?”高說著拿出手機:“要不,我找找鬼故事的有聲書……”
“早聽膩了,沒勁。”夏離很嫌棄:“還是當麵聽人講有覺。”
“那我推薦你去玩變格的劇本殺,還有室逃。”
“哦!那個我知道!”夏離興趣,轉而又有些失落:“誒,可是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拚團,又不能找人。”
“為什麽不能找人?”高不解。
“咳咳。”夏離看了高一眼:“你也知道,我可是長老啊,這種好有損形象,影響不好。”
“呃。”
這個理由,似乎也沒病。
夏離又笑著看向高:“但你不一樣,你現在是準長老,我們平級了。趕的,給我講一個。”
話都到這份上,高也不好掃人家的興。
高,重複一遍夏離的要求:“要離奇,要嚇人,但是結局不能真的有鬼。”
“對對對。”夏離已經開始虛空腦補,不自覺地抱了枕頭。
高想了想,這不就是古家村的經曆麽?
把古家村的事稍微改一改,絕佳的“鬼故事”啊。
夏離雖然知道古家村是個符, 但未必了解裏麵發生的事。
“你知道……王家村的滅門慘案麽?”高問。
夏離搖搖頭。
“咳咳。”
高低聲音,擺出一副說書人的派頭:“話說三十年前,王家村的一戶人家在一夜之間被滅門分,兇手一直沒有找到,幾天之後,整村人都神消失,不知所蹤……”
高玩過劇本殺,從DM那裏學到了不嚇人的小技巧。
黑暗中,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放在自己的下。
“三十年後,幾個年輕人夜訪王家村,終於發現了……那可怕的真相!”
話音剛落,高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自己的臉。
“啊啊!”
夏離大喊大,抱著枕頭到了床上的角落。
高心中好笑:姐,我這才剛開始呢?
話說你一個天天跟打道卻麵不改的人,竟然會怕鬼,這是什麽矛盾啊?
高從口袋掏出自家的鑰匙,作為臨時道:
“這一切,得從一把神的黃銅鑰匙說起。那把鑰匙鎖上的,是王家村的祠堂,祠堂裏供奉著的,是王家村的所有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