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高十分意外，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合合理。

    神跡符文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哪都不如帶在自己上安全。

    “是的。”麒麟點頭：“我給你一分鍾時間，夠嗎？”

    “夠。”

    “好。”麒麟的右手忽然多出一塊符文。

    高心中猛的一驚：他什麽時候拿出來的，我為什麽完全沒有捕捉到這個作！

    就像是神莫測的魔師，直接就把一塊符文回路給變出來了。

    ——該不會是隨便拿個假貨糊弄我吧？

    高難免產生了這種離譜的想法。

    不過很快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眼前的神跡符文回路，就夾在麒麟修長的手指之間，它和其他符文一樣，是圓形的薄片結構。

    不過，它似乎要比其他符文回路大上一點點，而且，它表麵的澤比其他烏金屬要更加暗沉，銀白之下泛著一點點金。

    它的表麵刻滿複雜又致的路徑紋路，的微在這些路徑中流著。

    正麵的中間刻著一個六芒星圖騰。

    形狀跟高初次發係統時的六角星非常相似。

    高在天賦神殿見過這個圖騰，當時他就猜測這個是神跡係，果然沒錯。

    “是不是也就那樣？”麒麟笑著問。

    “是啊，看起來跟其他符文沒什麽區別。”高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問道：“我可以，一下麽？”

    說完高又補充道：“放心，我絕不會搶。”

    “哈哈。”麒麟被逗笑了：“現在我相信你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了。”

    麒麟將符文遞給高，神坦然：“拿著吧，目前還沒人能從我手中搶走它。這個自信，我還是有。”

    高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懷著虔誠和敬畏的心，雙手接過了神跡符文。

    它堅、冰冷，跟其他符文的質沒太多區別。

    如果能把這塊符文回路帶在上，我的【幸運】就有機會升到4級。

    可惜，麒麟是絕不可能讓我帶走的，這點我可以肯定。

    而且我有一種直覺，對麒麟來說，這塊符文可能還藏著我不知道的。

    高思緒紛，忽然，符文中傳來某種能量，像是輕微的電流，一下鑽進了高的手指尖。

    高本能地鬆開手，符文落的瞬間，麒麟輕巧地接住。

    “怎麽了？”

    “沒什麽。”高快速藏自己的不適，找補道：“看著這塊符文，想到了迷霧世界的種種可能，一下就走神了。”

    麒麟笑笑：“還需要看麽？”

    “不用了，謝謝。”高點點頭。

    剎那間，符文在麒麟的手中消失。

    高十分震驚：這究竟是什麽能力？是麒麟的天賦麽？

    “那麽，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麒麟雙手放回拐杖上，“我接下來還有工作要理，嗯，不是心理諮詢，是工會的事。”

    “好。”高起，尷尬地笑了笑：“我也要回學校上課了，曠課太多不好。”

    “年輕真好啊。”麒麟無不羨慕地起。

    麒麟拄著拐杖，送高走出房間。

    前臺小姐放下手機，看向高和麒麟，微微詫異：“這麽快？”

    “他學業太重，隻是普通力，算不上心理疾病。”麒麟拍了拍高的肩：“記住，高考不是人生的全部，盡力而為就好。”

    高禮貌地點頭：“謝謝蘇醫生，我覺好多了，再見。”

    ……

    高下午來到學校，因為媽媽替他請了病假，班主任並沒有找他談話。

    事實上，班主任正因為另一件事而焦頭爛額，原本住院的牛軒忽然消失了，現在哪也找不到人。

    他的父母急得團團轉，警方已經來學校調查，但毫無線索。

    高不有些同班主任，短短一個學期，死了兩人，失蹤一人，任誰得了。

    近日，青靈基本不來學校了。

    高老老實實做卷子，晚自習也是複習功課。

    放學後，他走出校門，發現一輛悉的黑轎車停在街道對麵的路燈下。

    高左右看看，埋頭走到車前。

    車窗降下來，是灰雄。

    他的腦袋上還纏著白繃帶，臉上也沒有之前豪爽獷，神有點兒頹：“隊長。”

    “有事手機聯係，跑我學校來做什麽？”高有點不悅。

    灰雄苦笑了笑：“組織會派專人善後西燃的家，在這之前，我們想去他家整理一下，留個念想，隊長你要不要去？”

    高不語，他微微低頭，看到副駕駛的曼蛇，還有後車座上的罐頭和羅尼。

    “我也去。”

    高拉開後車門，鑽進車裏，汽車緩緩發。

    罐頭緒消沉，破天荒地沒有玩手遊，懨懨地給高挪開位置，坐在中間，兩眼呆滯無神。

    高坐下，看著這樣的罐頭，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故意沒話找話：“是誰說從符出來後要打三天三夜遊戲，要買所有英雄皮的？”

    “隊長，”罐頭有氣無力地笑了下：“我戒了。”

    “戒了？”高很意外：這怎麽可能？

    “嗯，戒了。”罐頭喪氣地點點頭：“我要變強，再也不能拖大家後了！”

    高微微歎氣。

    很多事，不是全憑自己的主觀意誌就能決定的。

    罐頭有變強的決心是好事，但高不希背負著這麽沉重的負罪去變強，這樣活著會很累，很辛苦，很不快樂。

    高拿出手機，“罐頭，帶我玩一把遊戲。”

    罐頭一愣，之前天天纏著隊長安利，隊長每次都拒絕，現在卻主要玩。

    既吃驚又，雙眼有些發紅，聲音微：“不，不行，我戒了……”

    “這是命令。”

    “……好吧。”

    五分鍾後，罐頭忘我的罵聲回在車廂裏。

    “你是豬嗎！我讓你塔下猥瑣發育！我讓你不要送……”

    “支援！懂什麽支援嗎！別再逛街了……”

    “閃現撞牆，金等死，隊長你還能再菜點麽……”

    高心裏頭翻白眼：你對第一次玩手遊的人要求會不會太高了啊！

    算了，現在反擊你顯得我不大度。

    今後等你訓練時，我再好好折磨你。

    啊，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越來越像鬥虎老師了啊。

    ……

    深夜，城市的街道暢通無阻，車開得很快。

    半小時後，一行人來到安梁區的某個小區。

    西燃大學畢業後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媽媽死後，他便過著獨居生活。

    西燃覺醒後沒再過什麽真心朋友，加麒麟工會後，5組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家人。

    平日裏，西燃偶爾會大家上他家聚餐。

    西燃廚藝不錯，變著法子給大家做菜，大家吃飽喝足，一起玩玩桌遊，聊聊天。

    羅尼跟西燃關係最好，他有西燃家的備用鑰匙。

    他打開屋門，開了燈。

    普通的兩室一廳，裝修風格偏傳統，家和電都很老舊了。

    羅尼率先進屋，語氣很是傷：“我曾讓西燃重新裝修一下，他不肯，說保持原樣，就不會忘記媽媽還活著的樣子。”

    高微微吃驚，西燃死的時候，羅尼聊到他，斷句變得正常，還以為隻是偶發的。

    現在看來，隻要聊到西燃的事，羅尼講話都會變正常。

    或許，這就是西燃留給羅尼的東西。

    死去的人其實並不會徹底消失，他們會留在活著的人的心中，變他們的一部分。

    灰雄沉重地歎了口氣，走到飯廳的桌子旁：“兩周前，我們還在這吃火鍋，懷念已經死去的前隊長，沒想到今天，我們又要懷念西燃了。”

    罐頭雙眼通紅，咬著，強忍著沒哭。

    灰雄拍拍手：“大家各自拿點東西作為念想吧，別多拿，拿一件就行。”

    大家無聲地散開，在家中走。

    灰雄最先決定，他用手指頭敲了敲電視桌上的金魚缸，裏麵還有兩條金魚：“我就要這個吧，也不知道這兩條魚還能活多久。”

    曼蛇走到窗臺前，拿起一小盆綠的多盆栽：“我拿這個。”

    高、羅尼和罐頭三人來到西燃的臥室。

    臥室幹淨整潔，窗簾、床單都是淺，凸肚窗上鋪著榻榻米，上麵有一隻小型電腦桌，桌上合著筆記本電腦。

    “我要電腦。”羅尼說。

    “羅尼，你怎麽往最貴的挑啊？”罐頭說。

    羅尼搖搖頭，“他經常找我幫忙修電腦，看到電腦，我就會想起他。”

    “哦，這樣啊。”罐頭又難過了起來，悶頭走到書架前，忽然被什麽吸引住。

    微微踮起腳尖，手從書架中拿出一本厚厚的牛皮封麵筆記本。

    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扭頭喊道：“隊長，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