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說話時，高的視線正好看向。

    ——黑雀的太了一發子彈。

    當高的眼睛第一時間接收到這個畫麵時，大腦本來不及理這代表著什麽。

    隻覺得忽然，非常忽然。

    半秒之後，第二聲槍響了。

    灰雄的腦袋中彈，鮮噴湧出來。

    這一幕，也被高的餘瞥見。

    那一瞬間，高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了：這意味著還會有第三發子彈和第四發子彈，分別掉自己和其他同伴的腦袋。

    要謝天賦的回歸，要謝敏捷足夠高。

    出於一種本能的極限反應，高歪頭的同時，用力推了一下旁的九寒。

    “砰砰！”

    兩發子彈隻相差半秒時間打出，一發子彈過高的太，一發子彈原本要打中九寒的腦袋，但被高推開，打空了。

    “砰！”接著又是一槍，打中了側閃開的九寒的口。

    打中的是心髒還是肺部，高不得而知。

    在毫無準備的況下，四周又沒有任何障礙，高即便躲過第一發子彈，也很難再躲過第二發。

    但高還是條件反地往一旁撲倒，祈禱著子彈不要打中自己的要害。

    高落地後，卻沒有等來第6發子彈。

    高知道，不是對方仁慈，而是對方的槍裏沒有子彈了。

    高猛地抬頭，看向開槍的方向。

    湘蝶拿著手槍，麵無表，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湘蝶，你……”說話的是九寒，他倒在地上，捂住一片殷紅的口，角也溢出鮮：“是鬼？”

    “是。”湘蝶大方承認，臉上並沒有小人得誌的笑容，眼底甚至閃過一很複雜的憾：

    “原本我不想手，但兩塊符文回路，已經超出我臥底的任務級別，我必須做出選擇。你們的天賦一旦恢複，我不是對手，所以隻能襲。”

    “你一開始就留了子彈？”比起憤怒，高更多的是震驚：“你一開始就考慮過這種況。”

    “是的。”湘蝶丟掉了手槍，“我留了5發子彈，本以為足夠，還是低估你們了。”

    “湘蝶，為什麽……”九寒似乎還無法接這個事實。

    “沒有為什麽。”湘蝶上前兩步，撿起落在地上的一枚符文回路：“從一開始，我就是藏在麒麟工會的臥底，大家各司其職而已。”

    “你……為誰效力？”九寒臉蒼白，聲音也變得虛弱。

    高暗暗琢磨。

    好消息是，九寒應該沒被打中心髒，否則他沒機會說這麽多話。

    壞消息是，即便九寒現在的天賦回來，屬值也得到提升，但子彈是在這之前打中的他，他恐怕已經喪失戰鬥力。

    “你不需要知道。”

    湘蝶不再看九寒，轉而看向高，眼神冷靜得可怕：“七影，把你手中的符文給我，你們不用全死在這。”

    高不說話。

    湘蝶既然是臥底，肯定不止【鳥王】一種天賦。當出真麵目後，從渾流出的自信上就能判斷出來。

    很強。

    但是，湘蝶並不知道我的實力。

    所以，選擇了談判，或者試探。

    這人，非常可怕，殺戮對而言不是結果，隻是手段。

    如果能在不殺人的況下順利帶走兩塊符文，可能都不會殺人。並非因為對同伴有，而是因為殺人會增加任務失敗的風險。

    “七影，我給你十秒。”

    湘蝶大概是考慮到曼蛇、羅尼和罐頭，三人的天賦恢複後，還備一定戰鬥力。聽到槍聲後，他們三人或許已經趕過來。

    “還有六秒。”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把符文給你。”高從口袋掏出召喚係的符文回路。

    湘蝶微微一愣：“你問。”

    “你是不是……十八年前的湘小琴？”高說。

    湘蝶臉一沉，盡管沒有回答，但的表等同於默認。

    “你是……”高繼續說，“半人。”

    半人，寄宿者。

    已經為了人類的。

    “七影，你究竟是什麽來頭？”

    湘蝶對高刮目相看，明知道高在拖延時間，還是選擇刨究底：“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份，你究竟為誰效力？”

    高故作高深地冷笑了下。

    其實這個結論，不過是高連猜帶蒙的。

    從進符那一刻起，高心中就有不疑問。

    為何牛軒初次在旗臺上跳廣播時，沒能發符的“開關”。

    可第二次牛軒故技重施時，卻發了符的“開關”。

    難道僅僅是因為牛軒的“格”覺醒了？

    這理由有一點牽強。

    現在想來，是因為第二次，湘蝶也在場。

    牛軒是十八年前的李莊湖，湘蝶是十八年前的湘小琴。

    這樣，兩把鑰匙就齊了，符的大門打開，把大家帶了進來。

    當然，這中間應該有巧合，如果湘蝶知道隻要上牛軒就可以重新打開符，大概早就這麽做了。

    從馬後炮的角度來分析，湘蝶自己說過的一些話，其實也出了端倪，隻是那時本沒人會聯想到。

    昨夜，在現實中的11中檢查時，湘蝶曾來到天臺，對著蓄水池的留言牆發出一番慨。

    當時的湘蝶，大概沒想過自己會進符，還以為隻是單純的故地重遊。

    湘蝶說，曾經很醜，很土，被排，這跟湘小琴的命運一模一樣，不過後來，湘蝶“整容”了。

    高大膽猜測：曾經的湘小琴偶然發現作為覺醒者的湘蝶，它的格覺醒，而它恰好又是貪中的寄宿者，它奪舍了湘蝶，為半人，重獲新生。

    或許，十八年前11中發生的事，也跟這件事有關。

    總之，曾經的湘小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人——湘蝶。

    但在“皇”看來沒什麽區別，原本的湘小琴既然消失了，就可以再誕生一個。

    蒼道則發天罰，將11中所有人，包括新誕生的湘小琴一起，困在符中不斷重複。

    順著這個邏輯繼續推導，湘蝶剛才差點被湘小琴殺死，卻通過一番話到了，本就經不起推敲。

    真相是，本沒有什麽。

    湘小琴最後笑著說出“我可以像你一樣漂亮”，並不是一種主觀的意願。

    不過是在那一瞬間，共到湘蝶的記憶，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通過寄宿覺醒者，擁有全新的生命，過上了全新的人生。

    湘小琴認為自己的夢想實現了，於是笑著接了死亡。

    這些推斷不一定全對，但大致錯不了。

    高故作神地笑了：“湘蝶，你告訴我你為誰效力，我也告訴你我為誰效力。”

    湘蝶微微凝神，在思考。

    沒有上套。

    “不必了。”湘蝶出手：“沒錯，我就是當年的湘小琴，現在是半人。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把符文給我。”

    “不能……給他……”九寒用最後的力氣從牙裏出這幾個字，他腦袋低垂，昏迷過去。

    高笑笑，將符文拋了出去：“接著。”

    湘蝶上前一步，手去接。

    “火焰！”

    兩道兇猛的火舌向湘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