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灰雄、老喬和羅尼四人，正圍著李莊湖，流攻擊。

    李莊湖像一個極其詭異的矛盾，他防高，力氣大，出手的速度極快。

    可相應的，他其他部位非常遲鈍，轉個都要幾秒，而且也無法做出跳躍、撲倒、閃避和衝刺這些作。

    符文回路仿佛空有一駕駛本領的老司機，卻駕駛著一個非常破爛、低效的機人，這個機人就是李莊湖。

    當李莊湖麵向誰時，那人就立刻退後，逃出他雙手的攻擊範圍。

    站在李莊湖後的人，則趁機瘋狂攻擊他的頭部。

    九寒拿著尖頭錘，已經掄了李莊湖的腦袋好幾下。

    可該死的是，尖頭錘像是砸在鉛球上，本傷害不了李莊湖。

    灰雄也看準機會，好幾次將李莊湖踹倒在地，但是所有人都忌憚他那雙能瞬間索命的鐵鉗般的雙手，不敢靠近，更別提正麵從他的口摳出那塊符文回路。

    倒地的李莊湖很快就被無形的力量扶正，像一個不倒翁。

    四人原本就跟符群苦戰了一番，已經不剩下多力。

    大家開始著急了，卻也無可奈何。

    再一次，倒地的李莊湖被扶正了，原本他大腦的箭矢，不知何時落了出來。

    李莊湖兩個眼窟窿中的紅變得強烈。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控製住他的雙手，我來取符……”

    灰雄話未說完，一個黑影從他側麵撲過來，事出突然，灰雄來不及閃開。

    “刷！”

    高手持短刀，刺符的腦袋，拔出刀的同時將它一腳踢開。

    “隊長！”灰雄又驚又喜。

    “小心！符們又起來了！”高提醒道。

    四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李莊湖上，本沒有注意到，當李莊湖腦袋上的箭矢落後，那些沒被頭卻喪失行力的符又重新爬了起來。

    不僅如此，在場外圍的跑道上，一些落單的符也到李莊湖的召喚，朝著這邊遊過來。

    “媽的！沒完沒了！”灰雄破口大罵。

    “立刻取出符文！否則都得死！”九寒一咬牙：“我來牽製住李莊湖，剩下的給你們……”

    “隊長！”

    老喬忽然說話了。

    他臉蒼白虛弱，眼睛四周出現了淡淡的黴斑狀印痕。

    九寒吃了一驚：“老喬！你什麽時候……”

    “乒乓球臺那裏就給咬了……”老喬苦笑著，手自己的頭：“本以為殺了李莊湖就能逃過一劫……”

    一道鼻從他的鼻孔流出來，“看來是不可能了。”

    老喬抹了一把鼻，緩緩走向李莊湖：“隊長，答應我一件事，以後談起我的時候，不要再提我的黑曆史，多談談我是怎麽榮犧牲的吧。”

    “老喬！”

    老喬大喊一聲衝向李莊湖。

    李莊湖手要抓老喬，老喬一個側閃開，繞到李莊湖背後，他的雙手雙腳用力一夾，猶如一個殼，死死依附在李莊湖的後背上。

    李莊湖沒有猶豫，低頭一口咬在老喬的手臂上。

    “啊啊啊！”

    老喬痛苦哀嚎，紅靜脈順著他被咬傷的小手臂，快速蔓延到他的全，接著是他的臉部，他的雙眼開始“融化”，流出粘稠的，那是變的前兆。

    但是，最後屬於人類的意誌支撐著老喬，讓他沒有鬆手。

    九寒沒時間悲痛，他衝了上去，雙手抱住李莊湖的一隻手臂。

    同一時間，羅尼也不要命地衝上去，抱住了李莊湖的另一隻手臂。

    “快點！”

    九寒大喊著，“我堅持不了多久！”

    三個人，將李莊湖短暫地束縛住。

    高和灰雄互看一眼，衝向李莊湖的正麵。

    灰雄什麽也顧不上，雙手李莊湖的“心髒”中，抓住了符文回路，用力往後拉扯。

    一時間，李莊湖到劇烈的痛苦和恐懼，他仰天長嘯。

    “吼吼——”

    長嘯過後，李莊湖心髒的溫度開始急速上升，符文回路變得通紅，那不是因為紅造的，而是變了一塊燒紅的金屬。

    “啊啊啊！”灰雄的雙手被灼燒，一時間霧彌漫。

    “你媽的——”灰雄咬牙關，沒有鬆手，但無法拔出符文。

    高沒有猶豫，雙手也李莊湖的心髒，幾百度的高溫立刻灼傷了他的十手指，十指連心的痛苦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高甚至覺到指頭上的皮和在高溫中被煎。

    但他不能鬆手，不遠，符加速包圍過來，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啊啊啊！”

    “啊啊啊啊——”

    高和灰雄同時發力，額頭上青筋暴起。

    “嘶，嘶嘶，嘶嘶嘶——”

    終於，符文回路一寸一寸地離了李莊湖的心髒，連帶著各種粘稠的組織開始斷裂。

    “嘩啦——”

    三秒後，符文回路像一隻巨大的“胡蘿卜”，被高和灰雄兩人連拔起。

    月夜之下，漫天的霧。

    高和灰雄兩人倒在地上，通紅的符文回路掉在了地上，還冒著陣陣紅霧氣。

    老喬最先鬆開李莊湖，他張開雙臂倒在地上，七竅流，沒有了心跳，角卻掛著一抹笑。

    九寒和羅尼也鬆開李莊湖的雙臂，踉蹌著跌坐在地。

    李莊湖的軀失去了符文回路的能量加持，變得脆弱不堪、綿無力。

    他雙眼中的紅消失，口模糊，他直立了一秒，無聲地倒下去，不再彈。

    與此同時，朝著他們趕來的符，也紛紛倒地不起。

    這場惡戰，終於，終於結束了。

    可代價，是那麽的慘重。

    高的雙手早已模糊，幾乎被烤焦，疼得他渾抖，倒吸冷氣。

    他的思緒進了真空，他什麽都沒想，就那麽頹坐著。

    不一會，他聽見腳步聲，九寒和羅尼走過來。

    他們手上拿著C藥劑，羅尼給灰雄的兩隻手各自注了半針。

    同樣的，九寒也替高進行了應急治療。

    高十手指上的疼痛變得遲緩，接著一點點消退，取而代之的蚊蟲叮咬的瘙。

    燒焦的皮快速落，指頭上生長出新的與皮，並一點點複原。

    三分鍾後，高重新站起來。

    不遠，罐頭躺在草地上，還昏睡不醒。

    曼蛇斷了一隻手臂，盤坐著，臉沉。

    羅尼和灰雄分別陪伴在曼蛇和罐頭邊，也是一言不發。

    4組那邊，黑雀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目呆滯，一時間接不了這個結局。

    修一和老喬的被安置在一旁，用蒙上了臉。

    九寒、湘蝶臉凝重地坐在旁邊，眼底盡是悲痛。

    九寒的手中還攥著已經冷卻的符文回路。

    高慢慢走向曼蛇，微微皺起眉，一個很不好的念頭閃過了他的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