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並不十分確定是李莊湖，但他的直覺向來很準。

    後燃燒的禮堂，約照亮了場的盡頭方向。

    那裏站著一群黑的人影，都沒有，遠遠看去，像是一片墳墓的十字架。

    那群“十字架”的中間的某個人影，閃爍著紅，一明一滅，像是海上船的信號燈。

    所有人的表都凝固了。

    “隊長，它們……好像在移。”說話的是罐頭，聲音有些害怕。

    高早發現了。

    那群人影緩緩朝著他們走過來。

    當它們走到場的中央時，大家已經能看清了。

    站在中間的人影，就是李莊湖，那個已經跟符文回路融為一的怪。

    在李莊湖的四周，包圍著不下五十隻符。

    這些符上的紅靜脈中流著細微的紅能量，像是某種寄生蟲，它們空的雙眼裏閃爍著猩紅的芒。

    這些芒閃滅的節奏，跟李莊湖的心髒符文的閃滅節奏高度一致。

    高基本可以確定了，他聲音幹：“我們猜的沒錯，李莊湖可以控符，但有範圍限製，或者數量限製。”

    “想要單獨消滅李莊湖是不可能了。”九寒認清了現實。

    “我、我們跑麽？”罐頭聲音有些發：“這怎麽可能打得過啊……”

    “符就這麽大，能跑哪去？”曼蛇無聲地拔出腰間的短刀，“背水一戰吧。”

    高沒有說話，他還在觀察。

    從結構分布來看，李莊湖的四周大概圍著三圈符。

    最外麵的一圈有二十幾隻左右，第二圈十幾隻，最裏麵一圈七八隻。

    最外圍的符，並沒有直接朝高他們靠攏，而是分左右兩個縱隊，呈鉗形之勢朝著他們包圍。

    剩下的，則在李莊湖的帶領下緩慢推進。

    “呸！”灰雄惡狠狠吐了一口痰，抹了一把染的胡子：“這是要趕盡殺絕不留活口啊。”

    “我們消滅了大部分符，李莊湖到了威脅。”高冷靜分析：“被符文異化的備一定智商，並嚴格貫徹生前的執念。李莊湖憎恨這個世界，他的執念是殺死所有人……”

    “隊長別廢話了，說戰。”曼蛇打斷道：“我可不想死在這。”

    高微微吃驚，曼蛇還是第一次高隊長。

    其他人也看向他，似乎都在指他。

    不知什麽時候起，高已經為了這次任務的神領袖。

    高深吸一口氣。

    冷靜、思考、決策。

    “罐頭，湘蝶，你們立刻逃跑，應該能吸引部分符，但別跟符戰鬥，實在擺不掉，再開槍自保。”

    “明白！”

    “知道了隊長！”

    罐頭和湘蝶互看一眼，朝著場左側跑去。果然，七八隻符離了鉗形隊伍，朝著們追去。

    “灰雄、九寒、黑雀、老喬、羅尼。你們自行分兩組戰鬥，記住，盡量把李莊湖邊的符多吸引開一些。”

    九寒揮揮手：“老喬，羅尼、跟我走左邊。灰雄、黑雀，你們走右邊。”

    “是。”

    五人左右分開，吸引了原本要包圍過來的符群。

    至此，李莊湖最外圍的符圈全部被吸引走了。

    “修一。”高說，“擒賊先擒王，他！”

    “明白！”

    修一拉開複合弓，搭箭，朝著四十米開外的李莊湖去。

    “咻——”

    一隻符的腦袋被箭矢穿，無聲地倒下，它替李莊湖擋下了致命一擊。

    “咻——”

    又是一隻箭過去，這次，另一隻符用口擋下來，它甚至沒有倒地，繼續往前走，隻是行稍慢了一點。

    李莊湖雙眼中的芒驟然增亮了幾分。

    李莊湖前的七八隻符，像是忽然接收到命令，加速朝著高三人衝上來。

    很快，它們就將距離拉近到一半，而這進到曼蛇飛刀的程範圍。

    “梭梭——”

    兩把飛刀分別了符的眼窩，一隻符倒下，另一隻符盡管阻，卻沒有喪失行力，繼續往前狂奔。

    “修一你自己找機會！曼蛇我們上！”

    高大喊一聲，握手中的7字形撬，衝向了符。

    曼蛇手持短刀，跟高並肩殺了過去。

    “噗。”

    糙卻尖銳的撬，釘穿一隻符的太，鮮噴湧。

    “砰！”

    與此同時，林蔭道的方向，傳來槍聲。

    ……

    湘蝶和罐頭一路逃跑，穿過場邊上的跑道，走上通往林蔭道的水泥臺階。

    “快點！”湘蝶剛上臺階，發現罐頭沒跟上。

    回頭一看，罐頭還站在跑道上。

    “罐頭！快點！”

    “有符掉頭了，不行，我得多吸引幾隻！”罐頭渾發抖，卻還是鼓起勇氣朝著追上來的符大喊一聲：“這裏！這裏！”

    已經掉頭的兩隻符聽到罐頭的聲音，又轉跟上了其他符。

    這時，衝在最前頭的符，離罐頭隻有兩米不到的距離。

    就在罐頭轉要跑時，符忽然發力，撲了過來。

    罐頭大吃一驚，完全來不及閃開了。

    “砰！”

    一發子彈準地打符的腦袋，已經撲過來的符位一歪，倒在罐頭的腳邊。

    罐頭整個人還是蒙的，耳邊隻剩下槍聲，嗡嗡直。

    有人一把抓住罐頭的手，回過頭，是湘蝶。

    兩人迅速跑上林蔭道，湘蝶邊跑邊責備：“你剛才太冒險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跟你隊長代！”

    “對、對不起……”罐頭很自責：“我，我想多幫點忙。”

    “那也得看時機！下不為例！”湘蝶大聲嗬斥，儼然是小組的臨時隊長了。

    “我知道錯了。”

    罐頭虛心接批評，轉而又對湘蝶出敬佩的目：“湘蝶姐，你槍法好準啊，一槍就頭了。”

    “工會裏每個月都有槍械課程和打靶訓練，你有參加麽？”湘蝶問。

    “沒有，都逃課了。”罐頭愧難當。

    “以後還逃課麽？”湘蝶無奈地笑了。

    “再也不逃了。”

    兩人邊跑邊聊，不時回頭看符，確保它們沒有跟丟。

    兩人很快衝到校門口的水泥坪，湘蝶左右看看，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朝著老轎車的後車窗狠狠一砸。

    “砰！”

    車窗玻璃碎開了。

    湘蝶扔掉板磚，手進去打開車門，“快！上車！”

    罐頭立馬鑽上了車。

    湘蝶也鑽上車，關上了門。

    不到十秒，七八個符追上來，將汽車圍住。

    兩個人到有窗戶的一邊，湘蝶雙手握搶，深呼吸了兩次，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下來。

    一隻符哇哇著想要鑽進車窗。

    “砰！”

    一發子彈直接頭，符一，掛在殘破的車窗上，從天靈蓋汩汩流出。

    湘蝶背靠著一團的罐頭，雙腳用力一蹬，把窗戶上的符蹬了出去。

    幾秒後，新的符又試圖鑽進窗戶。

    “砰！”

    又是近距離的一槍，符被頭。

    接著，湘蝶再重複之前的作，把死去的符踢出去，再等待下一隻上鉤的符。

    一共6發子彈，頭六隻符，湘蝶一發子彈都沒有浪費。

    後的罐頭在一旁看傻眼了，簡直歎為觀止。

    “湘姐！你真牛！”罐頭豎起大拇指：“你就是中豪傑！我宣布，我不喜歡隊長了，從今以後，我喜歡你。”

    “等結束了再拍馬屁也不遲。”湘蝶搶過罐頭手裏的鋼筋，最後一隻符開始往車窗裏鑽。

    “啊！”

    湘蝶大喊一聲，將鋼筋刺了符的眼睛。

    符的眼窩湧出濃稠的，它還沒死，雙手還在胡地揮舞著，想要抓住湘蝶。

    “幫忙！推我！”湘蝶漲紅了臉。

    罐頭雙手撐著湘蝶的後背，用力一推。

    “噗呲！”

    鋼筋刺穿符的腦袋，從後腦勺穿出。

    符死了，無聲地倒下，卡在了車窗門口，鮮直流。

    “開門！”

    罐頭立刻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兩人陸續爬出了車子。

    罐頭四下看看，追趕們的符都解決了，長舒了一口氣，了臉上的汗水。

    湘蝶不做停留：“走！回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