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念間，高反應過來。

    天賦表上有記錄，3級【瞬移】的極限距離是7米，而鬼馬距離龍之間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他無法一瞬間靠近龍。

    所以，鬼馬故意先殺高，這不過是一次佯攻，為的是騙鬥虎過來招架，同時進行二段瞬移，確保一擊即中。

    “當然是……為了殺你。”

    鬼馬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

    眨眼間，他瞬移到龍的跟前，手中的黑爪刀直刺龍的心髒。

    鬥虎出手救高是出於一種戰鬥本能，當他意識到自己中計時，已經晚了。

    此刻的鬥虎，背對著龍，即便發力再強，也不可能轉追上瞬移的鬼馬。

    不過在鬥虎心深，他毫不擔心——如果龍就這樣被殺了，他本沒資格做十二生肖的領袖。

    果然，黑爪刀在距離龍的心髒一寸時，生生地停下，連帶著停下的，還有鬼馬的整個作。

    鬼馬眼底閃過一難以名狀的震驚和茫然。

    鬼馬雖不清楚龍的天賦究竟是什麽，但大約可以判斷，龍備某種神控製力，可以在一定範圍對目標的思想進行一定程度的控製。

    鬼馬早已將這點考慮進去，畢竟，支配思想不等於支配行，更不等於無視理規則。

    鬼馬建立在瞬移之上的突刺非常迅猛，即便龍及時控製住鬼馬的思想，鬼馬的也會因為強大的慣而完刺殺的作。

    可事實是，鬼馬的也被瞬間定格，無視了理規則。如果不是自己還能思考，還能呼吸，還能眨眼，鬼馬簡直懷疑龍按下了時間暫停鍵。

    龍的眼神中是無盡的憾：“鬼馬，我們原本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

    鬼馬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全力發，用上的每一塊，試圖掙掉周這無形的束縛，卻無濟於事。

    幾秒後，他沉沉呼出一口氣，放棄了掙紮。

    鬼馬淡淡一笑，臉上浮現出解般的疲憊：“這些年，我盡可能地小心謹慎，可我還是低估了你。”

    龍默然不語。

    “龍，你已經不是人，是怪。”

    龍出手，從鬼馬的手中取下黑爪刀，“想要打敗惡龍，必先為惡龍。”

    “這樣的勝利沒有意義。”鬼馬說。

    “勝利就是意義。”龍說。

    “鬼馬，你究竟為誰效力？目的是什麽？”鬥虎急忙喊道：“隻要你老實回答，事還有餘地！”

    “別浪費時間了，手吧。”鬼馬視死如歸。

    無聲的十秒過去。

    龍在鬼馬的眼中確認了他的決心。

    “鬼馬，再見了。”

    龍將手中的爪刀刺鬼馬的心髒，作稀疏平常，甚至有些隨意，就像是將一把塑料小刀油蛋糕中。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鬼馬的口沒有鮮噴湧，甚至沒有鮮溢出。

    龍轉，緩緩離開會議桌，走到高邊：“你還好嗎？”

    “……還好。”高嚨發，與其說是被鬼馬的刺殺嚇到，不如說是被龍恐怖而詭異的天賦震懾住了。

    或許，鬼馬說得沒錯，龍已經不是人，是一個怪。

    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現在跟怪是一個陣營。

    “那就好。”龍眼底閃過一失落，“我可不想一天失去兩名同伴。”

    龍說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噗呲——”

    鮮從鬼馬的口噴湧而出，鬼馬的解除束縛，他從會議桌上滾落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掙紮，便安靜地死在了自己的泊中。

    不知過去多久，鬥虎打破沉默：“出去吧，這裏給白兔善後。”

    高一言不發，跟著龍和鬥虎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的外廳，其他員都在，大家臉上的表各不相同。有震驚，有平靜，有冷漠，有懵懂，也有悲傷。

    白兔臉上平靜，眼底卻流過一憂傷，“是鬼馬麽？”

    龍和鬥虎都沒有回答。

    白兔隻好看向高，高迎上的目，猶豫兩秒，輕輕點頭。

    “已經……”白兔斟酌了一下措辭，“決了？”

    高再次點頭。

    他很鬱悶，為什麽這個壞人要自己來做啊？

    他分明能到白兔和其他組員的失，從上來說，他們或許更希高是那個吧。

    白兔眼眸低垂，嚨幾不可聞地哽咽了一下。

    抬頭，看向天狗：“幫我善後。”

    天狗緒也很低迷，他無言地跟著白兔走進會議室。

    龍的臉有些蒼白，聲音中也著淡淡的倦意：“我累了，鬼馬的葬禮就不參加了，大家節哀。”

    “你休息吧，剩下的給我。”

    鬥虎沉沉歎了口氣，宣布道：“很憾，鬼馬是，我們給過他機會，但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一小時後，我們前往太平橋墓園，送鬼馬最後一程。”

    歌姬眼眶紅，聲音哽咽：“隊長，我可以進去看他一眼麽？”

    龍微微點頭，“我很抱歉。”

    “不，你隻是做了該做的。”歌姬搖搖頭，轉走進會議室，背影堅強又哀傷。

    ……

    半小時後，蛇房，青靈宿舍。

    當高將會議室發生的所有事告訴青靈和黃警後，三人陷短暫的沉默。

    黃警點了煙，夾在手中半天忘了，一截煙灰無聲地掉落。

    青靈盤坐在床上，目平視，若有所思。

    “你們剛才，都聽見了吧？”黃警先開口了：“耳邊的那個聲音。”

    “聽見了。”青靈皺眉，當時是第一個起的，“我討厭那種覺。”

    “我也不太喜歡。”黃警又彈了彈煙灰，“龍似乎可以控製我們的思想，讓我們按照他的意誌去行。”

    “說控製不準確，”高回憶當時的，“更像是，引導。”

    “對！引導。”

    黃警十分讚同：“我當時並不抗拒，也不覺得自己被人控製，我就覺得應該站起來，離開會議室，好像我被那個聲音說服了。”

    “這才可怕。”

    高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指頭上還有淡淡的白紋路，那是之前被紅瘋炸毀又被萌羊修複後的痕跡。“如果我們被控製，至會反抗，可如果我們都不覺得自己被控製，也就不會反抗。”

    “的確。”黃警點頭道：“試想一下，如果龍讓我接‘自殺’是一個合理的行為，我是不是也會立即自殺……”

    黃警又立刻搖頭，“不，不可能，應該不至於這麽恐怖。如果真到了這種程度，那不等同於上帝了，還這麽大費周章創立什麽組織，一個人就把所有事都辦完了。”

    “但願吧。”高持保留意見，龍最後控製住鬼馬的手段，已經跟“上帝”差不多了。

    黃警又想起什麽，看向高：“對了，你昨晚去哪了？怎麽跟白兔在一起？”

    高口一，萬思思的臉又浮現出來。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青靈的手機響起，看一眼，淡淡說：“要去太平橋墓園了。”

    高也收到白兔的群消息，他收回手機，站起來：“先去參加鬼馬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