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必要這麽做,而且——”沈宗年低頭給譚又明發了一個自己的定位,才又繼續對趙聲閣說:“他現在不是對你言聽計從?你想知道什麽還不是易如反掌。”
趙聲閣搖搖頭:“你不了解他。”
“……”沈宗年合上電腦,“反正目前來看,跟他沒什麽關系。”
趙聲閣拿上外套起,說:“是就好。”
陳挽又買了花。
還是芍藥和繡球,其實已經到了深秋,這兩種花都不再是當季,好在海市地熱帶,供花貨源很充足。
“為什麽又送我花?”趙聲閣問。
陳挽仰頭看著他,認真地說:“因為我還在追你,不見面的時候怕你把我忘了。”
趙聲閣看了他一會兒,幽幽道:“原來你知道啊。”
“……”
陳挽了鼻尖。
中環高峰,殘被碩大的棕櫚葉剪得斑駁。
橘的穿過車窗停在陳挽耳垂上,趙聲閣手去了一下,像捉住一隻金蝴蝶。
陳挽的長相,帶耳釘應該也好看的,他心想。
太子東堵了很長的車,但趙聲閣沒有覺得不開心,下車的時候還抱上了花。
“不放在車上嗎?”
趙聲閣說:“花就是讓人看的。”
陳挽覺得他有點一本正經的……可,笑:“好。”
提督街上免稅店很多,遊客人來人往,趙聲閣抱著花,有人看他,趙聲閣面不改,旁若無人。
陳挽走在他邊,不讓來來往往的人到他和他的花。
他恍惚想起讀書時代班裡的男同學和朋友去拍拖,買花送給對方,然後再帶對方去吃飯。
吃的粵菜,陳挽看菜單,趙聲閣看著他,說:“陳挽,你都不休息?”
“嗯?”
他手按了下陳挽的眼圈,說:“很重。”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陳挽自己的眼睛,邊倒茶邊開玩笑說:“嗯,努力工作,賺錢追你。”
“……”趙聲閣目沉靜地看著他,陳挽被他看得心虛,他才淡聲道:“陳挽。”
“追我不需要很多錢。”
“要的,”陳挽放下茶壺抬起頭,不太讚、又很認真地說,“要很多錢。”
“……”
趙聲閣看了他片刻,等服務生走了,說:“過來。”
陳挽很聽話地坐到他邊,膝蓋到了一起,陳挽沒有移開,想了想,先開口說:“趙聲閣,我追你,不能只是口頭說說。”
趙聲閣看著他,不說話。
陳挽就繼續說:“我知道你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但我還是應該把我最好的東西給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不然算什麽喜歡,算什麽追求。
陳挽說:“你不喜歡、不需要也沒關系,但我一定要有。”
“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
這就是陳挽的的全部意義,趙聲閣不認同,陳挽也會執行到底。
“你生病那一次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遍。”陳挽真真切切地看著他。
趙聲閣手指微不可察了一下,他聽見陳挽說:“其實一直想說對不起。”
他自嘲笑笑:“當時是怕讓你覺得反。”
“希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掛了電話我一夜都沒有睡著,擔心你發燒,又怕你沒有藥。”
陳挽緩緩搖頭,看著他,很後怕的樣子,說:“以後再也不那樣了。”
不過他又抿了抿說得有些乾燥的,補充:“不是為了讓你答應我的追求才說這些話。”
趙聲閣表還是很淡,其實手心變得很熱,心跳也不如看上去那樣平穩,被陳挽這樣的目看著,如墜一片冬中。
趙聲閣移開目,淡聲說:“早原諒你了。”他又不是什麽很記仇的人。
“你的罪狀罄竹難書,可能記不過來。”
“……”陳挽一噎,又有些揶揄地看著他,笑說:“那就好。”
“打保齡球的時候,你也不怎麽理我,很怕你討厭我了。”
趙聲閣的了。
陳挽沒得到回答,就問:“是因為打了聖誕樹原諒我嗎?”
趙聲閣說:“你覺得呢?”
其實不是,在太平猴魁就已經原諒了。
陳挽想了想,說:“應該是吧。”
他彎著眼,歎了聲氣:“趙聲閣,要是以後我再惹你生氣,就打聖誕樹給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諒我。”
趙聲閣並沒有掉他甜的陷阱,瞇起眼:“意思是還有下次?”
“……”陳挽無奈笑笑:“我只是說如果。”
趙聲閣說:“看況。”
陳挽這種人,是不能給免死金牌的,沒有尚且囂張至此,有了豈不是無法無天。
陳挽鼻尖,說:“好吧。”
想了想又說:“但我還是會給你打聖誕樹,不原諒我也可以,本來它也只是我希你開心的祝福。”
“陳挽,”趙聲閣問,“為什麽?”
“嗯?”
趙聲閣換了個說法:“你喜歡我什麽?”
陳挽很奇怪:“喜歡趙聲閣還需要理由啊?”
他非常理所當然地說:“會有人不喜歡你嗎?”
“……”
這句話我也送給你,趙聲閣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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