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蘼。
皇甫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進了帽間,換了服,將寶寶抱起往皇甫太太的房間去,簡單代了下,就拿了車鑰匙出門。
剛坐上車,沈瀟瀟就打電話來了。
“凝兒,季城喝了不酒,在皇朝的包廂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皇甫凝手放在方向盤上,瞇了瞇眼,“厲總沒有和他在一起?”
“在啊,厲行淵剛回來,也是醉得厲害,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在干什麼。”沈瀟瀟的話里不免有些埋怨,話音停頓了半晌,又繼續道,“不管怎麼樣,他是宴禮的爸爸,你去救他一回,也沒什麼的。況且皇朝一到晚上,魚龍混雜,你就不怕季城萬一出了什麼事嗎?”
皇甫凝沉默好幾秒,啟車輛,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厲總,我去接他。”
“嗯,那你路上小心。”
說完沈瀟瀟掛斷電話,放下手機,側頭看躺在自己旁的男人,“為了你兄弟,我都騙凝兒了,季城那狗東西在皇朝能出什麼事?那可是他的地盤。”
厲行淵輕笑,“那信了嗎?”
沈瀟瀟微微挑眉,“我也沒看明白啊,說去接季城了啊!”
“那不就好了。”厲行淵依舊笑著,手去抱住了沈瀟瀟的腰,將頭靠在懷里,“你給我按按,頭疼。”
沈瀟瀟低頭看他,“誰讓你喝酒的,疼死你算了。”
上這麼說,手很誠實,放在他額頭輕輕著。
“老公,你說凝兒去找季城,真的有用嗎?”
厲行淵沒回話,只是抱著沈瀟瀟更了些。
皇甫凝去找季城肯定不止是沈瀟瀟打了電話,不出意外,季城應該也打了電話,只是他醉得厲害,估計說了不的胡話,其實也算不上,不過是心里的話借著醉酒都說了出來罷了。
見厲行淵不答話,沈瀟瀟也沒再多問,倒是想起繁星晚上吃晚飯,問什麼時候能去游樂場的事兒來。
“厲行淵,你閨讓我問你,你啥時候有空帶去游樂場?”
厲行淵怔了怔,這事兒他是真沒忘,只是現在皇甫爵的事兒還沒有解決,所以只能往后推兩天。
“周日吧?”
明天去見了厲子軒和厲景父子,拿到想要的東西,那皇甫爵就再沒有威脅,他們的生活也可以歸于平靜了。
“那也行,如果凝兒和季城能和好的話,也可以帶著宴禮一起去,我很喜歡宴禮那孩子,才幾個月大,很乖巧。”
厲行淵微微挑眉,“我兒小時候不乖?”
“不一樣,繁星小時候也很乖,只是比宴禮,還是調皮了不……”
“沈瀟瀟,你這麼說你兒,聽到得多傷心?”
“不是,這有什麼好傷心的?就說了兩句,值得這麼玻璃心麼?”沈瀟瀟看著,低聲嘀咕,“我總算知道繁星小氣的子隨了誰!”
厲行淵,“……”
……
彼時,皇朝會所。
季歆原本是陪傅影帝傅之昂來談一個戲的合作,不曾想喝了不酒,出來氣,正好聽見工作人員說起季城,說季總在包廂一個人喝醉了酒,郁書進去好幾次,想要帶他離開,可季總死活不肯。
;“哎,季總好像最近老待在皇朝,搞得我都慌了,也不知道季總啥時候才像前段時間那樣每天晚上別待皇朝啊,嚇得我心肝兒。”
“誰說不是啊,季總待在皇朝,我們很多事也都不敢來。”
“這倒不是,季總在不在,我們也不敢來,主要是季總好像和以前都不太一樣了,最近給人迫可太重了些。前幾天經理因為一個駐唱的事兒,就被季總罵了一頓,這放以前本不是個事兒啊!”
“好像是經理克扣了那駐唱的工資,按理說,這事兒季總罵得可不冤,但直接把經理辭退了,那可見發了很大的火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聽說是季總和友鬧矛盾了,所以才把氣撒在我們上的。”
季歆聞言扔掉手里的煙,幾步上前,抓住那兩個服務員,開口問道,“季城在哪個包廂?”
服務員突然被人抓住,嚇了一跳,側頭看,很是不悅,“你誰啊?”
“我是你們季總的……”季歆想說妹妹,但又想起已經被趕出季家,不得再以季家人自稱,如果事后被季城知道,那用父母救命之恩求來留在海城的機會,只怕會沒了。
“是他的朋友,我剛剛聽你們說他喝醉了?我想去看看他。”
話音剛落,從包里拿出一沓錢,分別塞在給了兩個服務員,“我只是擔心他,沒有其他的意思。”
服務員拿了錢,怔了怔,隨手往盡頭指,“盡頭最安靜的包廂,郁書在門外守著的。”
季歆連連道謝,而后邁步朝著走廊盡頭走去,在門口并沒有發現郁書,四張好半晌,這才推門進去。
昏暗的燈里,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他看上去好像并沒有什麼事,甚至都覺不到他喝醉了。
季歆知道他不喜歡看到他,所以在門口踟躕了很久,才往里面走,站在季城面前,低頭抿了抿,小聲道,“三哥……”
季城聽到響,微微仰頭,隔著模糊的視線,他好像看到一個人。
而且還是個人。
季歆看季城的迷離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喝醉了,于是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坐在季城邊,手去攙扶住他,“阿城,我帶你回家。”
季城眸深邃,瞇著眼睛看了下邊的人,帶了幾分審視。
季歆心里一咯噔,不是喝醉了麼?
喝醉了,還能認出不是皇甫凝?
不可能吧?
季歆大著膽子,將頭靠在他的膛上,輕聲呢喃,“阿城,很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是唯一的機會。
“回家?”季城看著眼前的臉,竟有說不出的抗拒,手拂開,又往后面退了幾步,卻因喝了太多酒,腳步不穩,摔了下去。
而恰好又因季歆的手拉著他的,兩人就這麼直接摔倒了在沙發上。
男下上。
忽明忽暗的線里,顯得格外曖昧。
推門聲忽然響起——
“皇甫小姐,你來了就好,季總他誰的話都不聽,我勸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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