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也不知道怎麼玩積木，只會抓住機會咬走霍小飽手裡的積木，跑到一邊。

霍小飽“啊”的一聲，氣呼呼道：“壞斑斑！快點還給我！”

他剛起，就到了邊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小房子，嘩啦幾聲，鍾息回頭看。

他忽然愣住。

小房子……

他的小木屋！

也不知道幾赤條條的木頭框架不得起今晚的狂風暴雨，鍾息心裡一，立即穿上外套和雨披，打著手電筒走了出去。

山路有些，鍾息走得很小心。

好不容易沿著石板路走到半山腰，一抬頭卻看見他的黃小木屋前有一個黑人影。

那人帶了一盞小燈。

黑人影，可疑的燈，在半山腰上顯得尤其恐怖，鍾息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一開始覺得那人是賊，轉念又覺得不可能，不過是一堆木頭架子，沒什麼值得的。等視線稍微清晰一些，那人的形在昏暗裡愈發明朗，鍾息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猜測。

那人高大健碩，作利索。

他正在給鍾息的小木屋框架的連接安裝拔釘，錘子和鐵釘的敲擊聲混在雷雨之中。

因為鍾息選擇了用凹槽固定橫豎木板，這種方法雖然好，但在框架階段卻不夠穩固，今晚狂風大作，雷雨傾盆，如果風雨再猛烈一點，鍾息的小木屋明早可能會變廢墟。

鍾息怔怔地著那個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應該在總督府的豪華座椅里，在辦公廳擺滿鮮花的長條會議桌最前端，在新聞發布會的臺上，但他此刻卻出現在這裡，穿著黑雨，靴子被泥水弄髒，俯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拔釘。

鍾息不想再看。

卻聽見那邊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大概是砸到手了。

鍾息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霍司承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視線還沒來得及匯，鍾息立即躲到樹後。

鍾息不知道霍司承有沒有發現他，只聽見一會兒之後，敲擊拔釘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54章

其實鍾息很想大聲喝止霍司承的自作主張，但轉念又想，小木屋的確需要拔釘固定，否則有可能支撐不過今晚的狂風暴雨。

權衡之下，他決定裝作沒看見。

他關了手電筒，順著石板路往下走。

雨勢更大，下山的路比他想像的更難走一些，但很快他就覺到有一束強照在他前面的路上，他每往下走一層，那束也跟著照到下一層。

霍司承發現他了。

看見也不奇怪，霍司承之前當過狙擊手，他的觀察力和敏銳度本就高於常人。

鍾息沒有表現出異樣，索打開手電筒，自己給自己照路，沿著蜿蜒的石板路，從半山腰下來，快步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霍小飽和斑斑迎了上來。

“媽媽！你去了哪裡？”霍小飽急切地問。

鍾息朝他笑，“出去看看小木屋，外面雨太大了，媽媽怕小木屋倒了。”

“有沒有倒？”

“當然沒有啊，我們的小木屋結實著呢。”

霍小飽這才放心，繼續和斑斑玩。

鍾息了雨，獨自回到二樓，他把二樓里里外外的窗戶全關上了，以免自己經意或不經意間看到山上的一些什麼。

周斐從房間裡出來，見他急著關窗戶，疑道：“你在幹嘛？”

“外面下大雨了，關窗戶。”

“這兩邊外面都有小臺的，裡面吹不到雨，就把窗戶開著吧，氣，不然悶得慌。”

鍾息卻執拗地把窗戶關上了。

“欸你這孩子——”

鍾息趴在樓梯邊喊：“小飽，上來睡覺啦。”

話音剛落就聽見霍小飽吭哧吭哧往上爬的聲音，他的作還沒斑斑快，斑斑先一步到了二樓，在鍾息的邊繞了一圈，鍾息了它的頭，霍小飽看到了，連忙加快速度。

到了二樓，霍小飽向鍾息抱怨：“媽媽，斑斑四條，我只有兩條。”

鍾息輕笑，也了他的小腦袋。

霍小飽這才滿意。

霍小飽回來之後就又開始一個人睡了。

他的兒房是用二樓原來的書房改的，小床是新買的，床墊被褥都是周斐親手做的，雖然房間很陌生，但小床里都是悉的外婆味道，鍾息還把沾了霍司承信息素提取的小毯放在霍小飽旁邊，哄他睡覺。

霍小飽很快就有了困意。

抓著鍾息袖子的小手漸漸鬆開，眼皮也開始打架，呼吸變得均勻。

鍾息幫他蓋好被子，關了燈，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出兒房。

到了半夜，雨勢還沒減弱。

鍾息想了想還是下了床，他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溫度是零上十度。

他走到走廊盡頭的那扇窗前，反覆告訴自己：只看一次，只是為了確認一下，並不是為了其他，霍司承不過是在賣慘，你要是真的心疼，就遂了他的意，你們的分開就毫無意義。

他是這麼說著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到了窗框。

微微拉開，風灌進來，他自己的睡領，然後斂聲屏氣地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