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白沒回答，符輝順著沈彬白的目向停車場，看到了一輛悉的車。

“欸？那不是鍾先生的車嗎？”

沈彬白驚訝道：“你認識？”

“這不是廢話嗎？全聯盟就這麼一輛，再加上理事長夫人，誰不認識？而且他前陣子還來我這裡訂無人機呢，我跟你講過的吧。”

“講過。”

符輝是星海區和清源區兩個區的無人機業務總代理。

“對啊，”符輝習慣把手進兜里掏煙盒，但了個空：“他來我這裡訂了無人機，說要搞個周年驚喜，但那次表演到一半就中止了，我不是還讓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不要繼續訂的嗎？你不記得了？”

“我以為……”沈彬白嚨口泛起幾分苦，“我以為只是工作上的用途，沒想到是紀念日的驚喜。”

符輝不了解沈彬白的心路歷程，只搭腔道：“新聞上不是經常誇他倆好嗎？不過他當時來找我我也嚇了一跳，大概是十月初，他來我這裡訂了一個無人機編隊，說要在君山森林上放，到時候霍理事長的直升機會經過，誰知道無人機表演到一半，霍理事長就出事了。”

符輝嘆了口氣：“怎麼就這麼巧？幸好理事長沒出大事，不然真的……”

沈彬白突然明白鍾息為什麼臉慘白了，大概是還沒從突發意外的影里走出來。

他很想安鍾息，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從他七年前把帳號和聊天記錄給霍司承那天起，他就失去了關心鍾息的資格。

秋風冷肅，煙飛雲斂，連一向客流如的超市都顯得落寞。

霍司承坐在車裡，看著鍾息和沈彬白一前一後地從超市里走出來，沈彬白在臺階上依依不捨地著鍾息離開。

原來舊人見面都是這般模樣。

滿後備箱的補品顯得可笑。

霍小飽抱著瓶，左右張著，問霍司承：“媽媽在哪裡？媽媽呢？”

霍司承沒有回答。

這時文副打來電話，語氣帶著幾分無措，支支吾吾地說：“理事長，君山森林附近的監控已經排查完了，沒有排查到張牧的行蹤，但、但是……”

他幾番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

霍司承已經無暇關注公事，他了眉心，煩躁道：“有什麼就說。”

“沒有排查到張牧的行蹤，但是我們在您出事前一個小時，在君山森林口的監控里，看到了……看到了鍾先生的車。”

第37章

鍾息回到家裡，鍾毅德正在臺上喝茶，周斐在一旁看書，手機里放著軍事新聞。

他走到臺門口，周斐剛要站起來：“欸？嚇我一跳，怎麼不說一聲就回來了？”

習慣看了看鐘息的後：“司承和小飽呢？”

在看到鍾息低垂的眼睫時，才恍然想起：“真是年紀大了，我怎麼又把司承骨折的事給忘了，司承恢復得怎麼樣？”

“好的，現在可以拄著拐杖下樓了。”鍾息把木瓜和葡萄拿到廚房洗了洗，放到盤子裡，端到臺上。

周斐說：“上次買的水果我們還沒吃完呢，家裡這麼忙，不用經常過來的。”

“沒事的，”鍾息把藥放在鍾毅德手邊：“爸，這是改善心缺，降低心臟負荷的藥，服用方法寫在藥盒上了，你記得按時吃。”

鍾毅德說好。

“就知道關心我們，也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臉這麼差。”

鍾息沒等周斐說完，就急忙打岔：“沒有啊，我這幾天狀態好的，昨天我和霍司承還帶著小飽去了一趟兒樂園，我手機里有小飽玩梯的視頻，媽，你要不要看？”

“好啊好啊。”周斐立即接過手機，看了看，笑容滿面道：“小飽真是越來越可了。”

鍾毅德也湊過來看。

鍾息倚著臺門框，聽著父母討論霍小飽，周斐說小飽瘦了，鍾毅德倒看不出來，說：“哪裡瘦了，我瞧著還胖了呢。”

周斐突然問：“小息，基地有沒有派專業的人來照顧司承？”

“有，派了一個營養師過來，醫生也隔兩天來做一次檢查。”

“那就好，不然你和小徐兩個人哪裡忙得過來？現在還去研究所上班嗎？”

“不去了，居家辦公。”

鍾息在母親溫的問詢中逐漸放鬆繃的神經，時間好像回撥到十幾年前的學生時代，他從學校回來，父母也經常這樣，坐在臺上，問他今天上了哪些課，學了哪些知識。

“媽，我了。”

周斐立即起：“我現在就做，昨天陪你爸爸去複診，回來的路上買了好多菜，還有你最吃的牛。”

他吃什麼，霍司承會忘。

但母親永遠記得。

他捲起袖子準備幫忙，鍾毅德將他攔下，“你就坐在臺上，爸爸媽媽做給你吃。”

鍾息看著父母在廚房裡忙活，眼眶莫名潤，鍾毅德的手機還在播放聯盟時事新聞，頻繁出現悉的人名，鍾息將新聞頁面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