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哪裡虧欠你了,”霍司承對著空空的床位,不解道:“你為什麼總是不開心?”
第二天清早,文副急匆匆趕了過來,向霍司承匯報工作的最新進展。
他將文件給霍司承,匯報導:“理事長,這幾天我和手下的人對君山森林塔臺負責人張牧進行了全方位的審查,終於在他妻子的銀行流水裡找到一點線索。”
霍司承翻開文件。
文副繼續道:“去年五月,張牧妻子的帳戶上多了六千萬,匯款人是岳立泉的侄子,振風集團副董事長岳文洮。”
“六千萬。”
“是的,看來岳立泉是下了狠心的。”
“怎麼?”霍司承輕笑了一聲,將文件翻了一頁,“我的命就值六千萬?”
文副大窘,“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想到這件事從去年五月份就開始籌劃,說明岳立泉這個心思已經很久了。”
“何止這兩年,我從海軍突擊隊回來之後,這幾個老的就開始坐不住了。”
霍司承將證據翻了一遍,“君山塔臺的監控還是無法修復嗎?”
“是,已經被完全銷毀,無法修復。”
岳立泉和霍司承的事故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問題是霍司承和文澤目前只掌握間接證據——藍巖基地的公職人員張牧和赭石基地的理事長侄子有利益輸送。
然而張牧用技手段瞞報了十月二十一號那天君山森林的氣流異常數據導致事故發生,這個最關鍵的直接證據目前還無尋蹤。
塔臺實時數據被覆蓋,監控被銷毀,值班表被臨時變更,找不到責任人。
看來岳立泉不只下了狠心,還深謀重慮。
文副想到若不是霍司承有所察覺,這樁事關兩位基地理事長的大案,差點讓霍司承丟了命的事故,說不定就要掩蓋在聯盟調查局那一份“排除人為因素”的報告下了。
他是想一想,就冒出一冷汗。
文副說:“我已經安排人急排查當天君山森林景區的監控包括附近的道路監控,應該能在今晚之前排查完。”
“好。”
“阮雲箏和祁嘉然的錄音發給了嗎?”霍司承問。
“已經發過去了,秦主任正在安排剪輯,畢竟事關您和霍總督,我們都希在揭穿霍夫人真面目的同時,將您的輿論風險降到最低。”
霍司承想起來:“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鍾息前幾天說他父親不好,你幫我去問問況,有需要的話,幫他父親安排一下專家會診。”
文副翕張,言又止,霍司承察覺到了,問:“你想說什麼?”
“其實……”文副回頭看了看鐘息,明知自己不該逾越工作職責過問領導的家事,但還是忍不住,他告訴霍司承:“理事長,其實您平時每個月都會去看鍾先生鐘太太的。”
“我?”
“是,鍾息帶著您和小飽回去,您每個月再忙都會出時間的,因為……”
談到這些話題,文副總是想說又不敢說,但霍司承剛出事時鐘息抱著孩子守在病床邊的畫面總是出現在眼前,他說:“因為鍾先生和鐘太太都很疼小飽。”
霍司承聽出文副的言外之意。
鍾息的父母疼小飽,但霍總督不疼。
霍總督本無視霍小飽的健康可乖巧,只憑霍小飽是beta所生,就認定他有天生的基因缺陷,破壞了霍家一以貫之的優良基因傳承。誰都明白,霍振臨不過是把他對鍾息的憎惡,找了個由頭,遷怒到霍小飽上罷了。
霍司承心裡生出幾分複雜又愧疚的緒,他說:“好,那就不用你安排了,我下午帶著孩子去看他們。”
.
今天是保姆小徐回來的日子。
鍾息將祁嘉然住進來的事提前告訴了,小徐大驚失:“Omega?這怎麼可以啊?鍾先生,不能換一個beta營養師嗎?”
鍾息倒是無所謂,“沒事的,反正你的工作量都減輕了。”
“可是——”
“工資一分都不會的,你放心。”
“不是工資的問題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小徐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想:鍾先生,我是擔心您啊,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徐回到軍區,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保持著警惕,上下打量著祁嘉然。
祁嘉然自認和小徐不是同一個層級的人,站在廚房的臺面旁邊燉煮補品,儀態端直,並不和小徐打招呼。
鍾息幫他們介紹了一下,也顧不上祁嘉然無著落的優越,他告訴小徐:“我要回一趟我父母家,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小飽哭鬧的話你幫我照看一下,或者送到霍司承那裡。”
“好的。”小徐瞪了祁嘉然一眼。
霍小飽昨天玩了一下午,他好久沒這麼累了,所以今天怎麼哄都起不來床,鍾息了他的臉蛋,霍小飽嘟囔了兩聲,又鑽進被窩裡,像個暖烘烘的小蠶豆,鍾息不醒他,只能先行離開。
鍾毅德前陣子總是腔悶痛,去醫院查出來心缺,有冠心病的風險,雖然不是重病,讓鍾息鬆了口氣,但他還是難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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