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舟微微點頭，並未多言，牽著江則的手跟了上去。

監控室，依照江則接到電話的時間節點，很快在監控畫面上，他們小區外便出現了的影。

第36章 搶救

江則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屏幕上那道悉而又令人揪心的影，楚明舟則用力握他的手，以這種無聲的方式給予他安。

監控視頻中，可以看到那佝僂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馬路邊，正拿著手機，顯然正是給江則打電話的時刻。再往後看，的似乎極度不適，的手捂住心臟位置，也隨之不停地抖，仿佛風中殘燭般脆弱不堪，搖搖墜。江則的心似乎也在一瞬間被狠狠刺痛。

突然，視頻中的子猛地一歪，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摔倒在地上。

江則看到這一幕，子也跟著一歪，險些站立不穩，若不是楚明舟一直分心留意著他，恐怕他早已摔倒在地。

視頻仍在繼續播放，大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輛勻速行駛的白越野緩緩駛過。開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地上那道影，往前開了兩米後開始掉頭，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他們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迅速下車繞過去，來到邊，似乎在仔細查看狀況，隨後在江則看見那個男人手指搭在老的頸脈時，他嚇得呼吸都驟然停滯。

男人似乎意識到況不妙，趕忙解開老的領口，以確保呼吸道暢通，接著便開始進行心肺復甦。他雙手疊，富有節奏地按著老的部，一下又一下，而在這期間，江則卻覺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像是漫長的永恆。

終於，的微微了一下，男人急忙再次檢查頸脈，江則看見視頻中的男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地抱起上了車，車子風馳電掣般疾馳離開。

年輕人練地作鍵盤，跟上了那輛車，隨後在中醫院的門口捕捉到了那輛車的蹤跡，他轉頭看向二人，「人在中醫院，多虧了這個人。」

江則子一，肩膀不再繃，手指也不再用力蜷，終於在這一刻如釋重負地放鬆下來。

下一秒，江則用力拉扯楚明舟的袖子，「楚明舟，我們去醫院。」

向年輕人道完謝，二人連忙朝著中醫院匆匆駛去。

中醫院。

座椅上，男人大約二十七八，著白襯衫搭配西裝，此時正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但卻能覺到他周散發著溫潤的氣息。。

急救室，醫生神謹慎而嚴肅，「病人再次失去心跳，護士，立刻讓病人家屬簽字。」醫生說完，立刻拿起除儀準備對病人進行心肺復甦。

「家屬簽字！」

護士打開門，朝著外面大聲喊道。

「我不是家屬，只是偶然在路邊發現了這位老。」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起緩緩走近，「據我所知，在無法取得患者或家屬意見的況下，醫院負責人是完全可以批準，並立刻實施搶救措施的。」

他說話的聲音沉穩冷靜，猶如冬日破曉時分，那第一縷輕地灑在皚皚雪地上，折出的芒那般純淨無瑕。

護士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強烈的職業素養讓迅速回過神來。用力地點了點頭，語速極快地說道：「確實有這種況，好，我會跟醫生說明況的。」說完，便毫不猶豫地轉，腳步匆匆地進了急救室。

男人見此景，先是微微一怔，而後輕輕呼出一口氣，他的肩膀隨之鬆弛下來，再次緩緩回到座椅坐下，的重量讓座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很快，江則跟楚明舟二人一路小跑著找到了搶救室。在離搶救室不遠的那排座椅上，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在視頻中的那個男人。此時，他沒有戴帽子，那原本被帽子遮掩的頭髮隨意地散著，也沒有戴口罩，面容清晰地展出來。仔細觀察他的穿著，確實是當時救了的人。

這是為數不多能給江則留下很深印象的人，其中就有賀閒的小叔叔，賀院長。但這個人跟他見過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樣，明明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卻仿若有一層籠罩，仿佛他自就散發著一種溫暖而和的芒。這種芒並非來自外界的照明，而是從他的心深出來的。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看著這個人，他竟然有著無法言喻的親切。這種親切並非因為相識已久，而是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難以名狀的連接。

溫紉秋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從二人上穿著的睡可以看出，他們是在匆忙之中趕來的，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上外出的服。

「你們是那位老人家的家屬？」溫紉秋率先打破了沉默。

江則眉眼染上焦急，聲音因為張而略顯抖，「是，我怎麼樣了？」

溫紉秋眼神中出掩飾不住的擔憂，緩緩說道：「進去快二十分鐘了，還在搶救。」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迴，帶著一沉重。

膛中傳來急速的心跳聲，江則慌地看向楚明舟，求救的目著他。

楚明舟一時間竟失去了語言，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江則，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這次，他不敢再去對他保證什麼。因為他深知，若是輕易給出無法兌現的承諾，或許會讓江則更難過。所以，他現在只能默默地陪在他邊，用無聲的陪伴給予江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