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知道他會如此,所以才用這樣貴重的東西來告訴自己不要輕舉妄。
如今人終于平安歸來,鄧意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了青黑的眼底,他長舒一口氣。
隔間里,傅歸荑整個人埋在水下,想要將屬于裴璟的氣味統統洗干凈。
從小對氣味敏,裴璟上的檀木香讓覺得非常不舒服。檀木明明是一種安神香,可放在裴璟上卻讓他駭人的氣勢更上一層樓,沉重抑,安神變了驚魂。
大家知道喜歡喝酒,其實是因為酒香能掩蓋大部分其他味道。
傅歸荑不喜歡與人接,其一是減暴份的風險,其二就是不能接眾人上各異的熏香。久而久之,上自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嘩啦。
傅歸荑從水下冒出頭,白玉細長的五指搭在浴桶邊,水珠順著指尖往下滴。另一只手隨意抹掉臉上殘留的水漬,移至雙時微微用力,出滴的嫣紅。
靠在木桶邊緣,仰頭雙眸微瞇盯著浮雕橫梁出神,裴璟這個人著實人捉不。
上京之前與父親談過多次,兩人一致認為裴璟這樣極致追求權利的人,是無法容忍藩王擁有比他還強的實力,眼下不手只是時機未到,他也未嘗不是在觀察各路新封藩王的態度。
而傅家的騎兵著實打眼,裴璟遲早會想辦法消除此大患。他們還推測世子京學習是一個幌子,裴璟是想尋他們的錯然后發落背后的家族。
傅歸荑宮后謹小慎微,不敢踏錯一步。唯獨在上書房回答裴璟的問題上有些出風頭,這也是怕三十大板打下來自己會傷,若是被太醫驗傷極有可能會暴份。
與父親都同意找適當的時機將東西主上,在裴璟面前落個好。
況且的份始終是個定時炸彈,若真有一日暴,能用它換得一線生機。沒有被發現是最好的,會在找到哥哥之后,學歸家之前將東西雙手奉上,以換取鎮南王府世代平安富貴。
裴璟能夠在短時間統一南北,本并不是個迂腐的人,甚至可以說非常大膽。
他當年力排眾議,下達詔令“科考不以出論”,打破了南陵場由世家大族薦舉制度,追求平等競爭,甚至連最令人不齒鄙夷的商人也有同樣的機會參加科考,朝為。
這條詔令了南陵世家的基,裴璟自然也不好過,聽說最多的時候他曾一個月遭遇十六次刺殺,幾乎夜不能寐。
好在他命大,熬了過去,又在短時間網羅了一批能人異士為他所用,個個忠心耿耿,迅速鞏固他的權力地位。
父親也是因為裴璟的這項政策最終才決定向他投誠,他愿意給天下人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包括他們這群“新南陵人”。
傅歸荑在京前聽得最多的是裴璟獨斷專行,心狠手辣,他過氣后整整一個月,午門的就沒有干涸過。
從未聽說過他有好這一條。
他年紀輕輕位高權重,東宮別說是太子妃,連個侍妾也沒有,整日不是在追殺北蠻網皇室,就是在與世家大族斗智斗勇。
裴璟拿,無非是想讓乖乖出東西,幫助他早日掃除阻礙。
他現在還抓著不放,莫非是因為不確定東西的真假?
看來裴璟這個人疑心很重。
傅歸荑站起,發梢的水珠從瑩白圓潤的肩頭落,流淌過大片的雪白肩背,最后沒熱氣氤氳的水中。
隨意攏起潤的烏發往上盤起,更顯肩薄脖瘦,仿佛風大一點就能吹倒。泡過熱水的臉頰紅潤剔,清冷的眉眼也沾上一嫵,如同芙蓉開面,我見猶憐。
出了浴桶,傅歸荑隨手拿起棉巾拭全,又練地將束布裹了厚厚一層。
雖瘦,某些地方卻異常,換做普通子可能會欣喜自己態玲瓏,凹凸有致。然而對來說這是一場災難,即便是在夏天,傅歸荑也不得不穿上厚服來遮蓋特征。
傅歸荑皺著眉將束布狠狠扯,猛然倒吸一口涼氣,方才在泡澡的時候口酸脹難忍,現在束布裹上去勒得有些不過氣。
憋著一勁扣上鮫綃甲,冰冷的質激得一陣栗。
鮫綃甲刀槍不,遇水不,遇火不焚,是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父親說這是傅家祖上某個有仙緣的老祖宗留下來的,他年拜師于一個名為天虛山的地方修行,飛升前回到傅家留下了鮫綃甲。
真假已經不可追溯,不過這東西確實幫了傅歸荑很大忙,上次靠它才能瞞過盯著換服的小太監。
接著是穿里,長衫,夾襖,外袍,最后捆好腰帶。
穿戴整齊后傅歸荑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單薄,唯獨腰部還是凹得十分明顯。
除非在鎮南王府絕對安全的地方,否則永遠都是穿戴好的樣子,即便是晚上睡覺也不會下服,以防突發事件來不及偽裝。
傅歸荑打開門,讓等在門外的鄧意回去休息,自己躺回臥榻思考接下來如何與裴璟周旋。
看他今天的樣子,似乎對傅家的東西比對更興趣。這是件好事,說不得拖到后面裴璟就對自己沒了興趣。
但也不準他哪天又想起自己,若是他能一直傷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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