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卻覺得自己的名字從里出來格外聽,連剛剛的郁氣都散了不,若是能換個聲調,換個地點,他可能會更高興。
有時候他自己也弄不清傅歸荑對他的吸引力到底在哪里,或許是背井離鄉仍能堅韌向上,亦或者是深幽宮依然保持赤子之心,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他的威懾下替人出頭的。
裴璟想,管他為什麼,既然他看上了,總歸要為他的。
傅歸荑見裴璟遲遲不發話,心中的慌逐漸加深,栗不止,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裴璟沉聲道:“是你先沒有遵守約定,現在卻來指責孤?你想出宮,可以,把昨晚上沒有做完的事繼續,結束孤就讓你走。”
傅歸荑怔愣片刻,旋即聲道:“你……你,天化日之下,你怎麼能……”說出如此之語。
裴璟冷笑一聲:“孤是個不吃虧的主,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完昨夜之事,二是乖乖躺回去養病。”
傅歸荑聽完后呼吸一窒,幾乎要咬出來,若是有選擇,怎麼會愿意選第一條,但只怕選了第二條最終也難逃第一條的宿命。
裴璟這是給了兩條殊途同歸的路,一個是快刀殺人,一個是鈍刀殺人罷了。
傅歸荑又怒又氣,可最終還是弱地選了第二條路,能多拖一點時間是一點,說不定裴璟忽然對就沒了興趣。
默默把被子扯過頭頂蓋住,傅歸荑轉背對著裴璟。
雖然看不見,全卻繃得的,注意著后的一舉一。
誰料裴璟只是吩咐看好,人就出去了。
傅歸荑等了許久都未聽見其他靜,稍微出個隙,用余往外瞄了眼,確認裴璟的確離開后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沒過多久,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屋子里點了幾盞燭火。
傅歸荑了眼睛,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鄧意,鄧意還在等。
一想到這個完全坐不住了,騰地一下支起上半,掀開被子往外跑。
宮看見只穿了件薄衫就出來,嚇得連忙取過大氅給披上。
這不是的服。
檀木香鼻的一瞬間真想立刻扯開,但又忌憚裴璟,不得不將手放了下來,強忍著不適穿上他的服。
“貴人去哪,太子殿下吩咐過您不能出去。”宮的話功阻攔了傅歸荑的腳步。
站在原地,目微沉,淡淡道:“我有個隨從可能還在宮門口等我,能不能麻煩你派人去通知他一聲,讓他先出宮不必等我。”
現在被困東宮無法給父親報平安,只能讓鄧意先回去寫信。更何況如今裴璟威脅一事也要死死瞞著,決不能讓鄧意,父親等人知道。
傅歸荑的哥哥因而走丟,可父親母親沒有一個人怪過,反而加倍護,從不在面前提起這件事,就是怕自責愧疚。
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去承擔這個份應當承擔的責任。若是這一次哥哥沒能找回來,就是下一任的鎮南王,會守護好傅家。
宮垂頭斂目,恭敬道:“太子殿下早已派人通知他,現在他應該已經到宮外鎮南王府的落腳地了。”
傅歸荑眉微挑,倒是沒想到裴璟還會在意這種小事。
宮問:“貴人睡了一天,膳房已準備好晚膳,是否需要膳。”
傅歸荑搖搖頭,“我沒胃口,想再躺會。”
說著自己走到床榻邊,迫不及待地將裴璟的白狐大氅扯開扔到一旁的架子上,又重新躺了回去。
宮往里面瞧了一眼,看見傅歸荑的確是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便由著。
裴璟回來的時候傅歸荑又睡了一覺,大概是在自己不悉的地方,睡得很不安穩。是以裴璟剛坐在床榻邊就驚醒了。
“怎麼不吃晚膳,”裴璟問:“是不合胃口,還是沒胃口。”
傅歸荑躲開他犀利的眼神,悶悶道:“沒胃口。”
裴璟也沒強,兀自了外裳掀被上榻。
“你、你想干什麼,我還沒好。”一陣涼風侵被衾,傅歸荑覺到他躺在外側,登時驚得連忙跳起來,卻被一只鐵臂及時住腰側。
裴璟長臂一收,把人往懷里攬了攬,雙眼閉著:“別,我還沒有禽到對一個生病的人下手。”
傅歸荑心里忐忑不安,不由自主地扭著。
腰間的手了。
傅歸荑強住不聽使喚的,雙腳趾尖都蜷了起來:“你當真、當真不做其他事。”
裴璟聽了后被氣笑了:“你再多說一個字,剛剛說的話都作廢。”懷里的人驟然僵,裴璟的手移到的后背,輕輕拍著,好像在讓安心。
傅歸荑得到裴璟的保證,懸在空中的心終于放下來。生病讓整個人于非常虛弱的狀態,眼皮慢慢地變重,不多時又睡了過去。
等到呼吸平穩后,裴璟猝然睜眼,借著昏暗火,他的視線放肆地在傅歸荑上一寸寸游走著,最后停在那張清麗靈秀的臉上。
微微傾,在額間落下輕輕的一吻,眼底晦暗不明。
“我的。”
第9章 回宮 哪怕死也要死在他的地盤上。
整整三天,傅歸荑的病反反復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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