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林，林同志？」鳥窩青年大剛子一眼火車，又低頭小心翼翼地喚人。

「嗯，走吧，咱們看看牛去！」林雪君袖子一挽，既然來之則安之，這群牛的病管了。

第297章 難道是？【2合1】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

林雪君跟著來接醫專家的青年們回到距離車站和文古鎮中心很近的文古公社, 社長吳大力親自帶人迎出來。

一看瞅見林雪君，吳大力眨下眼睛，愣了幾秒。

握過手, 一行人往場部走時, 吳大力悄悄問明白了怎麼回事，這才回到林雪君邊詢問一個人能不能行，而且瞧好像也沒帶什麼藥之類的。

「我先來查一下況，確定之後你們給上面匯報一下，上面再明確接下來的安排。」林雪君說罷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皺眉急促道：「病牛在哪裡？我們都不要廢話了, 先去看牛。」

知道自己單槍匹馬進完全陌生的環境, 工作起來可能不容易那麼順利。為了快節奏推進工作, 故意表現得格外強勢, 收起自己最常有的笑臉，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面孔, 做出很不好惹的樣子：

「吳社長，你派兩個大嗓門又能幹的文員跟著我，幫我傳遞命令, 記錄我要求記錄的所有診斷。」

吳社長剛才已經見過林雪君的醫證了, 雖然是呼盟的證讓他有些疑，但瞧林雪君這有竹的樣子, 又聽說是呼盟很厲害的醫，自己雖然沒聽說過，但想到黑龍江和蒙古呼倫貝爾挨得極近，呼盟人講話更接近黑龍江, 反而與呼和浩特那邊的人口音相差很多。甚至那邊很多鄰黑龍江的城鎮都以為自己所在之是隸屬黑龍江的……難道就是因為那邊離得近, 所以先調了那邊的厲害醫過來打前站？

還是這位林醫如此厲害, 厲害到黑龍江這邊要給病牛治病得專門從呼倫貝爾那邊調過來？

吳社長心裡急於給牛看病，也沒心思再多問上面的安排。

這世界上有人冒充當的，可沒聽說過誰冒充醫在髒牛糞包圍中給牛看病的。

他當即調了2個文員，又多派了兩個強壯的男人保護林雪君，負責幫幹活，不能讓林醫離了他們視線——基層環境複雜，多個生產隊裡各種各樣的社員極多，他必須保證上面派下來的醫專家安全。

另外他又調集好場部里負責這件事的幾十號人，這才帶著林雪君往下面生產隊的牛棚里去。

黑龍江雖然對比南方來說算得上地廣人稀，但相比蒙古就顯得過於集了，村挨著村、生產隊挨著生產隊，不像草原上兩個生產隊距離得那麼遠。

馬車載人，林雪君總覺得自己剛上車好像就到地方了。

在一群人的護圍中走進牛棚時，林雪君的心沉井底。

兩世加起來做了那麼多年工作都沒見過這麼慘不忍睹的疫區現場——整個牛棚里大半的牛都倒在地上茍延殘。

呼吸困難的病牛大張著竭力想要吸進足夠空氣，拉風箱一樣著，卻只是徒勞。

呆立著的牛已瘦皮包骨，鼻孔流出大量粘膿一樣的。

穢招了滿棚的蒼蠅圍著病牛嗡飛不休，而病牛們已經沒有力氣甩尾搖頭驅趕了。

砰一聲巨響，一頭牛轟然倒下，接著軀幹弓張，顯然是因缺氧和臟衰竭而引起突發癥狀。

林雪君不等其他人反應，已快速戴上口罩和膠皮手套，推開一位飼養員衝到病牛跟前。

剛蹲跪著打開自己隨攜帶的藥箱，剛剛還在搐的病牛便僵直著不了。

林雪君作一頓，抬頭看一眼病牛，接著便沉默下來。

牛棚外慢慢圍過來許多人，大家狀態都像病牛一樣乾涸著。

林雪君以為會有的阻礙和質疑並沒有出現，生產隊裡的人早在一頭又一頭牛死去時被痛苦磨礪得麻木而絕了。

能有一位醫過來，不管是誰，大多數人都願意接。

哪怕陌生又過於年輕。

他們的希太了，任何一稻草都能給他們續上一口氣。

林雪君最後看向病牛，只見它瞪圓了的眼球上匯集的眼淚靜悄悄落。

站起，轉頭對記錄員道：

「開始記吧。」

「好。」兩個文員立即拿出筆記本，一邊將領拉高擋住口鼻，一邊拔筆準備記錄。

吳社長帶人站在牛棚外，眼睛無神地看著遠郊漸黃的樹林，皺雙眉一聲不吭地守著。

「高燒42度。」林雪君給另一頭病牛量溫後又做起其他檢查：

「鼻翼開張，呼吸困難，腹式呼吸，肚腹的腹。

「叩診腔發濁音，渾濁的濁。

「肺部囉音，肺泡音減弱……和消失。支氣管吹管呼吸音，偶爾有音。

「脈搏細弱加快，心音微弱聽不清，中積，無尿，不反芻，腹瀉、便替。

「眼球下陷，消瘦，口鼻流白沫，死前溫下降。」

喊輔助自己的壯漢將病牛搬出牛棚下後，林雪君跟生產隊隊長通了個解剖牛的地方，接著便開始解剖。

「……致死主要原因：窒息。有慢缺氧癥狀。」

林雪君解剖完死牛時，場部的兩名醫才趕過來，他們看著林雪君忙活，一聲不敢吭，漸漸便掏出本子像記錄員一樣記錄起林雪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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