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前，他拉過林冉的手放在掌心捂著，又悄悄打量。

    不對勁，今晚真是乖巧過頭了。

    這都不反抗。

    傅行簡心中閃過擔憂，“到底怎麽了？總覺得你今晚怪怪的。”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這是有自傾向吧。

    猛然被給個好臉還不適應，非得被罵被甩臉子才舒服。

    林冉指尖收，勉強出個笑容，“沒什麽，你想多了。”

    車子再慢也有停下的時候，半個小時後，黑庫裏南緩緩停在林冉小區樓下。

    他打量著小區。

    仍然是外牆破舊不堪的老破小，並沒有比之前居住的平房好到哪裏去。

    想起在郊區別院兩人談起房價時的自嘲。

    傅行簡在錫城有多房產，大部分都空著沒人居住，如果林冉願意，可以隨便選一套。

    可他知道林冉絕不會願意。

    的自尊心不允許接自己的無償饋贈。

    別說是免費住自己的房子了，就連他隨手幫的小忙，都要一一回敬，不欠他半點人債。

    思及此，傅行簡口又悶堵不已，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能緩和。

    夜漆黑，小區門口矗立一排路燈，燈過斑駁的燈罩，灑在路麵上，形一片片不規則的昏黃暈。

    林冉目虛空盯著昏暗暈下飄起的樹葉，最終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旁的男人。

    不期然和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相撞。

    林冉陡然心驚。

    不知道他盯著自己看了多久，竟毫無意識。

    長睫微，想起自己衝之下的計劃，林冉又有所猶豫。

    這樣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不對？

    要以傷害一個人的代價來報複另一個人，那和姚寧有什麽差別？

    心裏煎熬得要命。

    “林冉，你、你真的不能接我嗎？” 傅行簡大掌輕細的臉頰，傾訴義，“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事沒有考慮你的。”

    “剛見你時，我隻是想彌補以前的過錯，所以當看到你和周旭上門來見我，我毫不猶豫地就把項目給你。但後來......” 他苦一笑，“後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對你有了不同的愫，總之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車廂寂靜得針落可聞。

    傅行簡苦笑，默默收回手。

    就在他以為林冉一如既往不會給他回應時，卻聽到林冉暗啞的嗓音傳來。

    “也不是不行。”

    傅行簡一怔，似是沒聽清，又問一遍，“你說什麽？”

    “我說也不是不能接你，隻是......唔......”

    林冉話說到一半，整個人被傅行簡抱住。

    他輕抬起林冉的下，低頭狠狠覆上林冉的，反複碾。

    林冉覺自己像一條靠岸的魚，就要呼吸不上來。

    騰出雙手猛推傅行簡的膛，大口呼吸，林冉眼尾還泛著紅，息道：“聽我說完。”

    "好，你說，不論你說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傅行簡近乎虔誠地盯著看。

    反正不論說什麽條件他都答應。

    林冉：“第一，我問你，你和姚寧現在進展到哪一步？已經訂婚？還是？”

    依稀記得上次姚寧說他們兩家在商量訂婚，可林冉不確定是否真的已經訂婚。

    若真是，可能得再考慮考慮。

    “訂婚？捕風捉影！我現在隻把當妹妹，對沒有男之。再說，我要是真和有什麽，又何必跟你表白。”傅行簡鄭重解釋。

    林冉怔住，“真的？”

    “當然是真的，之前公司是有些傳言，不過後來都被我肅清過。總是，我發誓，我和清清白白，我隻喜歡你一人。”傅行簡握手表明心意。

    林冉心中止不住冷笑，原來都是姚寧剃頭條子一頭熱，自作多。

    垂眸點頭，“好，我信你。”

    林冉繼續說：“第二，我想給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加個限定期限，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我沒喜歡上你，那你放我自由。”

    傅行簡眸微頓，臉上表複雜，這麽說就是把這段的掌控權牢牢掌控在手上，進退皆有度，若一年後說沒喜歡上自己，屆時他要怎麽辦？

    “算了，你不答應的話……”

    “我答應！”傅行簡怕反悔，連忙承諾，“我答應這份契約，一年時間，如果我不能讓你上我，放你自由，以後絕不打擾你。”

    林冉抬頭，心中似有千斤重，又似有清風拂過般輕快，頷首：“好。”

    剛把手放到車窗準備開門下車，又被傅行簡抱過去坐到他上。

    林冉臉蹭的一下滾燙，從麵頰到耳以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反應數秒開始掙紮：“傅行簡，你幹嘛......放我下來......”

    “不放。” 傅行簡雙手死死箍住腰，一指也不鬆，“你現在是我朋友，坐我上明正大。”

    ......林冉無語，才剛答應他就逞男朋友的雄風。

    無奈：“我還不太適應，你先放我下來。”

    傅行簡心不想放，想了那麽久的人兒突然答應做他朋友，他簡直高興得不知道怎麽好，可又怕林冉生氣矢口反悔，才不不願地放下。

    林冉低頭整理頭發，忽然又瞥見他臉湊過來，瞬間又脊背僵住。

    咬牙：“又做什麽？”

    “晚安吻。” 傅行簡的索求提的理所當然。

    林冉：.......

    見沒有回應，傅行簡又說道：“別的都這樣，我也要。”

    哪來的別的都這樣，恐怕是他杜撰出來的。

    罷了，既然答應和他往，總不能事事都拒絕他。

    側，低頭，在他臉頰靠近下頜的位置輕啄一口，“晚安。”

    傅行簡結滾，“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一個人進去就行，很近。”林冉推開車門下車離去。

    傅行簡坐在車裏，目送穿過小門，進最前方一幢樓，又過了會兒，靠街的某戶亮起燈，他喃喃自語：“晚安。”

    然後披著夜，帶著滿腔快溢出來的意開車離去。

    *

    宇投的員工最近覺得自家老板很不對勁，脾氣好的不可思議。

    就說今天早上，保潔阿姨在他開遠程會議時忘記敲門直接進去，要放以前老板早就眼刀子唰唰飛過去了，可今天老板居然微笑著跟阿姨說，‘不好意思，我在開會，等會兒再來。’

    保潔嚇得要死，急忙關好門躬離去，而總裁辦的助理們則‘蹭’的一聲圍攏在易明辦公桌前，形圓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