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來了！”

子渡率先開口，躲在秦月夕背后拼命地朝顧梓晨眉弄眼，暗示他注意秦月夕的緒，可別自己往槍口上撞。

“收獲不，看來上午的時間你安排得很充實，過得也很開心。”

顧梓晨沒有理會子渡的眉弄眼，而是將目在他手上拎著的那堆東西里轉了一圈。

秦月夕本不接他的話茬，只是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順手給自己和子渡各倒了杯茶水。

“剛才辛苦你了，喝點兒水酒下去休息吧。”

子渡早就得嗓子冒煙了，他下意識地想要手去接，卻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掃過來，激得他頓時冒出了無數細小的皮疙瘩。

“不、不了，謝謝夫人，我下去喝水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又去瞧顧梓晨，目中充滿了祈求。

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公子和夫人明明彼此都對對方有意思，可偏偏就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醋還要照吃，白癡才要攪和進他們之間做炮灰呢。

“好了，讓你下去休息就下去吧，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顧梓晨聲音如常般清冷，可聽在子渡耳中卻仿佛是盛夏天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被凍了。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連話都顧不上回轉就要往外走，全然忘了兩手中還滿滿地拎著東西。

“東西放下！”顧梓晨冷斥了一句。

子渡腳跟一擰轉過來，原本手極好的人險些腳下拌蒜，他目在屋子里掃來掃去，似乎不知該把東西放在哪兒，或者直接就放在地上走人。

“你跟我過來。”

秦月夕白了顧梓晨一眼，這人仗著份欺負人，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原本是想讓子渡跟走，可是一之下居然沒有把人。

想來是顧梓晨積威太重，沒有他的話子渡也不敢輕舉妄。

顧梓晨沒再說話，只是又瞥了子渡一眼這，這才讓他像是被解凍了一般有了反應。

子渡把東西按照秦月夕的指示放好，隨后像是被見了鬼似的跑出去，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

秦月夕再次把懷里的清單拿出來，對照著開始整理起那些禮來，低著頭一項一項地清點過去，認真地仿佛屋里只有自己，完全將顧梓晨視作了空氣。

“聽說那個李天賜一早就找過來了？他是又有什麼事要求到你，還是又來傳什麼話了？”

顧梓晨仿佛沒有察覺到秦月夕的刻意無視，主跟攀談起來。

“也沒什麼事，過來聊天而已。”

秦月夕明知道就算自己不說，他也能從子渡里得知答案，但就是不想如實回答他的問題。

憑什麼他可以瞞自己的行蹤卻要對做了什麼刨問底，秦月夕一撇，哪兒有這種好事。

顧梓晨眼神在旁的那堆東西上又掃了一圈，各家鋪子的包裹上都有自家的標記，什麼糕點果子、布料用之類的，一看就不是只給秦月夕自己買的。

他的眸一，眼底就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來。

也不知為什麼，看到秦月夕此時賭氣的樣子，他的心忽然大好起來，喝在里的涼茶似乎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秦月夕等了半天不見顧梓晨說話，忍不住借著發的作用余瞥了他一眼，結果就看到他居然在悠哉游哉地喝茶，本來已經按捺下的火氣又騰地升騰起來。

好，很好！男人果然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月夕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仿佛里叼著顧梓晨的皮一般。恰好手里拿到的是買給顧梓晨的禮，仔細看清楚之后就隨手撇到一旁，眼不見心不煩才好。

屋里實在待得氣悶，秦月夕索站起來往外走，原本還想在飯前沐浴一番，隨后小憩一會兒，現在看來午飯也可以省了，氣都被氣飽了。

就在秦月夕離開不久后，顧梓晨推著椅到剛才坐著的地方，將那個單獨被撇出來的包裹拿起來。

上面印著“瑞祥布莊”的標記，，顯然里面包的是一塊料子。

他又把包裹邊緣挑開看了一眼，出的料子是極為純正的玄黑，里面以妙的手法編金線，只要稍稍變換角度就能看到黑中閃過一抹鎏金。

這想都不用想，就是給他買的料子，難怪剛才會被秦月夕嫌惡地撇出來，合著這是遷怒了。

顧梓晨角勾出笑紋，非但不惱，反而心更好了。

秦月夕并不知道準備的禮已經被看過了，就在剛下到樓下大堂里的時候，就見子渡匆匆地走了過來。

“夫人，老田回來了。”

“這麼快？”

秦月夕一愣，原以為怎麼也要午飯過后人才能回來，眼下看看天，連飯點兒都不到這人怎麼就回來了。

“您先去看看吧，家那邊像是出事兒了。”

子渡的臉不怎麼好看，說出的話更是讓秦月夕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追問道：“怎麼回事，家那邊怎麼了？”

“夫人，老田還在外面看著車子，您去問問他吧，我還要上去跟公子說一聲。”

“也對，問你還不如去問老田。”

秦月夕也反應過來，要說現在誰對顧家的況最清楚，那也只有剛從那邊回來的老田了。

讓子渡上樓去跟顧梓晨回話，自己則匆匆地往門外走。

老田沒有見過馬車停在客棧門口，而是離開稍微有段距離，停在客棧的圍墻之下。

他站在車旁朝這邊張著，看到秦月夕來了，頓時往前迎了兩步。

“老田，家里出什麼事了？”

秦月夕顧不上別的，張就問。

如今顧家只剩顧氏夫婦、顧青青和林嫂，不是文弱書生就是老弱婦孺，再加上顧家的背景，若是真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可是連個能出來護住大家的人都沒有。

老田一推馬車車門，出空的車廂來，神怪異地說：“夫人，家里的菜……都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