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李府門口停下,李天賜先行下了車,隨后迎著顧梓晨和秦月夕一一下車。
三人聯袂進了李府,立刻就有下人迎上來對李天賜說:“小公子,先生已經出關了,就在后堂里擺好了宴席,讓您帶著二位貴客直接過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天賜回應之后就回頭看著秦月夕二人,笑著說:“顧公子顧夫人,二位跟我來吧。”
他帶著兩人一路穿堂過院,直奔后堂的花廳而去,上次鬼手李就是在花廳里招待的秦月夕,對來說走這條路也算是輕車路了。
花廳一側是人工開鑿出的池塘,此時池中的荷花已經開始凋謝,看起來頗有幾分瑟瑟的秋意。
天漸暗,這邊的采設計雖好,卻也已經點上了燈盞,遠遠看過去燈火通明,人影往來穿梭,又顯得頗為熱鬧。
秦月夕二人才剛現,坐在主位上的鬼手李便立刻起迎了過來。
“顧公子,顧夫人,好久不見。”
他熱絡地跟二人寒暄著,沒有半點兒架子,與初次見面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截然不同。
“李先生,承蒙您設宴款待,月夕實在是又有口福能用食了。”秦月夕笑著應和道。
且不說跟鬼手李的私屬于一見如故,單是把人家招攬來的人才給拐跑了,這一點就足夠讓在應酬的時候多幾分禮貌和誠意。
“顧夫人何必自謙,我那兒徒天賜上次代我給夫人送東西,在貴叨擾一晚,回來便對顧夫人的廚藝贊不絕口、念念不忘,直說夫人的手藝天下無雙,后來再吃我府上大廚們的手藝竟味同嚼蠟一般,懨懨地沒了興趣呢。”.七
“來來來,咱們坐下慢慢說,今日二位可得賞臉,讓我好好一盡地主之誼。”
鬼手李招呼二人坐下,隨即便吩咐一旁的下人們可以開始開席傳菜了。
“李先生,我那點兒手藝怎麼好跟貴府大廚媲,都是天賜小哥言罷了。”
秦月夕謙虛了幾句,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極有自信的,再加上靈泉水的加,就說味道天下無雙也不算是狂妄自大,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也沒必要出這種風頭。
二人有來有往地寒暄幾句后,鬼手李的注意力就稍稍轉移到了顧梓晨上,畢竟他是秦月夕的夫婿,總不好一直冷落著。
“顧公子,您二位上次同來時還是兄妹相稱,沒想到這麼快就親了?怎麼也不請李某去喝杯水酒啊。”
他打趣地說了一句,無非是想拉近一下關系,對于他二人親之事早在上次初次見面后就調查清楚了,只是借著二人這回挑明了份而稍作調侃而已。
“子在外一向喚我大哥,又為了出行方便常做男裝打扮,所以之前并未我二人的關系,至于親,那都是在認識先生之前的事了。”
顧梓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事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既回應了鬼手李的調侃,又周全了三人的面子,怎麼聽都挑不出什麼病。
“哈哈,原來如此,那今日就算是李某厚,向二位討要一杯水酒做補償吧。”
鬼手李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不管是顧梓晨還是秦月夕都不好拒絕,而且看上去顧梓晨似乎還極為贊同這個提議。
“合該如此,李先生若不嫌棄,顧某便借花獻佛,以貴府酒水敬李先生一杯了。”
他說著便端起酒杯敬向鬼手李,秦月夕見狀也跟著舉起了酒杯。
“哈哈,好好,李某便了二位這一杯酒!”
鬼手李大笑幾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又說道:“既然李某了二位這杯喜酒,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心意的,還二位萬萬不要推辭啊。”
說著他便拍拍手,很快就有人端了一個盒子上來。
那盒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打造而,其上雕有龍呈祥以及觀音送子圖,顯然就是為婚嫁準備的賀喜之,單單是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
鬼手李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羊脂玉的龍玉佩,其質地細膩渾厚,極老之相,又白無暇不顯通清冷,顯然是一對羊脂玉中的極品。
“此對玉佩只是小小心意,只盼二位能笑納為上。”
鬼手李果然是財力雄厚,隨便出手就是價值不菲的禮,而這禮雖貴重,分寸卻掌握得極好,既不顯得是在炫耀財富,又充分現了對秦月夕夫婦二人的重視,實在是一舉多得。
“李先生實在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禮還只是小小心意,我都有些不敢接了。”
秦月夕笑笑回應道,果然也沒有去接禮的意思。
龍呈祥的玉佩實在是寓意太濃,以跟顧梓晨這樣遲早要分道揚鑣的關系來說,實在不合適接下來。
顧梓晨卻一反常態地將那盒子接了下來。
“李先生這麼有誠意,那顧某就笑納了,禮重誼更重,這份我二人也一并收下了。”
他這麼一收,秦月夕也不好再推辭掉,只是有些不準顧梓晨這麼做的原因。
若說是不想駁了鬼手李的面子那也是有的,畢竟這是人家補送的新婚賀禮,不收就是不給面子,但若說就因此了這麼貴重的禮又有些說不過去。
顧梓晨曾經貴為相國之子,什麼價值連城的寶沒見過,不至于就因為一對極品羊脂玉而心,如一般推說禮太過貴重,換上其他的收下也就是了。
秦月夕左右想不明白他這麼痛快收下一對玉佩的原因,又不好當著鬼手李的面兒問清楚,只好把疑問在心底,深深地看了顧梓晨一眼就作罷。
此時席面上的菜品已經上得差不多了,鬼手李見顧梓晨收了禮,更是心懷大悅,率先舉筷連連道:“來來來,咱們喝酒吃菜,別辜負這一桌食,雖然不及顧夫人手藝之萬一,但尚可口啊!”
他頓了一下,又不無慨地說:“若是有朝一日能品嘗到顧夫人的手藝,那在下怕是對這些菜肴也再難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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