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媳婦兒,都怪我,人沒看住,就一時的疏忽,沒想到就讓他給跑了!”
里正是得知了秦月夕回來的消息,親自上門來說的,畢竟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說起來他也是臉上無。
“跑了……那就跑了吧,想來他也不會就此束手待斃,不跑倒不像他了。”
秦月夕雖然覺得有些憾,但也并未太過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李全這一跑,就顯得他是做賊心虛,只要顧家的狀子一日不撤,他在縣城衙門上就永遠有個案底,背個嫌疑犯的罪名。
要麼他就在外面躲一輩子別回來,要是回來了只要被人一揭發捅到了衙門去,就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顧家媳婦雖然不怪,可陳某這心里也是過意不去,唉,說來實在是慚愧,陳某為里正,卻連一個潑皮都整治不了,實在是……”
里正是真心覺得過意不去又憋屈,誰能想到李全之前還得要命,秦月夕前腳才走,他后腳就腳底抹油溜了呢。
還是他覺得不對,親自登門去看,這才發現家中人去屋空,否則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覺察到呢。
“人既然是溜了,那就算了,下午衙役到了,好生招待著,再封個厚實的紅包,回去好好地跟縣太爺回個話,這事暫時就先下吧。”
顧梓晨聽了之后,臉上的表并未有什麼變化,應對起來也顯得周全細致,并未對里正的失誤有什麼苛責不滿。
“也好,就按顧大哥的意思辦,只是下午衙役到來之時,還要勞煩里正再來幫著說明下況。”
秦月夕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陳伯是這個村的里正,這種場合就更不了他來出面了。
“應當的,應當的,那下午人來之后,讓子渡小哥到我家知會一聲就好。”
里正聽了便滿口應承下來,心下也是念顧梓晨和秦月夕夫婦倆好說話給面子,暗暗就記下了這份人。
午飯剛過,村口就傳來一陣吆喝聲,有腳步聲急急響起,合著一聲聲吶喊:“顧兄弟,顧家媳婦,衙門里來人了!”
秦月夕正在房中跟顧青青討論繡樣,聞聲推門出來,恰好看到顧梓晨也打開房門,二人視線一對,反而是秦月夕先別開了眼。
就是想減跟他共一室的尷尬,這才躲到顧青青房中去的,可是繡樣總會描完,家常也會說盡,到了晚上歇息時不還是得回房去。
如今這麼乍然一相對,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思,卻不知怎麼讓一向明朗爽利的秦月夕起了一異樣的心思。
“衙役來了,咱們一起去看看。”
顧梓晨像是沒看到的異樣一般,看著子渡把院門打開,讓那報信的村民進來了。
“顧家兄弟,一共來了兩位衙役,咱們有人遠遠地看到他們翻過山往這邊來了,就讓我趕來給你們報個信。”
來報信的是在石頭地里干活的村民,如今已經買了幾畝地的菜出去,空出的菜地一刻不停地又播上了種,他們可是忙得一刻空閑都沒有。
“好,我這就跟月夕去迎一下,多勞大哥跑一趟了。”
顧梓晨客客氣氣地應了,讓子渡給端了碗水,這才把人送走了。
“那咱們也走吧,差不多到了村口的時候,就能迎個正著了。”
秦月夕見他料理完了,便打發子渡去請里正,而則跟在顧梓晨邊往村口走。
也恰好二人走到了,就見兩個衙役也到了村口。
那二人見到顧梓晨一愣,連忙快走幾步過來,對著顧梓晨就要施禮。
“二位一路原來辛苦了,還請到家中喝碗茶水,歇息一下吧。”
顧梓晨手一抬,淡淡地說,就這一個作就把那兩個衙役給攔下了。
秦月夕在一旁看得真切,想必這是縣太爺認出了顧梓晨的份,連帶著下面的衙役也跟著恭敬有加。
只是顧家如今落魄,那縣太爺也不知是不明況,還是真不是狗眼看人低的,居然還能讓人對顧梓晨如此恭敬。
“顧公子,我二人是奉了大老爺的令,前來莊上傳人的,有公務在實在不敢耽擱。”
其中一個衙役客氣地說,并無半點驕矜之氣。
“二位還是跟我回去稍坐吧,事有變,話也得慢慢說。”
顧梓晨這麼一說,衙役也明白過來,怕是真有什麼變數了,當下也就不再堅持,跟著顧梓晨回去了。
待兩位衙役進了院子,子渡也帶著里正過來了。
“二位爺,在下是本村的里正,見過二位爺。”
里正連忙上前施禮,他可不比顧梓晨,份上就比家人低上一等,自然是要態度恭敬不敢怠慢。
“好說好說,剛才聽顧公子說事有變,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咱們還等著傳了人回去給大老爺復命呢。”
其中一個衙役發了話,這半天還沒問到正事兒呢。
“是這樣,那個李全的,他……他跑了。”
里正一臉尷尬地說,說起來還是他疏忽大意,這才讓人跑了。
“人跑了?”
衙役一愣,他也是猜到了些的,沒想到還真被證實了,只是現在這人跑了,他們又要拿什麼回去跟大老爺復命。
“是,那個潑皮油,當時又無人看管,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跑的,只是發現時,那屋子已經空了,什麼金銀細的都卷了走的,顯然并不是臨時起意出的門。”
里正把事前后細細說了一遍,秦月夕也在一旁聽著,原本以為那李全還有幾分骨頭,上說著不怕,子倒是老實得很,轉頭就腳底抹油溜了,居然把家也給撇下了。
這也算是不蝕把米,原本想著訛詐一筆錢躺著吃香喝辣,沒想到如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也是他自己做下的惡果,活該。
“那,現在人跑了,這狀子……”
其中一個衙役看向顧梓晨,狀子可是他遞上去的,就算要撤那也得是他拿主意。
“月夕,你怎麼看?”
顧梓晨沒接話茬,反而是轉頭看向了秦月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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