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李全上門鬧事耽擱了些時間,但地里的菜還是按時采摘好了堆在牛車上,只待秦月夕過來盤點一下就可以進城。
和顧梓晨配合著一個清點一個算賬,很快就將兩車菜都記了賬,又當場給雇來的村民們結算了今日份的工錢,這才讓老田和陳博謙一起趕車上路。
“顧大哥,等下我去福順酒樓送菜就好,你直接去府衙把狀子遞了,不來次殺儆猴,以后還不知誰會起了心思,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秦月夕心生去意,原不耐煩牽扯這些破爛事,不過總歸是因為買地之后改善了土質才生出這些事來,若是不能好好地解決了,也不能走得安心。
“你放心去做你的,這些都有我。”
顧梓晨那是什麼樣的人才,理這樣的小事本就是殺用牛刀,秦月夕聽了他的話也知道自己徒勞說這一,笑笑便不說話了。
牛車才進了縣城,就遠遠聽到有人招呼道:“秦姑娘,秦姑娘,您可終于來了!”
秦月夕循聲一看,喚的是福順酒樓的一個伙計,昨日就是他一路跟著跟著祝掌柜忙前忙后,看來也是祝掌柜的心腹。.七
“小哥兒怎麼在這兒等著?”
秦月夕打了個招呼,就見那伙計匆匆地到了近前。
“秦姑娘的今兒晚了半個時辰,可把我們掌柜的急壞了,您是不知道,這天不亮酒樓外面就有食客候著,就等著吃最新鮮的菜,誰知道大門一開,我們還拿不出東西來招待客人。”
“掌柜的急得團團轉,也不知秦姑娘這邊兒是怎麼了,便打發我到城門口來候著,一見到掌柜的就立刻傳消息回去。”
那伙計里說著,也沒站在原地干說話,一邊說還一邊引著牛車往前走。
“那小哥兒就先回去傳信吧,待我將我大哥送去衙門口,便立刻去到酒樓。”
秦月夕的話讓伙計一愣,沒想到居然還要先拐去衙門,心道莫非是招惹了什麼司,所以今日才來得遲了?
只是這事兒他只敢在心底暗暗揣測一下,萬不敢當著秦月夕的面兒問出來,雖然也急著把菜帶回酒樓去救急,但也不能做秦月夕的主。
他只好先趕回酒樓去,把秦月夕的話給帶到,反正菜是進城了,希這個消息多能安一下各位食客吧。
子渡跟著顧梓晨在衙門口下了車,秦月夕看著他們上了臺階,由子渡擂起了鳴冤鼓,這才讓老田趕著牛車往酒樓走了。
這回他們輕車路地到了酒樓的后門,徑直進了后院。
祝掌柜的得了信兒,早早就帶著伙計在后院里等,千盼萬盼總算是把秦月夕給盼來了,也顧不上寒暄幾句,便立刻招呼著伙計們開始卸菜。
秦月夕這邊兩車菜還沒卸完,就聽說顧梓晨來了,不多時果然看到子渡推著椅從后門進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并沒有提及衙門里的事,畢竟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祝掌柜早就從伙計里得知消息,很清楚顧梓晨是從何回來的,只是他也不能貿然打探,怕會惹來秦月夕的反。
眼看著兩車菜要卸完了,祝掌柜的就試探地問了句:“秦姑娘,今兒您還會再送兩車菜來嗎?剛才前堂大廳的火程度您也看到了,怕是那兩車菜也還不夠呢。”
秦月夕搖搖頭說:“祝掌柜,要是照這樣下去,我就是再有十畝地的菜,也不夠他們吃的,有句話“以稀為貴”,掌柜的得早做規劃,畢竟我這批菜買了了,到下批還有日子呢。”
不想折騰自家車夫來回跑,有錢賺自然是好的,但不急著用錢也就不必急著賣菜,總歸是在地里擱著,留個幾日也不會爛掉。
祝掌柜一聽這言外之意是不僅今兒沒了另外兩車,就連后面幾天也不會有了,他頓時就急了。
“秦姑娘,雖說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這些人可不跟你講什麼道理,您是沒看到之前他們堵在酒樓門外時的樣子,仿佛是我們不賣青菜給他們,就要砸了酒樓的牌子似的。”
“那要這麼說,我家的菜賣完時,祝掌柜就要把福順酒樓關了避風頭不?”
秦月夕才不會被祝掌柜的賣慘所迷,再說顧梓晨今早遞了狀子上去,說不定現在就有衙役去村里拘人去了,還哪里有心思來給酒樓送菜。
就是已經簽好的單子里,也是寫了將菜盡數賣給福順酒樓,一日不于兩車,所以有這兩車菜便不算是違約。
祝掌柜聽這麼說,便不再多說什麼,畢竟秦月夕并未違約,就算協商不,他也挑不出的錯來。
卸完菜,領到錢了,秦月夕也沒有留下來喝口茶,而是匆匆告辭了就往家里趕。
在回程的路上,雖然有陳博謙在,但他陳家跟顧家如今走得極近,也不算什麼外人,所以顧梓晨也并沒有避諱他。
“月夕,狀子我遞上去了,縣太爺說了,下午就派人去把那李全拘來,先關上一晚,明早再做分辨。”
“那咱們可得快著點兒回去,別錯過了這場拘人的好戲。”
秦月夕并不是個湊熱鬧的子,但這可是殺儆猴的好戲,這個當事人當然必須要在場才行。
“顧家媳婦,就算趕,有我爹在,那李全也休想討得便宜,這你大可放心。”
陳博謙一向對他爹極為崇拜,只想著自己若是能有爹爹一般的本事,那他就知足了,所以說話時言語之間也把這種崇拜給帶了出來。
“里正在自然是能萬無一失,只是李全那潑皮既然是來我顧家鬧事,此事又是因我買地而起,我還是在場比較好。”
秦月夕這麼一說,陳博謙便點頭稱是,他原本也就是寬幾句,沒有想要左右秦月夕決定的意思。
兩輛牛車快馬加鞭,趕在午飯之前就回到了村子里,沒想到一回到村子里就得知了一個不算意外的消息。
李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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