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子渡已經牽著院里的幾條大狗沖了出來。

顧梓晨選的狗只只都是獒犬，四肢強壯獠牙雪亮，此時也于興狀態，不停地狺狺狂吠著，想要掙鐵鏈的束縛。

剛才李全在耍賴的時候，秦月夕就已經悄悄地吩咐了子渡，讓他將家里的狗都牽出來，聽一聲令下就奔著李全去。

之所以沒有把狗放開，也是因為這些狗并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并不會完全跟隨命令行事，萬一傷到其他的村民，那就不好了。

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李全嚇得連連后退，慌中左腳絆右腳，一屁坐倒在地。

“救命啊，殺人了！有人要殺人滅口了！”

他手蹬腳刨地往后退，躲避著已經把鏈子拽得直直的，幾乎要撲倒他面前的獒犬，腥臭的氣息噴上面頰，熏得他連連干嘔。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忘了給顧家潑上一盆臟水，這種死撐到底的無賴勁兒讓所有圍觀者都無語了。

里正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誰到這樣的無賴都會無奈，講理本不聽，來的又倒打一耙，反而了一只讓人下不了手的刺猬。

“你到底想怎樣？莫非還想廢了地契把地收回去？”

里正不耐地呵斥了一句，早知這樣當初就力勸秦月夕不要買那十畝石頭地，大不了自己再勻出十畝好地給，也不是什麼難事。

“收地回來我還要賠錢，我不！只要顧家以后那塊地上的所有收益分我四，這事兒我就啞吃黃蓮，認了！”

李全話一出口，人群中頓時就炸了。

“四？這是在搶錢啊！”

“就是的，他那塊地才多錢賣的，張就要人家收益的四，還不是一次，而是以后的每一次？怎麼有臉提出來的！”

“瞧瞧，這是能干大事兒的啊，咱們有些人就盯著能多買兩把菜，人家這是盯上顧家的收益了，嘖嘖，果然只要豁出去不要臉，就沒有人家不敢想不敢要的。”

李全一見自己已經激起民憤了，心里也有些打怵，但他現在騎虎難下，已經走到這一步就不能再回頭了。

他咬著牙，撐著說：“我怎麼了，我被人誆走了地，還不能來討個公道了？我也不想把地收回，自己一個人也種不出什麼來，倒不如就讓顧家種著我分點兒好，這什麼過分，合合理嘛！”

他一想到顧家妥協之后，就能躺著吃香喝辣的，心里就滾燙滾燙的，連僅在咫尺對他虎視眈眈的幾條大狗都給拋在腦后了。

“顧家媳婦，你看這……”

里正現在也頭疼得很，明明手里有簽好的文書，還能拿一個地無賴沒有辦法了？

秦月夕原本臉上帶笑，此時笑意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到了。

對付無賴的方式一向很簡單，揍一頓，打到服就好了。

之所以會這麼耐心地等到現在還沒出手，無非是讓他表演得更多，把臉暴得更徹底而已。

現在看看周圍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流出恨不得能把李全打一頓的表，這麼看來，火候已經到了。

“既然你不講理，我們也就不必來講道理了。”

誰也沒看清這幾步的距離秦月夕到底是怎麼過去的，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到了李全面前。

下一秒李全一聲慘，整個人像是被線拽著向后飛出去，而秦月夕則是將腳在地上蹭了蹭，仿佛是鞋底沾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滿臉毫不遮掩的嫌惡。

“什麼垃圾都敢在我顧家門口撒野嗎？以為你撒潑放賴就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如你所愿？”

“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別怪我翻臉，說話聽不明白，那拳頭能不能讓你清醒？”

看到秦月夕的舉，其他人才知道剛才李全是被一腳給踢出去了，雖說他形并不高大，但好歹也是個男人，被個人輕輕巧巧地踢出去了，這一腳的力道可想而知。

李全倒在地上蜷得像只蝦米，翻滾著了幾嗓子，又覺得似乎腹間并沒有那麼疼。

他半坐起來在口小腹了，里的聲弱了些，但沒斷，又抬頭去看秦月夕。

就在他想說話的時候，又是“啪”的一聲響，不像是皮相擊的脆響，更像是被什麼掃中了一般。

李全臉偏向一側，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眼見著就腫起來。

“這些垃圾真是掃都掃不干凈。”

秦月夕這回沒有追上前，但依舊還是有個收的作，原來剛才只是靠著抬踹出的力道激起的勁風，就能把李全的臉給打腫了。

“你，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李全捧著臉，他的況比那日的周老太要好一點，沒有被秦月夕直接一掌在臉上，只是被風掃了一下腫起來，牙卻保住了。

“我忽然很想看看，狗里到底能不能吐出象牙來。”

秦月夕說著又上前兩步，這回看上去像是要真上手了。

“你們，你們就準備看著打死我嗎？天化日之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李全哪敢還停在原地，手腳并用地往后挪，就指著混進人群里，隨便拉誰在前擋一擋，也讓那秦月夕投鼠忌不敢下手。

他這一退，后面圍觀的人也跟著退，就是那些反應慢的也被邊的人拽著，一起往后退去。

誰也不愿給這麼一個無賴當擋箭牌，更何況萬一得罪了秦月夕，那才是得不償失的事。

于是李全向后蹭了半天，竟是一個人的管都沒到，反而被秦月夕得離顧家大門越來越遠了。

“別過來，我告訴你，今兒你就是把我打死在這兒，我，我也得把這個公道給討回來！”

夏天的服很薄，李全在地上這一頓蹭，將那服都磨出窟窿來了，他只覺得雙手和屁上都火辣辣，可依舊得很。

事到如今，他的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那秦月夕也別想好過，到時候去找大夫驗了傷，看他怎麼讓跪下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