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了!出人命了!救命呀!”
周老太索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左右翻滾著手腳如同溺水一般抓撓撲騰,一上好的綢緞裳滾得看不出原來,臉上也糊著被眼淚鼻涕沾的灰,左一道右一道的好不狼狽。
凄厲的哭喊聲如同待宰的年豬,打破了整個村子的寧靜
“怎麼了這是,哪兒出人命了?”
有人借著周老太的哭嚎聲湊近了顧家大門,正大明地看起了熱鬧。
顧氏母的臉都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周老太是豁的出去的臉皮可們不行,學不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更不屑同一般在地上作個滾地葫蘆。
秦月夕冷眼看著周老太作妖,臉上笑意更盛,甚至還幫加油助威起來。
“再哭大聲點,來,這邊還有石子兒,往這兒滾,還能劃破點皮兒,見點兒!”
這麼一說,反而顯得周老太如同被戲耍的猴子一般,跟著的話一個口令一個作。
圍觀人群里有人哄笑,有人也看不過眼,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顧家媳婦兒,好歹這也是個老人家,你不是說攙扶下就罷了,怎麼還起哄架秧子,不嫌事大呢?”
周老太一見有人替說話了,那哀嚎聲就愈發大起來,還帶著節奏。
“我的個天老爺啊,你咋不開眼啊,我老婆子弱年邁,今兒就遭了歹人的禍害了,青天白日的你咋不一個響雷劈死這個沒有王法的畜生啊!”
話音剛落,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周老太接著“哎呦喂”一嗓子嚎出來,手捂著的左邊臉頰眼見著就腫起來,接著又“哇”地一聲吐了口,里面還混著兩顆被打掉的牙齒。
眾人以為是秦月夕出手打了周老太,可人家明明就好好地站在原地,雙手攏在前,本就不像打了人的樣子。
“出言不遜,為老不尊,蠻不講理,看來你的報應倒是來得早。”秦月夕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幸災樂禍。
“泥唔細銀!泥大銀!”周老太牙掉了兩顆,說話風,里像含了個球似的含混不清。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秦月夕聳聳肩,笑瞇瞇的樣子讓周老太火氣更甚,已經忘了眼前這個人招惹不得,腳蹬手刨地往秦月夕的方向湊,看樣子恨不得從上咬一塊下來。
“周老太,你起來!有事兒說事兒,你這像什麼樣子!”
一聲厲斥自門外響起,圍觀的村民們紛紛讓出路來,從外面走進來的正是本村的里正。
顧家這邊的吵嚷聲把整個村子都驚了,早就有眼快的溜去請里正,恰好就在周老太鬧得最不樣子的時候趕到了。
里正沉著臉,快步走進院子里,他在來時的路上聽人說了,那周老太上門鬧事,居然說是顧家賣慘低價租房,然后搶地又搶人?
那些契約文書都是在他的見證下簽的,這不是在說他這個里正也跟顧家暗中勾結了騙周家嗎?
周老太原本還打算不依不饒地鬧下去,猛然間看到里正來了,眼神中閃過一慌,僵在原地,一時不知是該繼續還是該起。
“起來啊!還嫌不夠丟人嗎?”里正見依舊趴在地上不,氣得胡子直抖,忍不住又呵斥了一句。
周老太這才回過神來,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這一正面對著里正,那邊腫得老高的面頰就了出來。
“你這臉怎麼了?誰弄的?”
里正被嚇了一跳,他的臉依舊很難看,不過這回是因為周老太被打的事。
雖說是上門來鬧事的,但畢竟是個長輩,年紀比顧家三個人都大,如今被打這個樣子,實在是對長尊卑這一禮教規矩的極大挑釁。7K妏敩
他為這個村的里正,不僅是要管各家的家長里短、蒜皮之類的事,更是要維護法紀、規矩,如今事變這樣他更是不能不管。
“踏,奏使踏大窩!”
周老太連忙開始告狀,趁著現在里正在關注更重要的事,必須為自己最大程度地爭取到利益。
里正雖然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但是看手指著秦月夕,也猜到是了。
現在村里誰不知道秦月夕單人就能力搏巨虎,一掌能把一個壯漢打暈,顧家三個人里也只有才能把周老太打這個樣子。
他轉頭看向秦月夕,疑又無奈地問:“顧家媳婦,周老太可是被你打這樣的?”
“我沒有啊,一個老太太都經不住我一手指頭,要是我打的,還有在嗎?”
秦月夕一口否認了,還看向圍觀的村民們問道:“你們看到我打了嗎?”
“我是沒看到,人家顧家媳婦一直站在原地,連頭發兒都沒過。”
“是啊,我也沒看到,人家一掌能把壯漢打暈,周老太只是掉了兩顆牙而已,也不算多重。”
“沒錯,我們都沒看到過。”
村民們紛紛點頭附和秦月夕的話,就算之前為周老太出頭的那個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也沒看到秦月夕手。
“泥萌,泥萌碩黃!”周老太一聽就急了,幾乎是跳起來指著圍觀的村民喊起來。
“這……那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難不是憑空出現的?”
里正也聽得糊涂了,就算村里人因為各種原因可能不愿意得罪秦月夕,但也不至于眾口一詞地替說謊。
“可能是無事生非,滿口污穢,所以遭了現世報而已。”
秦月夕隨口說了一句,雖然沒有多人會出聲附和,但從頭到尾看完整場熱鬧的人多心里都會有同樣的想法。
里正面對這樣的況也無語了,他倒是有心為周老太在這件事上討下公道,但無奈現在本找不到下手的人,他也總不能就據秦月夕有這個能力且嫌疑最大就說是做的。
什麼事都要講個證據,如今一無線索,二無人證,反而是所有人都能證明秦月夕沒有手,這讓他要怎麼違心就給秦月夕定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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