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泡完腳,我會讓你緩和盞茶時間,然后再診脈看看。”
秦月夕這回按的手法與以前不同,看上去更像是在檢查顧梓晨上的和筋脈的況。
“剛才我聽青青說了,今晚是要開始第三階段的治療了嗎?”
顧父雖然很高興治療的進程這麼快又順利,但心里還是有著淡淡的憂,這麼快速的治療會不會留下什麼憂。
“只是先做個階段的檢查,這段時間的治療有沒有效果,用藥需不需要調整,都會在今晚做個綜合的評估。”
秦月夕又抬手指向放在一旁的小盒子說:“就算今晚不會換上第三階段的藥,但是治療的手法也可以做出一些調整,瞧,我的工到了。”
“這就是你委托鬼手李打造出來的工嗎?不知會有多麼神奇的效果啊。”
顧父也是從秦月夕里才聽到“針灸”這個詞,想他也曾跟宮中的醫打過道,卻從沒有一人聽說過能通過銀針刺激道來治病的法子。
不過秦月夕都能從一個癡傻多年的傻子變現在這副樣子,這世上的玄妙之事實在不是人力所能揣測盡知的。
“顧伯父,之后您就會慢慢了解到,針灸究竟是多麼神奇的治療了。”
秦月夕能這麼說,完全是前世華國傳承數千年,被譽為國粹的醫手段帶給的底氣。
顧梓晨一直都在靜靜地聽著,從秦月夕進門時他就一直這樣保持著沉默。
以前每日治療的時候他跟秦月夕還會有些互,而今天直到現在為止,他們之間就連一個簡單的眼神匯都不曾有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越是平靜無波,散發出的氣勢就越是冷冽迫人,然而被針對的那個人卻依舊是仿佛一無所覺般,就連眉都不曾過一。
“好了,泡腳今天可以早點結束,我先出去讓顧大哥可以清理一下,等下好了之后咱們再來細說。”
秦月夕說著就站起往屋外走,才走了一步就停下來回頭,恰好與顧梓晨追過來的目撞了個正著。
忽地轉向他附下來,披在背后的秀發隨著前傾的姿勢流瀉下來,發尾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臂,落在他的掌心上。
那青順如綢如緞,手還帶著一沁涼,仿佛是潺潺春水流過指。
撲鼻而來的馨香如幽蘭泣,還夾雜著一獨有的香,縷縷無孔不地襲來,讓鎮定如顧梓晨也有瞬間的凝滯恍惚。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一,那落在掌心的發就像是忽然活過來了一般,勾纏在他的指間,又倏地走了。
秦月夕將放在顧梓晨邊的小盒拿在手中,這才直起重新往門外走。
“這銀針我忘了消毒了,先拿去用酒理一下,這樣才能用著放心。”
隨著人已走出屋外,聲音也漸漸遠去,只剩下一屋子沁人馨香揮之不去。
顧梓晨平攤在膝上的十指收了一下,又緩緩松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溜走的東西,最終又放棄了一般。
顧父并沒有錯過兒子那細微的作,他不聲地轉頭看向屋外,心里卻暗暗嘆了口氣。
都說好事多磨,可這一對兒小“夫妻”怕是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了。
等秦月夕再回到屋子里時,顧梓晨剛剛才換好服,他正在系上袍的帶子,作緩慢優雅,認真得像是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
的目不自覺地就凝聚在他的手指上,剛才的頭發落在他掌心,有注意到他的手收攏了一下,像是在又像是在梳理。
甚至能覺到頭皮被輕輕扯了一下,雖然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種錯覺。
秦月夕定了定神,走到顧梓晨邊將手遞給他。
“現在,你要試著站起來。”
見顧梓晨沒有作,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在為難他,便補充了一句:“我要看看你的部恢復到什麼程度了,你的腰力可以支持你做出很多作,但是上的卻一直被忽視,所以我要你現在就試試看。”
顧梓晨看著到面前的這只手,皮白皙,十指纖長,指甲里泛著淡淡的,唯一中不足的是指尖和掌心略有些薄繭。
這是這段日子為了這個家,進山打獵、下地種田到奔波所付出的代價。
他忽然覺得自己為顧家長男,不僅失職,更是無比汗。
“顧大哥?”
秦月夕看到顧梓晨久久不,忍不住催促起來。
顧梓晨手搭在胳膊上,手掌下的骨架纖細,卻比想象中要實,在他搭住的瞬間就有堅實的力道傳來,穩穩地拖住了他。
“好了,現在不要用腰腹的力,試著用大發力。”
秦月夕另一只手也過來抓住顧梓晨的手臂,只是沒有給與更多的支撐,只是起了個輔助的作用。
顧梓晨的在傷時幾乎要被斬下來了,尤其是大后側刀傷深可骨,還好搶救及時才保住了,只是經脈損嚴重,傷口愈合后就再難使出力道來。
經過秦月夕這段時間的治療,加上靈泉水的滋養,原本上深深的疤痕已經淺淡得只剩一條細細的白線,每次按時的手也已經開始從僵繃恢復了的彈。
顧梓晨將腰腹間的力道卸去幾分,向下沉到大上,他的手也是虛虛搭在秦月夕的胳膊上,沒有借助手臂的力量。大的鼓起來,一撕裂般的疼痛和酸脹頓時讓他沁出了一頭的冷汗。
這是許久不曾用過力道之后的正常反應,或者說是對曾經遭過的慘烈傷害的記憶。
他的手指猛然一,上的力道卻一分一毫都沒有卸下去,雙雖然抖得厲害,但人卻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
“很好,保持住!”
秦月夕轉頭對顧父說:“顧伯父,您幫我支撐一下顧大哥,我要看下他的大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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