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港城走的是港珠澳大橋。
路上薄聿珩的手機響了,他雙手要握方向盤,只能戴上藍牙耳機接聽。
應如愿在副座看他都沒有說話,就問:“怎麼了?”
薄聿珩淡淡:“薄敘不肯代賀隋在哪里,說要你去,他只告訴你。”
警方為了盡快獲得人質下落,直接在警車上開始訊問薄敘。
應如愿不知道薄敘玩什麼把戲,但為了知道賀隋的下落,不能不去。
“那就過了港珠澳大橋,路邊找個地方停下車吧。”
可不想去警局。
里里還在家等他們呢。
薄聿珩便答復了那邊的人。
于是車隊從港珠澳大橋下來后,在路邊停下。
“我跟你一起去?”薄聿珩看著。
應如愿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不用,他都被警察銬住了,也不能怎麼樣了。”
薄聿珩頷首。
應如愿獨自走向警車。
警車車門大開,警察站在車邊監視,而薄敘被子彈打傷的那只手,只用紗布草草包著,另一只手則是被手銬銬在座位。
他因為手掌失,臉蒼白。
應如愿開門見山:“薄敘,別玩不起,是你說的,會告訴我們賀隋在哪里。”
本來以為薄敘會彎彎繞繞,意外的是,他也坦白,看到就說:“在華盛頓,在他們那套房子的地下室里。”
應如愿皺眉:“真的?”
薄敘輕笑:“不然呢?我還能把人藏到哪里?帶回國?那也要我過得了海關啊。”
他狀態不太好,闔上眼說,“我和阿禧從那套房子搬走后,那套房子就了空屋,沒有人會去,用來藏人最合適了,賀隋就在那里,我安排了人,每周都會去給他送一次食。”
應如愿將信將疑:“你最好不要騙我,你現在說的每句話,都會為你日后量刑的依據。”
薄敘真笑了:“我現在被抓了,等著我的,就只有死刑一個結果。”
應如愿對他連唏噓都沒有,問出答案,轉就走。
薄敘忽然道:“阿愿,我是真的,很喜歡如意。”
應如愿腳步一頓。
薄敘的聲音沙啞:“那些書,不完全是騙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喜歡,所以才會去抄……跳樓自殺,我也沒想到,我以為會為了你和你媽媽活下來的,我不知道這麼弱。”
他勉力睜開眼,靠近車門,“這三年……這三年,我有很多次機會殺你,包括當年在京城榮華東方酒店,我的刀距離你的脖子只有一厘米,但我沒有下手,因為我舍不得……舍不得,長得這麼像你姐姐的你,又一次死在我手里。”
;好深的一段話。
應如愿只覺得惡心。
甚至不想回頭看他。
嗤笑:“這種話,騙騙我就行,將來被執行死刑,在另一個世界遇到我姐姐,別再騙。”
停頓一下,自我改口,“哦,不對,你應該遇不到,在天堂,而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渣,只配下地獄。”
“阿愿……”
應如愿一個字都不想聽了,大步離開。
除了覺得惡心,還覺得憤怒!
別人用指責的口吻說姐姐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自殺,一點擔當都沒有就算了。
薄敘這個加害者又憑什麼這麼說!!
薄聿珩在半路等,看到怒氣沖沖的樣子,握住的手,安地挲的手掌。
“他不肯說?”
“不是。”
應如愿氣得口起伏,“聿哥,你能不能疏通一下關系,將來薄敘被執行死刑的時候,讓我去給他行刑?”
薄聿珩聽得出來妹妹是被氣懵了。
秦如禧也從車上跑下來,急問:“阿愿,他有沒有代阿隋現在在哪里?”
應如愿呼出口氣,走向:“他說在你們在華盛頓的那套房子的地下室。”
秦如禧愣怔。
后知后覺想起什麼:“……原來如此。”
“搬家前,我聽過地下室發出過聲音,當時他還說是老鼠,我沒有多想,原來是阿隋在向我求救……”
后悔不已。
如果當時沒有那麼容易被打發,堅持到地下室看看,也許三年前就能救出賀隋。
秦如禧再也顧不得什麼,抓住應如愿的手臂,懇求道:“阿愿,你幫幫我,我現在就要去國救他!”
“十點半還有一個飛華盛頓的航班。”薄聿珩早在聽到華盛頓的時候,就拿出手機查詢了航班。
應如愿當機立斷:“那就讓賀紹跟你一起去,我們先給華盛頓警察打電話,讓他們先去地下室把人救出來,等你們到達華盛頓,就可以團聚了。”
秦如禧熱淚盈眶:“好,好。”
賀紹帶著秦如禧趕往港城國際機場,薄聿珩也讓人聯系了華盛頓警察,兩地同時開展行。
車隊進港城后,分兵兩路。
警察帶薄敘去醫院理傷口,而他們回太平山頂。
邁赫行駛在熱鬧的街道上,眼皆是新年元素。
應如愿都有種,兩個世界的恍惚。
突然說:“聿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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