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們也最喜歡小阮醫生，經常央求小阮醫生來放歌，只有阮雙檸肯花時間和心思，問他們想聽什麼歌，會用手機連上藍牙音箱放給他們聽。

張小小聲音最大，手舉得最高：“小阮醫生，我想聽陸清知的《銀河燈塔》。”

阮雙檸微微愣神。

陸清知已經出差一周有余，中間隔著七個小時的時差，他們幾乎沒有說過話。

也是，他那麼忙，和有什麼好說的。

再聽到他的名字，明明沒多久，卻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阮雙檸在音樂APP的搜索框里打下“陸清知”三個字，跳轉出來一長串單曲，隨便點進去一首，詞曲都是他。

找到“銀河燈塔”，阮雙檸點了播放。

他的聲音從音箱里傳出來。

低啞好聽。

悉又陌生。

阮雙檸聽得神。

張小小投地跟唱，一曲結束，有點不好意思：“小阮醫生，我能再點首陸清知的《偏》嗎？”

他的歌旋律聽，歌詞意境優，其他人也聽。

問了一圈沒人反對，阮雙檸又放了他的《偏》。

小半個下午，像陸清知的歌聲專場。

直到結束，八十歲的張還意猶未盡：“小阮噻，下次還聽這個小伙子的歌哈，我覺得怪好聽的。”

“行。”阮雙檸忍不住笑。

張里念叨：“啥時候小伙子現來給咱唱首聽聽。”

張小小立刻說：“，人家那是大明星，哪能咱想見就能見到啊。”

“等我病好了，我要去陸清知的演唱會，”張小小中氣十足，站在臺階上，“聽他現場唱。”

演唱會？

阮雙檸還從來沒去現場看過演唱會。

今晚阮雙檸值夜班。

快十一點鐘，去了趟病房，見張小小曲起雙膝，手臂抱著小，坐在病床上，下輕輕地擱在膝蓋上，耳朵里塞著耳機，閉著眼，微微陶醉。

用得是老式的MP3，除了聽歌沒有多其他功能，個頭小巧，銀已經有點斑駁，看起來很舊。

“小小，怎麼還不睡。”阮雙檸在床邊的板凳上坐下。

聽見靜，張小小扯下耳機，沖笑了笑：“睡不著。”

“在聽歌？”

“嗯嗯，還是陸清知的歌，下午沒過癮。”

見又是陸清知，阮雙檸笑問：“你很喜歡陸清知？”

張小小毫不猶豫地點頭，抿了抿，說道：“從陸清知發第一支單曲我就開始喜歡他，他的每首歌我都聽過無數遍，都會唱，與其說他是我的偶像，不如說他給了我一種信仰。”

“小阮醫生，你知道的，我這麼多年過得非常痛苦，說實話，不止一次地想過一死了之，死了或許就不會再痛苦，但是從陸清知的歌里，我能到活著的力量，所以我不能放棄，我要斗爭，我得活。”

“人總得有神寄托，活著才有希嘛。”

張小小把一只耳機分給，阮雙檸戴上，他的聲音席卷耳。

溫的。

深的。

有力量的。

這一刻，阮雙檸似乎重新看見了不一樣的陸清知。

他璀璨發。

同時又給人以。

阮雙檸陪著張小小一連聽了好多首，直到張小小眼皮開始發沉，阮雙檸起，幫收了MP3，要趕睡。

張小小的睡眠一直不算好，今晚躺下后倒很快睡。

巡查了一圈，沒有什麼異樣，阮雙檸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隨便看看，發現半個小時前陸清知給發了一段視頻。

點開。

大片的杉樹林錯落相擁，遠巍峨山巒覆上雪，鵝大雪簌簌而下，天地銀白。

猶如話世界。

陸清知沒有鏡，只有聲音：“圣莫里茨的第一場雪，很。”

兩分鐘的視頻，除了開頭這句外沒再說別的。

小阮同學：【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托你的福，謝謝謝謝！】

小阮同學：【陸清知你的視頻不會是群發吧？要不然怎麼會想起來發雪景給我？】

想了想，又把最后“你會這麼好心”幾個字刪掉。

阮雙檸把視頻打開，點擊保存，又欣賞了兩遍，看著漫天雪花，有種激的緒在口間涌。

怎麼會想起來把雪景發給我？

陸清知盯著這半句看，無聲笑了。

圣莫里茨。

按下拍攝的結束鍵，他靜靜看著飄飛白雪，薄微，對著冰冷的空氣說出沒有說完的話——

雪很。

所以看到雪，就會想到你。

作者有話說：

小阮：你們都想和陸清知共進晚餐，但是他想和我晚餐還要求我，嘻嘻。

第36章 送禮

黏稠的幽黑宛如黑緞, 被一道燈剪開。

回到辦公室，阮雙檸從屜里找出一包速溶咖啡，撕開泡到杯子里, 拎起保溫壺往里面灌水。

用小勺攪幾圈, 咖啡的香味瞬間竄了出來。

咖啡里加了油和黃油, 味道醇香濃郁, 沒有討厭的那酸味，阮雙檸值夜班的時候經常喝這個，沖泡起來方便，還提神。

辦公室寂靜，阮雙檸坐下吹著熱氣喝了兩口咖啡, 再次抹亮手機, 把它放在支架上，兩只手捧著杯子，再次看那個兩分鐘的大雪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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