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多才泡茶的手法非常地道,一看就是會品茶的,第一泡用來燙茶杯,我不著急開口只是等著;第二泡他將茶倒我的杯子里,差不多還不到滿的時候,我就輕輕用手指拍拍桌面示意茶已經夠了:“謝謝。”
肖多才抬起茶壺回到他自己杯子面前倒茶。倒好茶,肖多才笑放下茶壺請我品茶,他開始說這茶:“這是真正的明前龍井,整個金洲市里最好的龍井就在我這,林經理,一般人喝不到。”
“那我真是太有幸了,肖總,謝謝您。”我說道,雖然這茶前兩天我才在白家喝過。
“客氣什麼,小林,你就我叔叔。”肖多才朗聲笑道,他有點胖,個子不高,頭發很短,說這話時就像一把刀,一下單刀直劈開了關系層,直白的點到為止。看樣子,肖多才是個直接的人,眼里有藏不住的明。
“那怎麼敢當?”我笑客套。
“我們張總特地囑咐過要幫助小輩的工作。我們公司每年都要參加展會,大展也是去小展也是去,你的展會更要去。我們在基斯坦有很多的生意,業沒有不知道我們的,這次展會對我們來說也就是見見老客戶。”肖多才說道。
我笑點頭順勢說:“你們的攤位應該要特裝,我們公司的設計師非常棒,到時候我讓設計部給您出攤位設計稿。”
“那得要的,我們公司都是大攤位的,最小也是二十四平的。我們張總說讓你給最好的位置,要五十六平的。”肖多才端起茶瞇眼笑打量我說道。
“沒有問題,我給您做個報價表,我們這個展會是政府重點扶持的展會,攤位費全補,人員費補一半。”我一面拿電腦一面說道。
肖多才半起制止我開電腦說道:“不用報價,多錢都無所謂,林經理,參展的投對我們公司來說本不算什麼。到時候的事宜,你把合同做好寫明付款方式都給我助理就是,今天下午就給你辦掉。”
“那真是太謝了,肖總。”這事談的過分容易,我心里高興也有幾分惆悵,惆悵這人社會真是有趣又無奈。
“謝什麼,你是張總關照過的,我必須得照顧的。”
我其實本沒見過肖多才說的張總,我只是做過很多建材展聽過這個公司名號無數遍,而最早我知道恒基建材就是從白元蘭口中。他有一次在家里接待了恒基建材的老總,我放學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一輛豪車開出去,我回屋好奇問是誰,他便告訴我,來訪者的名字張宗澤是他的老朋友。我當時還笑話白元蘭的老朋友太多了,因為他總是說誰是他的老朋友。我那天還問了他張宗澤是做什麼的,聊起了建材,然后從建材聊到了我的建筑夢想。好像也是從那天起,我和白元蘭慢慢識,他在那天之后給我買了很多關于建筑的書。
我的建筑夢想是從九歲父母破裂后開始萌芽的,啟蒙我的是我的小學數學老師,他當時也是我們班的班主任,他的名字原子芳,名字非常化如同他的人一樣是個溫的男人。我曾因為父母不合到不快樂到自卑,課上老師讓我們畫家,我畫了一家人待在屋檐下耷拉著臉。
老師把我的畫拿給原老師看,原老師便來找我談心給了我莫大的鼓勵,我至今還記得他告訴我的一句話:“父母不好不是你的錯,你的責任就是好好讀書,等長大了可以建設屬于自己的幸福的家。”年的我對建設的理解就是蓋房子。在我長經歷中,我遇到過一些不好的人和事,也遇到過一些很好很耐心的人,而關于生活的答案,我覺得最終在好的那些人手里。所以,我雖然不算一個很好的人,但會努力。
我和肖多才很快談得差不多,我準備告辭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老板張總打來的,電話容提到了我,不知道電話里說了什麼,他回復說:“好的好的,張總,我帶林經理去你辦公室。”
掛了電話,肖多才笑瞇瞇看著我說請我賞臉去見見他們張總。他這麼客氣,我不好拒絕便隨他搭電梯上了十樓。十樓一層都是老總辦公室,很氣派寬敞,出了電梯是偌大的屏風,轉過屏風就是會客大沙發。
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他聞聲轉過頭對我笑喚我小月。
我也笑了不由快步走過去問道:“白叔叔,你怎麼來了?”
沙發另一側坐著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黑的臉頰上皺紋很深看上去很嚴肅,不過他開口第一句是笑,幾分打趣道:“你不是說是你兒嗎?你兒怎麼不你爸爸?”
“您是張總吧?您好,我林洗月。”我在白元蘭接這個尷尬的話題前,笑同張宗澤打招呼。
可白元蘭還是接了這個話:“想什麼都可以,只要開心。”
“你白叔叔對你這麼好,我看比你親爸爸還親。”張宗澤說起這話的時候顯得很親和,前后不過一秒鐘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微笑著夸了一句白元蘭:“白叔叔,你今天好帥。”也算是撒,緒上接上了張宗澤的話。
白元蘭今天沒有一點病態,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矜貴地坐著,歲月在他上沉淀下來的都是優雅。他聽我這麼說,認真對我笑道:“謝謝你。”
張宗澤讓我坐下,肖多才也跟著坐下,接著我就在這里又喝了一波茶耗了半個小時。之后張宗澤要請我們去吃飯,白元蘭問我的意見,我見有他給我撐腰便如實說道:“我得趕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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