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程明影去參加葬禮,當時接過患有嚴重傳染病的病人而被醫院隔離觀察。
我在學校請了假,帶著沉重的心去參加葬禮,因為我很擔心程明影也不喜歡葬禮。我擔心程明影在先,知道我外公去世的消息在后,這仿佛是一種不好的預兆,我怕程明影也會離開我。
葬禮是在上午,結束后,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跟著表姨去了趟的老家。在外婆那邊家里真正關心我媽況的只有表姨,我那個大舅知道我媽的事時,他很張問我,他在我媽被隔離的前兩天曾和見過面,他會不會也被染了。我和他說很有可能,他嚇得面發白說我媽為什麼害人害己,有病還到跑。
在我高一那年的生日,也是我十六歲的生日,白元蘭給我送了一個手機方便聯系。那時候我對手機沒有任何依賴用的很,沒電了也不知道。葬禮那天到了中午,我的手機就沒電關了機,而我一個下午待在表姨老家聽父親拉二胡,不知道白元蘭給我打了多個電話。
表姨的父親,我阿公,他最近有些悶心悸,表姨買了點中藥給他送來就在廚房里煎上了。
阿公十年前喪妻獨居在老破的舊屋里多年,但拉得一手漂亮的好二胡,他總是笑瞇瞇很拉二胡的過程。拉完一段休息的時候,他會從子口袋里掏出卷煙,翹著坐在門口小竹椅上慢慢在膝蓋上卷好煙送到間含著,再從上口袋里出一盒火柴,推開取出劃出火苗。
我問他借火柴玩,他笑瞇瞇遞給了我:“你們現在是不是都看不到火柴了?”
我點點頭玩了兩火柴。阿公的舊屋就在金洲江邊,這片區在那時還未被規劃:石板路老木屋,依舊有人靠江吃江,在河堤上曬漁網,翻出河堤外搭了瓜棚。這里的人就像被裝在火柴盒里的火柴,過時的生活方式但依舊有火花和生命。葬禮上的難過和擔心因為這里的環境顯得不真實,我有片刻到某些變了流水潺潺從我眼前只是流過。
“阿公,你一個人住孤獨嗎?”我想到每個人都可能面臨的獨居。
“不會。”阿公笑反問我,“孤獨什麼?”
“孤獨什麼”是個神奇的問題就像別人問你喜歡什麼。我說不出來搖搖頭。
“有空多去看看你外婆。”阿公以為我和我外婆關系很親近,他笑著仿佛家人之間不會存在什麼問題。
“我比較擔心我媽。”我如實說道。
“你媽怎麼了?”
“可能會得病,現在那病,可能,看不好。”我坐在門檻上俯下抱著膝蓋看著自己的鞋子。
阿公聞言默默了口煙,他看了會江回頭沖我一笑方才說道:“不會的。”
阿公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到有些異響知道是有人過來,但忽然有種安心的快樂從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不由好奇轉過頭去看到白存殊正向我走來。
我高興站起沖他大喊:“存殊哥!”
☆、第八章
我第一次見到白存殊的那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在見到他之前,我已經在白家待了兩三年了,而他一直沒有回過家。我一直知道白存殊很想見見這個哥哥好知道他長什麼模樣。為此,我在白家找過相冊只看到他小時候沒看到現在的模樣,后來我在學校的校友通訊錄上找到了他的一寸照片。
我撕下了那張照片藏在口袋里,然后就覺白存殊就真是我哥哥了。這大概是我做過最蠢的事也是當時最單純的樣子,一心想和素未謀面的哥哥好。
年不更事,我沒法很了解一些事,雖然張慶明里暗里說過白存殊之前兩年不回家的原因就是因為反對他爸和我媽“再婚”。但我本沒太當一回事,我心想我們和他連面都沒有見過就說不合實在是武斷搞笑。
生日之前,白元蘭問我要什麼禮,我說想見見哥哥。他被我逗笑。
人和人之間真的是很奇怪,我和白元蘭有種奇特的緣分,我們不是親父,但他比我親生父親還懂我,他很喜歡我總是看到我就會開心。所以他一笑,我以為自己是很可的,提了些溫暖的要求,好像能讓這個家庭更親近。
我媽當時說:“別胡鬧,哥哥很忙,他有空會回來的。”
“就見一面嘛,現在又是暑假,哥哥的學校不也放假了嗎?”我撒。
“學校放假了,哥哥還有生意上的事要忙。”我媽教育我。
白元蘭順著我:“他是該回來見見你們了。”
“他能回來和我一起過生日嗎?我也會給他準備禮的。”我充滿期待。
“如果你希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白元蘭這麼告訴我。
于是,我心里充滿了能和白存殊好好相的信心。
白存殊回來的那天,我無意聽到家里的司機和他家人打電話,他家里出了點事,老婆腎結石被送去了醫院。我見他猶豫在工作和家人之間,就替我媽出面攬下了接白存殊的活讓他放心去醫院。
司機走后,我興跑回自己房間拿了給白存殊準備的禮背上我的書包出門去搭車。白家所在的別墅區域在這個城市的半山腰,我抱著禮打著傘走了大半天到山下坐公車。
我到醫院找程明影,跑到辦公室窗戶底下敲窗,有護士過來推開了窗看到我就笑告訴我媽去查房了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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