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喬一聽姨媽的話,那眼淚頓時就忍不住了,哽咽道,“我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兒啊……一想到當初被周家磋磨,我都恨不能給自己兩掌……”
姨媽連忙拿過紙巾遞給他,“好了,大喜的日子你說那些幹什麼?嫣桑現在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幾個鄰居也都勸道,“已經苦盡甘來了,以前的事就別想了。”
“我們也是看著嫣桑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善良乖巧,這樣的孩子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差不到哪兒去的!”
許嫣桑不知道這些鄰居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在乎了,今天這個熱鬧的日子,他們願意作為的孃家人,在家裡站一站,已經夠了。
穿著婚紗,不方便去抱父親,只能皮子,“爸,一場婚禮而已,婚禮辦完了,我還是你閨,離得這麼近,我照舊每週末帶著老公孩子回來,真不用哭。”
本來還有些心酸的場面,被許嫣桑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快要到接親的時間了,許嫣桑回了臥室,陳冉星、趙昭和夏君安陪著在裡面。
既然婚嫁是按照這邊的習俗,那即便新郎是傅臻謄,也得按照規矩來。
陳冉星利落的反鎖了房間門,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一會兒傅大佬不出點大,我是不會放他進來的!”
趙昭點頭如搗蒜,拉過夏君安道,“你也要刁鑽一點知道嗎?你是他小舅子,咱們一起給你姐守好門!”
夏君安憨厚的笑,“好。”
許嫣桑見他們三個拳掌的樣子,忍不住道,“也別鬧得太過分了,阿謄最近忙的,前天晚上後半夜才回來的,一大早又出去了。”
陳冉星不了的大,“姐姐,你快閉吧,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替他說話了,結婚當天不給他個下馬威,他以後欺負你怎麼辦?”
許嫣桑眼睛澄澈,“我嫁了呀,結婚證都領了一年多了。”
陳冉星啞了。
嘿,還真是!
這麼一想,這個婚禮就跟過家家一樣,好沒意思!
但還是面嚴肅的對許嫣桑道,“反正這個事你不要管,我們幾個都有數,怎麼都不能那麼輕易讓他把你帶走,你忘了,當初你跟周牧川結婚的時候,他說怎麼辦你就怎麼辦,連線親的步驟都省了,只在酒店舉辦了一場婚禮,他媽連面都沒……”
趙昭拼命衝使眼,陳冉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鼻子道,“我當然知道那個負心漢跟傅大佬沒什麼可比,男人要變心就算接親設定再多困難,該變也會變,但我覺得……
至讓傅大佬知道,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你有我和趙昭兩個好朋友,還有夏君安這個好弟弟,外面有一大堆親朋好友替你撐腰,他要是膽敢欺負你,我們都不會放過他的。”
許嫣桑聽的心中暖暖的,其實上一段婚姻結束之後,曾無數次謝上天,沒有弄丟陳冉星和趙昭這兩個朋友,雖然曾經為了周牧川疏遠他們,可他們一直都在。
所以也不去阻攔陳冉星和趙昭了,反正他們有數,大喜的日子想鬧就鬧鬧吧。
再說了,堵門一般都是要紅包,早就看到阿謄準備了很多很多的紅包,每個紅包裡都是幾張百元大鈔,就算用錢砸,應該也能把門砸開。
傅臻謄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當外面鞭炮轟鳴,喧譁聲起的時候,許嫣桑滿心期待的等著傅臻謄來敲門。
卻沒想到,陳冉星和趙昭這兩個鑽到錢眼裡的,竟然不要紅包,要求傅臻謄做俯臥撐。
隔著門,許嫣桑聽到傅臻謄的聲音還算鎮靜,低沉的問,“要做多個?”
陳冉星趴在門板上囂,“先來一百個看看力!”
許嫣桑覺得一百個是不是太多了,拉了下陳冉星,“要不……”
話沒說完就被陳冉星瞪了一眼,“不許說話!”
許嫣桑只好默默的把話嚥了回去。
門外,傅臻謄無奈的笑笑,把捧花給白朗,下西裝外套和馬甲,又把襯衫的袖釦解開,俯下去做俯臥撐。
大家興的數著,“一,二,三,四……”
許大喬站在人群最後面,看到這一幕,眼眶溼潤,卻是角不控制的上揚。
他剛才還擔心傅臻謄會生氣,看到他沒有半點架子的當眾做俯臥撐,許大喬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放心了。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隨著一陣歡呼,傅臻謄站起來,接過黃助理遞過來的手帕,了手,低聲笑著道,“現在可以開門了嗎?”
因為大家多都瞭解一點傅臻謄的份,所以門外沒人敢刁難他,但陳冉星和趙昭就不一樣了,他們倆仗著有許嫣桑撐腰,喪心病狂的加大了難度。
“說一百個跟花兒有關的語!”
許嫣桑瞪大眼睛,看著趙昭,“你能說得出來嗎?”
趙昭廢的很坦然,“我當然說不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學歷有多水!”
“那你讓阿謄說……”許嫣桑哭無淚,“我今天不會嫁不出去了吧?”
“瞧你那點出息,”趙昭鄙夷,“人家傅大佬還沒著急呢,你急什麼,想隨隨便便把你接走,哪有那麼的事,總得讓他吃點苦頭。”
許嫣桑嘆了口氣,只好乖乖的坐了回去。
想說,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可以開啟門直接跟阿謄走的,真的。
可陳冉星和趙昭打定了主意要給傅臻謄一點下馬威,哪怕傅臻謄從門底下隙塞進來的紅包已經有一大堆了,他們倆愣是當沒看見。
門外,傅臻謄也嘆了口氣,他猜到會被為難,可沒猜到會被刁難,而且還是被陳冉星和趙昭刁難。
畢竟陳冉星和趙昭的事業都是他扶持起來了,現在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但有些事就是這麼巧,他從小到大記憶力一直很好,更巧的是,他小時候背過很多書,語大全就是其中之一。
“花好月圓、花前月下、花容月貌、落花流水……”
“百花齊放、花團錦簇、枯木生花、鏡花水月……”
他說一個,白朗就大聲給數一個,沒一會兒就到了一百個。
門,趙昭和陳冉星面面相覷,“完了,上文化人了。”
夏君安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問,“你跟我姐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
陳冉星和趙昭吃吃的笑,“第一次牽手誰會記得啊?”
門外,傅臻謄,“去年四月八號,在百盛商場,我們一起買傢俱用品的時候。”
門,夏君安、陳冉星和趙昭三張臉齊齊看向許嫣桑。
許嫣桑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是剛離婚的時候,和傅臻謄閃婚,剛搬進他的房子,有很多東西需要置辦,傅臻謄邀請一起去商場買日用品。
在商場遇到了周牧川秦思思和周若棠,周若棠故意推一把,害把架子上的貨全都撞了下來,還汙衊是乾的。
那個時候,傅臻謄堅定的站在了邊,對有條不紊又不失氣場的跟周若棠據理力爭,之後拉著的手離開。
那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肢接。
只是許嫣桑沒想到,傅臻謄竟然都還記得,而且記得那麼清楚。
就連,如果不是傅臻謄給出這個答案,都未必想得起來。
夏君安又問,“我姐最喜歡吃什麼?”
傅臻謄答,“油燜大蝦和蔥蟶子。”
夏君安,“我姐最害怕什麼?”
傅臻謄,“蛇和蜂……嗯,蛇以及一切昆蟲。”
“我姐最喜歡看什麼書?”
傅臻謄頓了一下,低笑道,“嫣桑不看書,說讀書那幾年用力過猛,畢業之後一本書都不想看了。”
夏君安瞪大了眼,這也太逆天了,他忍不住轉頭看許嫣桑,“你提前給他題了?”
許嫣桑一臉無辜,“我都不知道你要問他這些,怎麼洩題啊?”
夏君安覺得也是,但是眼看著他們三個人的刁難傅臻謄都遊刃有餘的解決了,他心裡不甘,不信邪的又衝著門外喊道,“牛頓第三定律是什麼?”
傅臻謄不慌不,“作用與反作用定律。當兩個相互作用時,彼此施加於對方的力,其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夏君安,“三顧茅廬的故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傅臻謄,“東漢末年。”
夏君安,“聯合國的總部設在哪裡?”
傅臻謄,“紐約市曼哈頓區。”
“豆蔻是幾歲?”
“十三到十六歲。”
夏君安不信邪了,“人第一次心跳是什麼時候?”
傅臻謄聲音帶著笑意,“之前那些問題沒太大的把握,但這個我真知道,剛知道嫣桑懷孕的時候,我特意去查了,胚胎四周左右,就會有心跳了。”
夏君安像是鬥敗了的將軍一樣,肩膀垮了下去,挫敗的道,“都對了。”
這下,三人團徹底敗下陣來,陳冉星只能開啟了門。
許嫣桑坐在床上,眼神晶亮的看著傅臻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簡直太博學了,誰懂這種男人對的殺傷力啊。
一直覺得傅臻謄厲害,現在這厲害象化了,再一次狠狠地為他心。
而門開啟的瞬間,傅臻謄的目就粘在許嫣桑上,再也移不開了。
好。
潔白的婚紗層層疊疊,而坐在中央,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又像話裡的公主。
他衝著許嫣桑出手,微笑,“嫣桑,我來接你了。”
許嫣桑毫不矜持的握住了他的手。
陳冉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抹起了眼淚,“傅大佬,我可告訴你,就算你手眼通天,可你要是對不起嫣桑,我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的。”
傅臻謄神鄭重其事,聲音擲地有聲,“請放心,我會疼一輩子。”
陳冉星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哭又笑的看著許嫣桑,“嫣桑,你一定要幸福啊!”
許嫣桑幫眼淚,眉眼彎彎,“我會的。”
傅臻謄牽著的手往外走,在所有人祝福的目中,一步步走出家門。
然後,傅臻謄彎腰把許嫣桑抱了起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許嫣桑有點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小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傅臻謄同樣聲音很小,“你這一又沉又累贅,我怕你累著。”
就算不累,絆倒怎麼辦?
許嫣桑的臉悄悄地紅了。
從樓上下來,傅臻謄把放在婚車裡,他從另一邊上車,開啟車門的那一刻,他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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