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蒼圖神對其已經有所忌憚。

  所以赫連青瞳在蒼圖天國的鬥史，更艱難於他在人間的鬥。

  在這種況下還能一步步往上走，也一定是有蒼圖神不得不用他的關鍵。;

  那麼赫連青瞳當年退位的時候，究竟留下了什麼？

  除了承其壯志、代代向神權進取的赫連王族，還有什麼關鍵嗎？

  赫連云云的聲音還在繼續：「及至威帝之時……《牧書》之中，已經沒有太祖登天國的記載，在蒼圖神教的所有記載里，也沒有這樣一尊神位出現。」

  姜心中一。

  從唱詩子到十二主神之一，再到第一正神，再到神名消失……顯然在牧威帝時期，赫連青瞳在蒼圖天國里的鬥史，迎來了重大的轉折。

  按主流史學家的觀點，是牧威帝赫連仁叡和牧烈帝赫連文弘一起，兩代君主，共同確立了草原上王權與神權的並列。

  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段轉折是向益於赫連青瞳的方向偏轉？

  他不免想到暮扶搖跟他所說的【奪神】！;

  《史刀鑿海·牧略》里，於此只有一筆——「道歷一零七年，牧太祖赫連青瞳退位。」

  司馬衡先生記錄帝王，從來只記到政治生命結束。確實是有道理。不然他要為牧太祖數易其稿。

  「牧太祖在蒼圖天國的鬥爭，最終是為了取代蒼圖神嗎？」姜問道：「當代牧天子遠征蒼圖天國，就是為了完最後一步？」

  赫連云云驚訝地看他一眼，但也習慣了這位三哥的神通廣大：「這的確是我赫連王族百代之業，歷朝都奉為至高，非帝者不傳。也就是到了如今，王權已經過神權，我與兄長都能得知。」

  「太祖為蒼圖天國第一正神之後，神力與日俱增，草原牧民對他的信仰，也一度超過蒼圖神。」

  「蒼圖神一方面太祖為祂帶來的神國擴張，一方面又無法再忍太祖的長，所以一再頒下神旨，削低太祖神位——在威帝的全力支持下，太祖直接在蒼圖天國發起了奪神！」;

  「此戰直接導致蒼圖天國的關閉。我們無法聯繫到太祖，蒼圖神教也無法直接聯繫到蒼圖神。僅有蒼圖神的神力，還在播撒。」

  「對外我們一直藏了這件事。無論是蒼圖神教還是帝室，我們在這件事上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而這場神戰從來都沒有結束，一直延續到今天。」

  「在草原王權已經倒神權的今天，吾皇重開蒼圖天國，親征其間，就是為了給這場神戰劃下最後的句點，按理來說，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

  的語氣里，已無法再制忐忑：「可是我母親卻直到今天都還沒有歸來……」

  對赫連昭圖的擔心正在於此，懷疑赫連昭圖把出草原是另有原因！

  人可以承冷酷，卻難以面對溫。

  「不行。」赫連云云站起來：「我得回去——」;

  又自己就站定：「不，我現在回去沒有意義。既然他們比我更早知道消息，肯定有比我更早知道的理由。他們做出這樣的布局，也肯定有相應的思考。我不能搗。」

  這位大牧皇迅速地冷靜了下來：「塗扈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為什麼要暴完青萍？為什麼要招惹三哥？」

  看向趙汝：「汝，塗扈讓你去幽冥，給了你什麼代沒有？」

  「就是很正常的外——」趙汝說著，驀然抬頭：「我趕到東海的時候，塗扈讓人送來了大牧符節，我持節在冥界建立了蒼圖神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