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紹很快恢復如常，自然而然地問薄聿珩：“這位是？”

薄聿珩介紹：“是我堂嫂，代表我爺爺，來看阿愿的。”

賀隋禮貌點頭：“你好，我是阿愿的大哥。”

“你好。”方芷薇并沒有在意他，只對薄聿珩說，“我先回去了。”

薄聿珩頷首：“堂嫂幫我跟爺爺說，阿愿這邊我會照顧，無需他掛心。”

方芷薇明白地應允，然后就從賀隋邊經過，離開。

賀隋很快也說：“那我也先走了，明天再來看阿愿。”

薄聿珩掖了掖應如愿的被角——借機擋住揚起的角，淡淡說：“大哥慢走。”

賀隋離開病房，快步跟上方芷薇。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方芷薇已經上了來接的車，車子揚長而去。

他站在原地，盯著車尾，表晦暗莫名。

他不知道的是，后的高樓里，某一扇窗戶前，也有兩個影在盯著他的背影，表同樣很玩味。

……

過了冬至，過了圣誕，過了元旦，很快就進春節倒計時。

假期近了，員工們的工作態度也沒有平時積極，一有機會就懶，上班時間都敢聚在一起對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史夫和凱恩路過茶水間，看到里面有一群小姑娘在八卦。

“你們在聊什麼啊？”

小姑娘興地說：“在看黑幫撒錢啊！”

史夫和凱恩以為聽錯了：“什麼黑幫撒錢？”

小姑娘把手機亮給他們看：“就是這個啊！昨晚在尖沙咀路CBA酒吧，幾個黑社會頭子說年底拿了分紅開心，直接跳到臺上撒錢，我朋友剛好也在CBA酒吧，搶到了一千多塊錢呢！據說還有人搶得更多！”

史夫立刻將手機接過去，視頻里還真是幾個很囂張興的男人，拎著一麻袋錢在瘋狂地撒。

兩人都忍不住了，這麼多錢啊……

小姑娘開玩笑地說：“這一把估計撒了十幾萬，可想而知他們賺了多，看得我都想去干黑幫了哈哈。”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兩人都想起過去幾年的額外收，對比下來，他們這幾個月過得可是真寒酸啊。

人的貪婪就像怪的胃，喂飽了一次后，就忍不了。

何況，現在還被這滿天的鈔票刺激，他們再也按捺不住，商量好后，就直接去找賀隋。

“大爺，咱們那批貨在公海漂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讓它靠岸了吧？”

賀隋比他們有耐心：“再等等，不著急。”

凱恩急道：“再泡就要壞了啊！”

史夫擺出事實：“大爺，我覺得現在就是天時地利的最佳時機。”

“您想想，部，賀愿病倒、賀紹廢、賀老總分乏，您是唯一主心骨，高管都聽您的；外部，春節將近，港口吞吐量增加，檢查人員一忙起來檢查自然就沒有那麼細致，更容易蒙混過關。”

這麼分析的話……賀隋若有所思：“有點道理。”

史夫再接再厲：“可不是，就該趁現在卸貨，對加拿大那邊也有個代，畢竟人家跟我們做易，可不是為了讓我們載著貨，在大海上飄來飄去。我們卸了貨，把貨給‘地下’，換了錢，皆大歡喜！”

賀隋觀察應如愿和薄聿珩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看出什麼……他點點頭：“今晚，我去跟沈溫書見一面。”

史夫和凱恩對視，太好了！

……

賀隋約沈溫書凌晨兩點在旺角一個樓上cafe見面。

旺角是港城最熱鬧的夜市和小吃街，被描述為“由朝旺到晚，整天都是好熱鬧”。

哪怕是這個點了，街上的游客依舊肩踵。

然而沈溫書等到凌晨三點多，賀隋卻都沒有出現。

他差點要走了，才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轉頭一看，就是賀隋。

沈溫書皺眉：“怎麼遲到這麼久？”

賀隋十分謹慎：“怕被人跟蹤，多饒了幾個圈。”

沈溫書直正題：“怎麼說？”

賀隋道：“貨船可以靠岸。”

沈溫書立刻笑了：“等的就是你這句話！”